第261章早晨公司遭窃,下午陪小姐打胎
临近春节,各行各业都忙碌起来,严东却面临着没钱生产的困难局面。不但饭店没钱买菜,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就连公司也举步维艰。 订货会后,饭店的供应商把严东围堵在宾馆里,一百多万订货款一晚上被讨走了一大半。剩下不到五十万块钱,没进腊月就消耗光了。
面对各地经销商要货,严东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在他的记忆里,体会最深的就是为钱发愁。过去,不管小时候家境贫寒,还是开烟酒批发、办社会信息事务所缺钱,那时候基数都不大,努把力,想想办法,问题总能解决,困难总能得以克服。但现在不同了,资金缺口庞大,不是三千两千、三万两万、甚至三十万二十万就能够解决得了的。现在,饭店已经无菜可做,公司到了无货可供的境地。
进入腊月,王汉理和老伴回家过年了。他们这次回来,看到了女儿和女婿的关系,王汉理也感触到了严东的处境。雪后天气刚刚放晴,老汉就让耿绍清领着回五店了。
严东没有从家里搬走。现在,他下定决心要跟王凤芝离婚了。不仅仅因为他俩的矛盾不可协调,也不是因为他对林扬的承诺。在家这段日子,王凤芝为了留住他,为了挽回自己的婚姻,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地跟他相处,尽心尽力为他做事。早晨,做可口的早饭,打洗脸水,甚至连牙膏都为他挤好。晚上为他打洗脚水,给他洗脚。他坚持在旁边铺一张小床,她就把大床铺好,给严东睡,自己主动睡在小床上。
严东想,他跟自己这些年,没有得到他的爱情,没有得到幸福,也没有得到物质上的享受。自己的明天是这么糟糕,她又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他不能、也不忍心让她跟自己去背负他失败的后果。她承担不起。既然不能给她幸福,也不能让她背负负担。
这是他和她在一起过最后一个春节了,他想最后陪她一程,让两个人最后这一段时光,尽量没有硝烟味,尽量让她感受到一点家庭的氛围。
每天,严东在外面办完事,就早早地回家,饭店生意就那样了,他由着李梅和王忠发去应付。早晨,他也不像过去出门那么早了,每天都在家吃过早饭,八点多钟才出门办事。他在家里,王凤芝也不像过去那么爱到饭店去了,他在家,她就在旁边守着他。即使两人不说话,他静静地坐着,她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这天早晨,严东还没有出门,高永觉匆匆跑到家里敲门。
王凤芝过去打开门。
“严总,我们厂昨夜被偷了。”高永觉慌慌张张地说。
“被偷了?”严东问,“少了什么东西?”
“我还不知道,今早我到厂里,准备预热机器,打扫打扫卫生,等工人上班后安排生产。正要开门,发现我们厂门锁被撬坏了,我就来找你了。”高永觉说。
“走,我们看看去。”严东说完,在前头往楼下走。
来到厂里,工人都上班了。大家站在厂门口,纷纷议论失窃的事。
经过清点,被偷去一台小台秤,几袋味精,一百斤白糖。
高永觉说:“昨天安师傅回来,交给我的二百多块钱不见了。”
严东见没有多大损失,就说:“老高,等会儿你去买把锁,把门鼻子重新装上。”
“不报案了吗?”高永觉问。
“这点儿损失,报什么案?派出所也不会受理的,还是算了。”严东说。
到了九点多钟,吴正清装好一车酱醋,需要开发货单。老高突然叫起来:“我们的账本怎么没有啦。账本,昨晚被小偷偷了。”
“小偷怎么会偷账本呢?”严东感到奇怪。
正在这时,邓博吉坐着一辆白色桑塔纳来找严东。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邓博吉诡秘地对严东笑笑,说:“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丢失的账本,必然会大有玄机。”
严东看看老高,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正在这时,严东的手机响了。
“喂,严总,我是徐宁。”
“徐宁?你有事吗?”严东想到了那个小姐。
“我在医院。”徐宁在电话里哭起来。
“你怎么啦?是生病,还是出什么事了?”严东问。
“我遇到了难处,您……能来医院一趟吗?请您帮帮我。”徐宁在电话里哭着恳求。
徐宁尽管是个小姐,但宾馆开业以后,她过来帮了许多忙,为人也重情仗义。那次因为邀请他跳舞,还挨了金丽丽的打。严东一直为那次事情心存愧疚。现在她在医院,向他求助,如果她不遇到困难,怎么会刚开口说话就哭了呢?
严东问邓博吉找他有没有事。邓博吉说:“今天我是来糖酒公司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你要是没事,我出去办事了。”严东说完就走了。
邓博吉在他身后说:“丢账本的事,你不要掉以轻心。”
严东没有重视邓博吉的话,也没有重视丢失的账本。
严东来到县人民医院,徐宁在医院院子里一个亭子上坐着等他。
“你怎么啦?”严东来到她跟前,问。
徐宁红了脸:下了很大决心才说:“严总,我怀孕了。”
严东吃了一惊:“你怀孕啦?那你找我来干嘛?”
“我、我……”徐宁欲言又止。
“谁跟你怀孕,你应该找他啊。”严东不快地说。
“我、不知道是谁的。”徐宁低下头。
“你不知道是谁的,干嘛找我啊?”
“马上过年了,我不敢回家,得把他打掉。”徐宁为难地说,“可是,医院需要家人签字。”
“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来给你签字吧?”严东生气地问。
“我……就是想请您给我签下字。”徐宁说。
“胡闹。”严东转身就走。
“对不起,严总。可是,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我不能把他揣回家呀。回家过了年,孩子就大了。”徐宁在身后哭起来。
严东站住了。他想了想,又走回来。
“我明白,要是有人知道,对你名誉不好。可是,我实在找不到一个能给我签字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你真不记得是谁的?”严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