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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剥骨抽筋

第九章:剥骨抽筋

当天夜里守在三爷宅子外边的人都撤走了,钱师长亲自登门致歉,龙彪带着兄弟们站在门口对钱师长干笑了两声,“钱师长好啊,怎么了这是?这大晚上的,不在家搂着如花似玉的老婆睡觉跑到我们这儿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钱师长笑着上前,“哈哈哈,瞧龙副团长说的,钱某这会儿登门就是为了今日白天的事,特地登门致歉。”特地这两个字他故意加重了读音,“都怪下属不懂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什么谣言,咋咋呼呼的就带人把三爷的住处给围了,这事要怪就怪钱某,还请龙副团长多多担待一些,您就当此事没发生过,等三爷来了,还请他给钱某个面子,钱某一定好好的处罚手下的人。”

龙彪瞥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拿正眼瞅他,只笑了一声,“钱师长客气了,三爷说了,只要跟了钱师长,那咱们就是钱师长的人了,钱师长愿意围那就围,我们还能说什么哈哈哈,为人不就讲究忠义二字么。”

钱师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头连连说“是是是,龙副团说得对,钱某这次一定会对下属严加管教。”

龙彪轻“嗯”一声,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回过身对钱师长笑道:“钱师长也无须担心三爷,三爷身边的小伙计嘴馋,老是吵着想吃重庆的火锅,三爷在城中待的实在无趣,索性就带他去了。”龙彪说完故意顿了一下,又缓缓接道:“三爷要是不出去溜溜,这每天送上门的女人都要把他给榨干了。”

钱师长心领神会一笑,“那好,那好,三爷明日回来的话,钱某再亲自前来赔罪。”

龙彪摆了摆手,“不用,咱家三爷虽然嫉恶如仇那也是对外边的人,钱师长对三爷这般好,三爷不会这么小肚鸡肠的,只不过还请钱师长回去好好的告诉那傅利,三爷可不是一块谁都啃得动的骨头,他要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就先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那小逼崽子长的跟个人似的的,一双眼邪气的很,浑身上下就瞅不出来有一处好。

龙彪这番话让钱师长后背猛地生了一层冷汗,他站在门口目视着龙彪带人越走越远,他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惧,他觉得他可能会栽在自己人手上。

西院。

龙彪进了院子,把身上的火气消了消这才进门,杨秀秀正坐在桌子前绣花呢,一见他进来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物什,急忙站起身走向他,“当家的,外边怎么了?他们还围着呢?”

龙彪乐,伸手在她白花花的小脸上捏了一下,“这群小崽子都是没种的娘们,走了,被那姓钱的给弄走了,白天来闹事的傅利那个鳖孙吓得连个面儿都没露,一看就是个怂蛋。”

杨秀秀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笑着折到桌前给龙彪倒了一杯茶,“当家的,喝点茶,累坏了吧,我这就让人去给你打点水来,你洗个澡好生的歇会,等明儿我去一趟市集给你买点东西补补。”

龙彪哈哈一笑,“你也别折腾了,这南方的天儿热着呢,你身子又弱,我不想你太累,还有这绣花,交个外面的铺子做不就行了。”

杨秀秀脸上一抹羞涩,她拿起桌上的绣品,上面绣着一个小虎头,“当家的,绣这不费事,我当心着呢,累不着,再说了这可是绣来给咱儿子做鞋子的。”

龙彪当时就懵了,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道:“咱、咱、咱儿子?我……我、这,这啥时候……儿子?”

杨秀秀“噗嗤”一声就乐了,从袖子里扯出手绢,伸手把龙彪额头上汗给擦了,“瞧你乐的,还说不准是不是儿子呢。”

龙彪乐的不行,一把抱起了杨秀秀,满脸的兴奋,“闺女也好啊,闺女是爹的小棉袄啊!哈哈哈哈,我龙彪要有后了!哈哈哈……”

杨秀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两人未来生活的向往,“当家的,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龙彪把人轻轻放到床上,大半辈子都没说过情话的大男人红着脸僵着身子,笨拙的说了句,“媳妇儿,能娶到你也是我的福气,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夜色愈浓,再过一个时辰东边就要泛白了,白公馆内院里的动静也渐渐小下来了,守在门口的几个黑衣男子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房中的那人叫喊声停在人耳朵里,直让人心碎,恨不得是自己代替他受着罪。

