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是，王妃。”
两个丫鬟把灯笼交给后面婆子，非常温顺地进了屋子，恭敬进了屋子之后，还给灵芝和乌茜行了福礼问好，然后就端起凤凌的洗脚盆，出去倒水了。
灵芝皱着眉头对凤凌说：“凌姐，这两个人肯定不怀好意，院子里那几个婆子看着也是贼眉鼠眼的，咱们不能留下她们。”
凤凌笑道：“不留下，你知道年氏下一步要做什么？”
灵芝一愣，“凌姐是说，留下她们在明处，只要盯着她们，比猜测暗处的年夫人要做什么更容易？”
正是这个意思。
凤凌就知道年氏肯定有所动作。
但坏人的心思九转千奇，有时候还真是无从猜测，因为你并不跟她一样坏。反而是她出了手之后，危险系数反而降低。
这两个丫鬟四个婆子明明白白来了这里，就很好办。
一时那采菱和采菁回来了，恭顺又体贴地禀报说，洗脚水已经倒掉了，而且还把木盆给洗干净了，并且在盆上抹了香料。
“香料浸入盆子之后，太阳好的时候拿到日头底下晒一晒，就完全和木盆融为一体。经常这样抹一抹，木盆就会自发放出香味，泡脚的时候自然有芳香顺着水汽散出，很是好闻，而且洗完了之后，肌肤也会持久留香，就算不抹脂膏也很香呢！”
采菱笑着解释，声音欢快，语速略快，看样子是个性子活泼的姑娘。
采菁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六角琉璃瓶：“王妃，方才奴婢抹上去的就是这种香料，是在春天的时候采集枝头刚开放的桃花，带着露水摘下来，一半直接捣碎成泥，另一半放在火上蒸出花汁，两相掺在一起，再隔水蒸上，收集起来的香露兑上当年冬天落在梅花上的雪，封在坛子里埋在梅花树下，隔年再拿出来，这就制成了。因为制作耗时很长，所以难得，两年也才得了这么一点香露。奴婢们过来伺候，大小姐特意嘱咐奴婢们把这个带过来，给王妃使用。”
好繁琐的步骤！
凤凌在私人实验室里改良药剂的时候，当然步骤要比这个繁琐得多，也严谨得多，但那是为了科学上的精确，再细致都不为过。而这凤卿云大小姐为了制个香露，竟然也这么能折腾，就很让凤凌无语了。
贵族小姐的生活还真无聊啊，整天钻研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拿来我看看。”凤凌伸手。
采菁就把装着香露的琉璃瓶递上，灵芝从中间拦了一道，先接在手里。
背过身，她暗暗对凤凌使眼色，让凤凌小心。
凤凌微笑：“没关系。”
就从灵芝手里拿过了瓶子。
灵芝十分紧张地在旁边看着，看凤凌打开瓶盖，用手在瓶口上房扇动两下，细细闻那香料的味道，就捏了一把汗，十分担心香料有毒。
乌茜也是非常紧张。
但她不露声色，先盯住了采菱和采菁，如果情况有变随时准备叫人进来抓她们。
凤凌把两个丫鬟的表现看在眼里，暗暗满意。
不过，毒药什么的，她是不怕的。她攻读西医学位的时候，研究过毒素课题，基本把世界上能找到的毒药品种都给分析过了，别墅空间的药剂室里存放着各种解毒急救药品呢，一瓶小小的香露，别说闻闻，她当场喝下去，若是有毒她都能立刻把自己救过来。
年氏和凤卿云要真想在这方面对她下手，那只能是白费心思。
“还挺香的，有桃花的味道，也有梅花的清香。”凤凌闻完了，称赞一句。
采菁说道：“王妃喜欢就好。大小姐在制作香露时费了不少心思，做完了却也舍不得用，统共只用过几滴而已，直到王妃回来住下了，大小姐考虑时间仓促，没办法为王妃准备更舒适的住处了，便让奴婢将香露全都拿过来献给王妃，好让王妃心情愉悦。”
“香露还行吧，心情愉悦谈不上，但至少不让我讨厌。不过——”凤凌话锋一转，“你这几句话很让我讨厌。”
“王妃？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采菁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采菱也陪着她跪了。
“你错在哪里？”凤凌问。
采菁低头道：“王妃说奴婢错了，奴婢就是错了，无论错在哪里奴婢都认罚，罚跪罚月钱罚干活，或者打骂，奴婢绝对没有二话。”
凤凌笑笑：“你倒是挺乖的。不过，你既然来伺候本妃，满嘴里却为你家大小姐说好话，那你到底是她的婢子，还是本妃的？”
采菁一愣，但立刻恭顺地答道：“奴婢伺候谁，就对谁一心一意。”
“我又不是你正经主子，你怎么对我一心一意！”凤凌一瞬间就变了脸，斥道，“回去！跟你们年夫人说，要想送奴才伺候我，就把奴才的身契一并给我送过来，不然，我用着可不放心。”
灵芝喝道：“王妃的话听见没有？还不快出去！”
“是……”
采菱采菁脸色红白不定，犹豫片刻，知道拗不过，只得磕了个头退出去。
灵芝站在窗边对她们说：“不光你们两个，那几个婆子也全都回去，而且今晚不许再来了，我们王妃要安歇了。想伺候，就等明天再说！”
“是。”
一伙人不敢有异议，全都行个礼出了小院。
灵芝回过头来，高兴地笑了：“凌姐这个办法好。没有身契的奴仆，咱们说什么也不要，拿了她们的身契，才算捏住了她们的命脉呢，放在身边才放心。”
做家仆的，身契都在主子手里，这是身份归属证明，在官府里挂挡的。所以家仆绝对不能私自外逃，主子也因此能够驾驭他们。
所以采菱采菁来伺候凤凌，身契却在相府，那么相府才是她们的主家，怎么可能对凤凌一心一意。灵芝因此很赞成凤凌要她们的身契。
“那这个香露，咱们还要吗？”灵芝觉得应该把这个也扔掉，谁知道凤卿云安什么心，在里面加了什么呢。
凤凌把玩着香露瓶子，随意道：“无所谓，她送，我就收着。”
这东西倒是提醒了凤凌，她之后就从别墅空间里掏了几瓶香水出来，分给灵芝和乌茜。
“这是什么？味道可比凤大小姐给的香露好多了啊！”灵芝惊讶地拿着香水瓶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