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6.我是想说,我们分手吧。 - 醉火难眠 - 喻春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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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6.我是想说,我们分手吧。

◇第28章26.我是想说,我们分手吧。

六月开始,方知又开始长时间地泡在酒吧里,和简繁一起,和那些许久没见过的朋友一起,和两人初见的那个夏天一样。

起初傅宴因为课多没察觉到异样,可方知回他消息的时间逐渐变长,下午发的消息在凌晨才能得到回复,在宿舍楼下等不到人,知道方知开始天天待在酒吧里,傅宴又和之前一样,每个凌晨都站在酒吧门口,靠在大马路的柱子上握着手机慢慢等,从不厌烦。

方知好像是知道他会来的样子,散场后从酒吧门口出来一眼见到他也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地迎上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凑近了问他:“是要一起回家吗?”

一时间,看着方知的眼睛,傅宴哽住,什么话都被停滞,什么责备都说不出来,只单单点点头,沉默着开着摩托车回别墅,又或是把方知送回研究室宿舍后再自己回寝室。

但大多数他会忍受路程的遥远坚持带着方知回别墅,即使第二天有早八需要睡不了多久就起床。

然后旁若无人地在客厅,在楼梯,在阳台,在浴室里亲吻方知,一遍一遍地亲吻,咬疼了方知也不道歉,反而愈加恶劣,在方知身上留下许许多多的难以遮掩的痕迹,似乎在诉说自己没说完的话。

往复几次后傅宴再也无法忍受方知身上染上的其他香水味和淡淡的酒味,连他最喜欢的木质檀香都藏的深了,凑到方知后颈他才能闻到些许,恨不得将方知整个人冲洗一遍。

那夜,他揉着方知发红的嘴角,单手托着方知靠在微微发冷的墙上,仰头亲吻着方知的侧颈,轻声问:“哥,不去酒吧了好不好,和我待在一起好不好。”

他想方知肯定会答应的,毕竟上次方知就答应了,有一便有二。

方知这次没正面回答,只微微垂眼看着傅宴的侧脸,将手掌插入傅宴的头发里,左揉右揉将他的发型整的乱糟糟,漫不经心道:“我现在难道不是和你待在一起吗?”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傅宴咬了一口方知裸露在外的颈间的皮肉,留下深浅恰当的牙印,闷声反驳道。

“嗯。”方知抽出手,拍了拍傅宴拦着他的大臂,又顺着傅宴的力气站定,离远了些淡声道:“我拒绝,你管的有点宽了,傅宴。”

傅宴一怔,连抓住要离开的方知的手都忘记,反应过来后追上方知抓住他的手腕时,声音甚至有些不稳,眼神里都是迷茫:“我们不是恋人吗?”

为什么,不能管呢?

“是。”方知又点头,他只单单肯定,但再没给出任何解释了,像累了,像随便了,像都行了。

“哥,是你说的,爱的第一行为是占有。”傅宴又道,“是你说的,让我把你当成我的私有物。”

“不是你说的吗?”

“让你不去酒吧里玩有这么难吗,你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是,那些话是我说的。”方知肯定道,他的手腕被傅宴拽的生疼,费劲甩开了,他跌落在床上,由下往上地盯着傅宴,盯着傅宴那双渐渐发红的眼睛,他才发现他很久没见到傅宴这幅有些狠厉的模样了,平日里傅宴见他都是那副温柔的样子,连下三白都少见,像装了机器,一见到他眼睛便自动放大。

他微笑着,没反驳傅宴其他的话,只是轻声道:“你觉得我在酒吧玩,身上就不干净了吗?”

他擡手,双手交缠在傅宴脑后,和往常一样亲密,像是前段时间两人坐在床上你侬我侬的时候,他说:“可是,我们见的第一面,我就是从酒吧回来的,我从始至终就是这样的人,你接受不了吗?”

