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
触
你有些犹豫。
你知道自己想回头,可你也知道,自己并不想放任自己就这样回头。
你不想就这样简单的臣服在自己莫名的欲望之下。
可是,很想看。很想看看那衣服下的身体,想看那些流血的伤疤,想抚摸。想……
你闭上眼睛。你晕眩得更厉害了。
“你不是说要给本皇子上药?”
权华不满地开口,这惊醒了你,你霍然回头,那赤裸的、精壮的男性身体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你的眼中。
这可是个皇子。你跟自己说。即便是个弃子,也不能当作街边小倌随便亵玩。
你应该懂得分寸。
你于是又笑,看到权华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依旧没有放开笑容。
那笑容就是你的盔甲,是你的救命稻草,一次次保护你离开最险恶的绝境,你用惯了它,几乎不敢摘掉。
戴着它过一辈子吧。你有时就会这样想。
“殿下,失礼了。”你道。
你的手轻轻抚上了权华的身体,那充斥着力量与热度的□□,温热了你的指尖、手心、直达心里。你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胳膊。
“快点。”
权华不耐烦了。你告诉自己,快一点。别管他疼不疼,别管自己心里异样的感觉,别管这些,手指动得快些。
纱布绕到权华的身前,打了个简单的结。你直起身,已汗湿重衫。
看起来比权华还要狼狈。
你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可是,不行。
“殿下。”你淡定自若地开口,表面上。
权华皱眉看了你片刻,终于问出了口:“你没事吧,长颐。”
你笑:“没事,殿下。药已上好,您早些休息,某明日再来。”
权华沉默,忽道:“不用了。明日我自己离开。你不必管了。”
“殿下?”
这一下着实叫人猝不及防,你惊讶地看着权华,心里骤然一时空落。
权华道:“你总是这个样子,我看了难受。”
这话简直失礼至极。
你却半点生不起气来,只是感觉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分隐蔽的赞同。
是啊,你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若非如此,那就要像权华一样,变成一个弃子吗?
绝不。
你于是并不坚持:“一切听凭殿下。”
亲手合上权华的房门,你的手指还残留着那抹温热,滚烫得烧心。
有侍卫近前行礼,你像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稍稍松了口气,顺便召他过来:“明日殿下离开之后,差人来告诉我。”
侍卫应是。你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切莫怠慢了。”
毕竟是个皇子。
你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卧房,从后山调来的守卫已候在了房间。你看着那人畏缩地跪在眼前,心中忽然生出了些怒气。
“四皇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后山?”你问。
守卫畏惧地看了你一眼,抖声道:“殿下……殿下是绕开守卫,溜进去的。似乎,是去见了什么人。”
你微微眯眼,笑容里平白添了几分杀气。
“哦?绕开守卫?还见了人?我怎不知,从忆山庄的守卫竟然如此疏于防范,竟让一个毫无师从、娇生惯养的皇子闯了进去?闯了进去还不说,竟连对方是谁都毫无消息?我看,这山庄的守卫,是不是该换一换了?”
对,你是刻意这样讲的。
权华,是个毫无师从,娇生惯养……但却能徒手搏獒的皇子。你这偌大的从忆山庄,就算是所有守卫一起上,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你需要这样讲。说一半,藏一半,这个习惯,在许多时候都为你赢得了反败为胜、釜底抽薪的空间。
守卫惊恐地连连磕头:“庄主息怒。小的们不才,也不是全无收获。”
看来,他并不知晓个中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