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4.“……想和哥在一起。”
◇第26章24.“……想和哥在一起。”
方知反应了一会儿,缩在傅宴的怀抱里又往后倒了倒,歪着头恰好将后脑勺搁在傅宴的肩颈上,他侧过头恰好能亲到傅宴的下巴和喉结,他脱开傅宴的手,有些费劲地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融化,只剩下凉凉的水滴,方知把发冷的手缩回来,又伸到口袋里和傅宴的手扣住,然后轻声问道:“嗯,你想说什么?”
傅宴想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意思,词不达意原来真的存在,说什么感觉都不到位,于是这样想着,最后也只能有些干巴巴地回应道:“喜欢哥。”
方知凝眼盯着空中一片片飘落的白色雪粒,没什么感情波动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想和哥在一起。”傅宴握着方知的手微微发热,黑色的冲锋衣也搂得很紧,像是害怕怀里的人会离开。
“再多说几遍吧。”方知道。
傅宴一怔,后乌黑的眸子骤然亮起,忙低下头亲着方知的耳朵,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喜欢你。”
“喜欢哥。”
“想和哥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冲锋衣口袋里扣着的手握得更紧,让方知的指节都有些酸痛,但他也没有松开,只是轻轻地回握着。
他听着傅宴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说喜欢,一遍一遍地说想和自己在一起,他看着空中缓缓飘下的雪,目光淡淡,静静地想着。
想要不要答应傅宴,想如果答应了两年后傅宴回到傅家了他怎么办,想到时候傅宴会不会站在高位上看他低劣的挽回,想到时候傅宴会不会连离开都不看他一眼。
又想,如果没答应他之后要怎么和傅宴相处,想傅宴会不会恼羞成怒和方家毁约让他在方女士面前不好过,想如果方女士在骗他,而傅宴是真的爱他,他后悔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好像哪种概率都是一半一半,成也一半,败也一半。
他的回答就已经是一场豪赌。
或者说,爱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一场不知道筹码的赌博。
但不知道是今天的雪景太美,还是傅宴的怀抱太温暖让他舍不得离开,又或是傅宴亲的他耳朵太过舒服,方知在理清所有可能后,也只想回答出一种答案。
他突然笑了笑,像是承认了某件事情。
接着偏过头,和傅宴那双带着期盼的眸子对上,他微微弯着眼睛,没有松开傅宴的手,只是轻轻踮脚,借着傅宴的力气,吻在傅宴唇上。
“感谢你的告白,很好听。”
在贴上去之前,他轻声地,郑重地喃喃回答道:“我也喜欢你。”
“男朋友。”
下一秒,唇齿相交,方知似乎尝到了树莓果茶的味道,好酸,又好甜。
冲锋衣内衬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了出去,门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等方知感觉不对缓缓睁开满是水汽与情谷欠的眼时,他已经被傅宴抱着坐在了门口的置物架上,傅宴的手放在他腰间,他的双腿分开又恰好容下傅宴站立。
刚刚一直仰着的脖子此时才有些迟到的酸痛,但现在坐在置物架上,方知比傅宴高半颗头,短暂的酸痛得以缓和,他低下头,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傅宴肩上,静静地等傅宴把门关好后贴上来。
又一吻结束,方知靠在置物架上,任凭傅宴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尾的湿润,盯着傅宴一言不发,目光温温的落在傅宴身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副喝多了之后没缓过来又被亲懵了只能盯着罪魁祸首发泄的模样。
傅宴擡眼看着,半晌后觉得有点好笑,捏了捏方知的后脖颈,搂着他的腰问他:“怎么了,酒的后劲上来了吗?”
方知摇头:“要醉早醉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傅宴歪了歪头又笑:“那怎么这么盯着我,我刚刚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没有。”方知又摇头,他把放在傅宴肩上的手伸长到傅宴脑后,两只手交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像要打一个中国结,他轻声道,“我只是在观察,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下一步……?
傅宴道:“准备开灯,抱你回房间洗澡睡觉,明天起床给你做饭,煎最漂亮的溏心蛋给你吃。”
“……哦。”方知轻轻点头,单单的语气词里似是藏着几分失望,连尾音都沉下来。
傅宴微微挑眉,把方知抱下来,单手揽着他的大腿另一只手去按了灯的开关,一步一步稳稳地上了楼梯,大概是因为待在黑暗里太久,此时刚亮光方知有些不适应,只把头埋在他肩上不说话。
上完楼梯又按下开关,灯关了,傅宴凭着微弱的光亮和对这层的熟悉往方知的房间走,推开房间门,他想开灯,却被方知拦下了。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轻轻地把方知放到床上,准备起身离开。
霎时,傅宴乌黑的眸子微微睁大,充斥着少有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意料之外的,在他要起身之前,膝盖被另一人的小腿腹勾住,他没设防,此时骤然被往前勾了一下只能些许狼狈地双手撑在方知两侧,膝盖单膝跪在床单上被方知勾了个正着,此时他只能正正地低下头看着方知微微带笑的眼,连半寸都错不开。
傅宴微微狼狈,调整着自己手和腿的位置:“……怎么了?”
方知笑着摇头,双手擡起勾在傅宴的脖子上,像断绝了傅宴的最后退路:“我只是想问你……”
他微微擡头,凑在傅宴耳边,用气声问道:“不做吗?”
像在询问,更像在挑弄,
傅宴顿时愣在原地,连去躲方知小腿的轻蹭都没来得及,掌心明明撑在柔软的被子上,却开始发麻、发烫,顺着神经烫到大脑,此刻连思考都是难事。
方知见傅宴迟迟不答,知道他不是在犹豫,只是脑袋短路在思考问题,于是他“好心”地继续问道:“不做吗?”
傅宴咽了咽口水,一时间连低头直视方知都有些让人耳垂发烫,偏偏躲过了方知的视线往下看又恰好看见方知大敞着的衬衫领口,明显的锁骨上挂着吊坠,像在雪上放了一块璞玉。
他压抑着失措,试图沉声反问道:“……哥想和我做吗?”
“对啊。”方知笑着坦诚道,小腿勾着傅宴不让他走,和傅宴的慌乱相比,他倒是游刃有余,还有闲心地补充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和你做了,”
“我、”傅宴结巴,找着理由,“今天这么匆忙,什么都没准备。”
“我床头柜里有,或者你不愿意做到底,我用手也行。”方知开口直接断了傅宴的念头,语气缱绻拖着尾音带着气声道,“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