“我是你的恋人,你就要我改变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宴结巴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空白,心脏刺痛又空落落的,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无措地垂下头和方知那双还弯着的眼睛对上。

“嗯,我知道。”方知回答,他当然知道,毕竟是他要傅宴占有他,又在现在否定他占有的权利,反悔的人是他,他心里很清楚,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有些无力了,他只是有些演不下去了。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跳着话题问道:“傅宴,六月二十五日,我老师有一个会要去宜城开,我作为助手陪他去,他说可以让我带朋友一起去,会待几天。我查过你的课表了,你那两天没什么课,要不要一起去宜城,我们一起去看海。”

傅宴轻轻蹙了下眉,在心底重复了下日期,那双还在发红发涩的眼睛迅速眨了两下,他动了动嘴角,又躲了躲方知的眼神,摇摇头拒绝道:“不去了,我那两天和舍友约好了去图书馆陪他冲刺期末周,等你回来了,暑假我们再两个人单独去,海什么时候看都会很漂亮。”

“是吗?”方知噙着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地反问道,“那两天你就待在图书馆?”

“嗯。”傅宴点头。

“哈。”

方知短促地笑出了声,搂着傅宴脖子的手也放下来,没什么力气地撑在软软的床单上,他偏过头,逐渐长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神色,只有紧抿住的唇角颤颤,只有紧绷着的指尖苍白,他说不出来话了,像喉咙被堵死,像心脏被捏紧,窒息感满溢。

沉默的两秒里,方知没有在厌弃傅宴,他只单单在唾弃自己的性格,总是喜欢试探,不喜欢直来直去,只喜欢自己揣度细枝末节,去试探自己信任的人,信也容易,不信也简单。

哪怕有误会,他也只会固执己见,其实只是不喜欢把自己的真心擡到平面上,就像明明是他先对傅宴动心的,但他引诱着,但他引导着,让后动心的人主动表白,试图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但每每情绪随着那人的举动在动的时候,手和嘴都不受自己控制,只有心脏贴在温热的皮肉里砰砰不停跳动的时候,方知就会想,他还是这么一个会忍不住对一个只对自己施加三分好意的人给予七分好感的人。

他只是有些后悔,那天在墓地淋着雨的时候,他就该把傅宴撑的那把伞扔掉,离傅宴远一些。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要的只是一句忠诚的话,时至今日,谎言套着不成样的谎言,信任之下是破裂之后的镜子碎片。

最简单的事情,最难完成。

疑心病一旦发作,便不会再有时间期限,他总忍不住去翻傅宴的手机,去翻所有通讯软件的聊天记录,一个字都不放过,一个人都不落下。

他很庆幸傅宴习惯性地开启手机自动的通话录音,让他能够很简单的知道傅宴和那些人打了电话,又分别说了什么,他毫无芥蒂地探寻着傅宴的生活,每一通电话他都不放过,全部转到自己手机里,一遍一遍地听过,一个字一个字地听清。

当那熟悉到贯耳的女声再次出现的时候,方知整个人僵住,霎时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通电话上。

这次没有烟花声了,无比清晰的录音里,他听着傅宴的母亲说,傅家的事情已经快处理结束了,六月二十五日,回家来吧,给你的大伯过生日。

他又听见自己更加熟悉的,每天都会凑在他耳边的声音说道:“好,我会回来。”

一切的一切,没有了背景音的遮挡,方知想隐瞒自己都做不到,只能被迫似的,听完这通短短的电话,又陷入长长的沉默里,一整晚不眠不休。

傅宴答应了那位女士的邀请,六月二十五日,是他回傅家的日子,而不是什么要陪舍友去图书馆的日子。

和那天在雨中的一样,傅宴还在骗他,骗他他会一直待在方家,不会回到什么傅家,会一直陪他,不会离开,骗他他会去图书馆,而不是回什么傅家。

“你说,今天会下雨吗?”方知转过头看着傅宴问道,又把视线投到后方的黑漆漆的夜空里,他忍住了所有情绪,现在除了笑意只有眼底的红能看出他的情感波动。

莫名其妙的提问让傅宴皱起眉,他感觉方知好像在转移话题,什么话都不正面回答,让他摸不清头脑,一时间有些恼怒,但他不会对方知狠下语气,只能将情绪憋在心里,叹着气无奈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又回答:“我早上看的天气预报说不会。”

“没什么,”方知擡手揉了揉傅宴无意识皱起的眉头,他轻声着,像是每晚两人一起说晚安一样,手还没放下来,指尖还温热着,他便说:“我是想说,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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