霄云和明哥满脸疲倦的从床上下来,明哥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霄云弯腰欲把他拉起来,明哥摆了摆手顺势躺在了地上长长的吁了一声,他用手捂住自己的手,喉中传出一声低吟,“如果我能替他受这罪就好了。”

霄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走到床前解开了束着方攸宁的粗麻绳,被绑着地方衣服和血已经黏在一起了,霄云刚扯开一点,方攸宁就痛的睁开了眼,眸中满满的泪水,他张口艰难的唤了一声,“三爷……”

明哥一个没忍住,眼泪顺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霄云只觉眼眶发热,不觉间一颗泪就滴到了方攸宁手臂上。

霄云一点一点清理着伤口,方攸宁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两手狠狠握起又猛地松开,纵使身上再痛也比不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清理到一半方攸宁实在痛的不行,他支起身子,一把握住了霄云的手,“霄云……不要弄了,反正还会再伤,我现在……已经不怕了,我就怕自己戒不掉烟瘾像个废人似的活着。”

霄云紧皱着眉头一字一句道:“金柳儿当初染上烟瘾,为了戒掉,她用烧红的烙铁一次一次的烫自己,让丫头用竹鞭抽,大雪天在外面冻,攸宁,你只要坚持,只要坚持,以前的方少爷就又回来了……”

方攸宁躺在床上,身子瘦削的不像话,两行泪无声的从眼角滑下,他喃喃道:“以前的方少爷回来了,可六子却永远回不来了,三爷也回不来了……”

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离开寻阳城的那一刻,就都没了。

天亮了,周海就带着一身的潮气进福缘客栈了,敲开了三爷的门,进去就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讲了。

“三爷,白远的儿子确实是在重庆城,似乎刚来不久,白远压根就没让他露过面,听白公馆里边的下人说,这方少爷似乎是个病怏怏,在床上躺了足足十几天,本来以为好了,谁知道又病倒了。”

三爷不信,方攸宁这小子身子虽然不算强壮,自从到了绺子里就没得过病,这怎么一来重庆就病倒了,一定是白远故意搞的。

“你打听到病因了吗?”三爷问。

周海一脸为难,在三爷的逼视下,他这才说道:“我跑遍了全重庆的药房和医院,一提这方家少爷,他们都跟见着鬼似的,都纷纷摆手说不知道,本来想再去别处问,路过一家茶馆,我就进去坐了会儿,恰好有人在说这方家少爷,听说是心病。”

“心病?!”三爷心里暗暗骂了句,这心病是他娘的什么病?!还能有这命?!真当老子不懂医了?

周海赶紧道:“是心病,据说这方少爷是打北边过来的,离开的那天,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被城里的暴民给杀了,那头都给挂到城门上了,那个惨啊,还听人说,白家在北边的房子也被人一把火给烧了,都说不干净,里边还死了两个日本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那女的还大着肚子,别人生生剖开了……”

三爷额上青筋暴起,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就破门而出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会是心病,饶是谁听了这消息都得癫狂,更何况六子和攸宁情同手足,六子定是因攸宁而死,攸宁他肯定承不住这些……

攸宁看着没心没肺,其实这小孩儿心里比谁都敏感,也是个没人疼的,这么多年他身边就只有六子这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两人如影随形,就跟一个人似的,他们早就是彼此的一部分了,如今把本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从身体里抽离,那种剔骨剖腹之痛,又有谁能知?

三爷疯了似的跑出了客栈,在路上随手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名就朝那儿去了,这一路上,三爷心里就跟被人用刀子剖开了似的,血流不止,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攸宁,我来晚了,

攸宁,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攸宁……

三爷一路上都在想攸宁的痛攸宁的苦,到了门口正要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着他,守门的人毫不留情的说:“再进一步,杀!”

三爷怒了,浑身上下都是瘆人的杀气,门口的这两人一看他不是好惹连忙收起了枪,退让一步,“你在此等着,我去找霄云副官。”

三爷一听霄云,心里顿时觉得有望了,霄云既然在这儿,那攸宁必定也在。

身穿黑衣的男子一路跑进后院,敲开了门,“霄云副官,门外有人要见你,看样子很是眼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是东北的黑三爷。”

霄云回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那人,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告诉他,我马上来。”

三爷在门口踱来踱去,眼巴巴的瞅着里边,急的头上都要冒烟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哪怕身上多两个枪口,只要能见到攸宁,那也是值了。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方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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