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一箭双雕
店伙计们领命，捧着银子火速跑去办事了。
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重赏，反正坏话说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就算宁王爷以后要查，也很难查到他们几个头上，他们就乖乖按宁王妃的吩咐办呗！办不好宁王妃可是要派人查的呢！
墨宸寒看着凤凌安排人抹黑宁王，冷眸微凝，若有所思。
“王爷在想什么？”
凤凌回头看见了墨宸寒的神色。
墨宸寒问：“你让几个店伙计非议宁王，有何用处？市井百姓，贩夫走卒，是够不到天的。”
凤凌笑道：“老虎有老虎的用处，蚂蚁有蚂蚁的用处，小人物是够不到天，可积水成池，聚沙成塔，事情都是一点点做出来的，人的名声，也可以一点点给他毁掉。我以前的名声可不好，既然人家能抹黑我，为什么我不能抹黑别人，被动防守，永远比不上主动攻击。”
墨宸寒淡笑。
眼前这少女，说起歪理来总是一套一套的。
可偏偏，他每每听着，还都觉得挺有道理。
“你的饭都被毁了，屋里来，拿这些去热了吃吧。”
墨宸寒把凤凌分给他的饭菜，又转赠凤凌。
几番相处下来，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凤凌的态度，已经越来越好。
是不经意的，自然而然就想待她好。
又跟她商讨了一些教授军医缝针术的细节，墨宸寒就穿好了外衫，告辞走了。
走的是相府后宅的角门，像来时一样，并没有惊动相府的人。
但此时不同之前，年夫人是已经知道烈王在府的，派人时时刻刻都在远处观察着凤凌小院的动静呢。
突然间听到下人来回报，说烈王爷从凤凌的小院出来了，好像是要从后门出府，年夫人有些慌神。
“看来这烈王爷，是铁定了不想过来了，可是若是就这样让他走了，恐怕……”
“母亲，烈王爷不想见咱们，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他，由他走吧。”
大小姐凤卿云在旁边给年夫人出主意，劝道，“您方才领着宁王去那边，已经惹恼了烈王爷，现在就是咱们到跟前给他磕头赔罪，恐怕他都不会给好脸色，何必去受这个折辱呢？”
“可是，若被他觉得受到怠慢……”
“母亲不用担心。恰好今日父亲还没回来，所以以后就算烈王爷想问咱们的怠慢之罪，咱们一群女人在家，他微服进了咱们后宅，说出去也不是咱们的错。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怠慢不怠慢他，咱们该担心凤凌那丑女啊。”
“云儿，你的意思是？”
凤卿云婉约秀丽的双眉淡淡蹙起，“母亲细想，那丑女，原本已经得了皇上的重赏，凭着赏赐就敢与咱们，甚至敢与宁王爷作对，现在，她竟然又莫名其妙得到了烈王爷的庇佑。烈王爷身份贵重，不同一般亲王，得他庇佑，有些时候，甚至比皇上庇佑还管用，所以，那丑女现在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年氏闻言不由恨恨：“先前只知道她带了个男人进府，还以为她自掘坟墓，送把柄给咱们呢，亏我还特意去请了宁王来捉奸，谁想到……竟是烈王！如你所说，这丑女是越发难对付了，依我看，事不宜迟，咱们不能等她羽翼丰满，必须尽快下手。”
凤卿云摇头：“不成，现在烈王替她出头，若是她突然折在咱们府中……”
“正是因为如此！”年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幽光，“正因为烈王亲临相府为她出头，按常理来说，我们就算对她有企图，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所以……”
凤卿云瞬间听懂了，接口道：“所以就算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也能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更进一步，还能嫁祸到我们的敌人身上去。就说是有人为了害我们，才对那丑女下手，是想栽赃给我们，好让烈王降罪。”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都觉得此计甚妙。
兵行险着，这样做当然是有风险的，但一来，凤凌必须尽早除去，事不宜迟，二来，若是运作得当，还能一箭双雕，既除了凤凌，又除了被选中的敌人。
值得冒一把险！
“好女儿，你这样的品貌，母亲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你谋一门天底下最贵重的婚事的。等除了那丑女，母亲立刻给你准备嫁妆，必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宁王府。”年氏开始幻想凤凌被除掉之后的日子了。
凤卿云柔婉一笑，眼底闪过轻蔑。
其实，对于宁王，她十分相信父亲凤书臣评价他的话：沽名钓誉，眼高手低。
若不是宁王现在立储呼声最高，她根本不会接近他。
从能力到头脑，她都看不上他。
不过，宁王这样，对她来说倒是好拿捏。
“母亲，方才宁王爷含怒走了，虽然是被烈王爷拂了面子，可到底是您将他请过来的，怕是他心里不舒坦。我这就亲手去熬一碗补身平气的羹汤，您派人送到宁王府去，宽宽他的心吧。”
凤卿云一提议，年氏立刻笑着应允：“好女儿，就该这样，你又漂亮又懂事，还知道体贴人，宁王爷怎能不将你放在心上，快去吧，做好了汤我立刻着人送过去。”
凤卿云福身一礼，去了厨房。
但，她才不会亲手为宁王做羹汤，不过是坐在离烟火老远的地方冷眼看着罢了。
……
凤凌和丫鬟侍卫们吃了晚饭，就用新买的布料在院子里搭起了几顶帐篷，供侍卫们晚上住宿用。
她和两个丫鬟则睡在屋中。
天渐渐黑了，屋里点了灯，凤凌正在用新买的镶银边绘玉兰花图案木盆泡脚，忽然，窗外侍卫禀报说，年夫人派人来了。
又是什么情况？这一天折腾没够，到了晚上还来？
凤凌都为年氏的战斗力感到赞叹了。
“叫人进来。”
凤凌推开窗子，趴在窗台上朝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