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051】

第51章【051】

孟西和苏雾碰面。

见苏雾对她来一个人来到毫不意外,孟西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就我一人？”

苏雾一转方向盘掉头，往左观察方向,同时回答：“幼安今天也出门办事。”

孟西：“……还真让你料准了！”

孟西：“吃饭的时候我让她跟我一块来,正好咱们仨聊聊，有什么都把话说开。结果她说她有安排，小安要去见沈言晨，沈怀瑾担心她，决定在旁跟着。”

孟西：“喂，老苏,干嘛不说话？”

苏雾：“说什么？”

孟西有点苦恼地抠抠脑袋：“就,你，我，沈怀瑾啊……幼安也在，她都回来了,你们俩……”

“孟西。”苏雾定声说，“我明白你的用心,对你来说,夹在中间并不好做。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不用这样费心，这是我们俩该处理的事。你是我的朋友,她也是你的朋友。至于我和她还能不能重新做朋友,这我不确定。”

孟西叹口气：“为什么？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吗？”

“不。”苏雾对自己想要什么从来都很清楚,不管是事业,还是友谊,“幼安失踪，我怪过我,我也一样。她指责我的时候，我反而觉得是痛苦和解脱。那个情境下，我知道沈怀瑾的心情和我一样。但她后来的选择，我无法认同。”

孟西头疼，欲言又止：“老苏……”

“她逃了十年。”苏雾说，“我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幼安可以站在她的角度替她着想，心疼她。我不行。我也有我要心疼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孟西放弃游说。她也知道，有些裂缝，一旦产生，就很难再次弥补。

更何况——

她想到自己开车去海边小屋接苏雾后发生的事。

“你和小安，已经进展到那一步了？”孟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之间的事，我看沈怀瑾的样子，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苏雾：“……？”

苏雾：“哪一步？”

“就游轮宴会那天啊……”她一开始有点难以启齿，说出几个字后，就感觉嘴被打开了，想说的话干脆一股气说出来，“后来我不是去接你找她？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俩氛围不太对啊。以小安的性格，你要做出什么事她才能离家出走？还是大清早的……”

孟西话里有话：“苏雾，她还小啊。”

苏雾：“……”

一记眼刀唰唰插在孟西的心口。

苏雾：“你这么会运用自己的想象，新项目就交给你了？”

孟西：“……草，我在说人生大事，你跟我提狗比工作。不准这样啊老苏！太吓人了！”

苏雾：“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种形象？你觉得我会不顾她意愿对她下手？”

孟西：“……”

她没回答，眼神飘忽，轻咳一声。

苏雾病得最严重的那几年，被孟西强行拽到唐琳那去。重度幻听，有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幻觉。有次过马路，苏雾硬要说在对面看到沈幼安，不管不顾冲上去。把孟西吓了个半死，生怕她被车创飞。

有的时候，孟西觉得，苏雾的病一直没好，只是藏起来了。藏在她极度自律到自虐的生活安排中。一个从不休息，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的人，能有多在乎自己？她的病从没好过。

这么些年，恨苏雾的人有，追随她的人也有，欣赏和喜欢更是不计其数。但她从来都把自己关上，并不与任何人建立工作或需求之外的联系。孟西能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她也挺庆幸。她是在苏雾最柔软的年华认识她，而非那以后。

以苏雾精神状态的美妙程度来看，孟西还真怕她学现在的年轻人搞什么强制爱。

心里的小九九转了好几圈，孟西悄悄去看苏雾的神色，一派正然，毫无半点波澜。

等等。

孟西捕捉到苏雾刚刚那句话的bug。

“要是小安愿意，你——”

车猛然一下急刹。

孟西人差点往前飞出去，得亏系着安全带。

孟西：“？？？”

苏雾：“前面有车急刹。”

孟西往前看，右转道上，司机和电瓶车大爷正在互骂。

苏雾往旁错开，从吵闹的二者边经过。

“孟西，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刚刚说的这些话，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孟西愣了下，转头去看她。苏雾在开车。她这人开车的时候一向冷静理智，碰到夹道的，不动怒，不反应，但手上的方向盘和油门比谁都转得快，总能不吃亏地再别过去。苏雾车技很好，沈幼安刚消失那头几年，孟西带苏雾去飙过一次车散心，后来，她就成了那的常客与无冕之王。

她的眼睛沉而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你不打算？”

苏雾摇摇头。

孟西本来想打趣，日后苏雾如果真的和小安成了，那她多少还得叫沈怀瑾一声姐姐。现在这话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孟西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