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犹在
双亲犹在
阴阳派为收纳这些机关暗器和书籍,专门修建了一座小楼。门口是个微型机关,机关细小复杂,稍稍一错就会毁了整座楼。
“元元,过来,”殷知招呼着白哲往前,“仔细看好这机关的破解方式,日后这楼就交给你了。”
白哲揣摩了一会儿,“殷叔叔,我不擅长这东西啊,弄不明白。”
“哎,没事,这东西得慢慢学,也就是你娘天赋异禀、动手能力强,才有这么出色的武器。你呢也定然遗传了她的才能,努把力一定能行。”殷知莫名地对白哲充满信心。
“不是的,殷叔叔,这是什么话,我与母亲虽为母子,但我从未学过。殷叔叔,你,”白哲顿了顿。
殷知也不再强行要求,而是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们进去看看吧。仔细看好怎么开,回头这地儿就是你的了。”
白哲点点头凑近了认真看,整遍看下来记住倒是容易,但细节处的顺序确实绕得很,秦执也凑在一边看着。还小小声地对着白哲说道:“你要实在不会,我倒是可以试试。”
“再说吧,毕竟是我娘的产业,殷叔叔不会轻易给别人的,”白哲也小声回应。
这时借完锁的殷知突然回头说道:“当然不会随便给,尤其是外人。”
身后两人立刻挺直腰板,不敢言语。毕竟殷知实力在那,还是不要背后蛐蛐了。
三人进入楼内,一下子秦执和白哲就被楼中的许多事物所吸引了。殷知领着他们走到一楼较里面的地方摆着两个箱子。
“这箱是火铳,这一箱是火药,都是师妹留下来给我保身用的,”殷知介绍道。
“火铳!”秦执显然很震惊,“这是允许的吗?还有火药,这……”
“行了,”殷知不满地呵斥道:“就知道你同那些个江湖人一样对此震惊。没见识的。”
秦执被噎住了,但又想解释一下,“不是的殷掌门,只是这些东西在江湖上都是极少见,因为攻击力太强,而且锻造难度大。别说这一箱了,就是一个都难以见到。还不允许我震惊一下吗?”
“那当年闽韵阁能舍得拿出一箱来,恐怕当时情况紧急,才不得已拿出来放在这,以免导致这些火铳和火药流入江湖,为朝廷所用。显然,这些东西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白哲分析道。
殷知点了点头,“是啊,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藏着,等你来。”
白哲望了望这有着四层楼的武器库,这简直就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伟业,如此重担交到自己手上,实在太重了。“殷叔叔,我……”白哲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不太清楚这些我到底该怎么用,我甚至不知道闽韵阁真的还在吗?我要重振闽韵阁真的能用这些吗?”
“元元,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你可能暂时没有方向,这些都很正常。我会派人帮你探一探闽韵阁的下落,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些机关武器可以先放着等机会合适再看看。”殷知安抚道。
白哲无力地点点头,仔细抚摸着面前的箱子,似乎想从这感受些什么,是母亲曾留的指尖温度,是母亲曾做此物的欣喜,是闽韵阁存在过的痕迹。
“我再去楼上看看,这有没有剑,方才刚买的剑不小心丢了,”白哲无奈笑到。
“有是有,但不算太好,都是普通的剑,你得要有一把好剑,师妹没给你留下什么剑吗?”殷知问道。
白哲更失落了。沉默着往楼上去,撇下了另外两人。
事实证明,这些巧夺天工的武器确实是他人难以仿造之物,就算作为行外人白哲这么仔细地观摩也模仿不来,至于行内人来看会怎样,就不知道了。
在白哲游赏机关楼的时候,万明堂的人送来了一个匣子,说是白向阳命人送来的,谁是白衡阴的东西,但好像白衡阳给的,所以最终决定给白哲。
白哲拿到东西有些意外,“秦大哥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万明堂耳目遍布天下,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秦执有些嘚瑟道。
“那还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不会追过来吧?”白哲担忧地问道。
“没人知道的,放心吧,”秦执信誓旦旦地说道。
白哲打开匣子,里面有一封信,信下面还有个小盒子,旁边还有一把匕首打下的铁质东西。
“这还有一张字条,他们说这是白衡阳寄给白家的,本来是被丢了,但是白向阳把白衡阳寄回来的东西全部捡回来,放在了白衡阴那。原本没太在意,但是你找过他们,所以他们又翻了翻白衡阴的东西,就发现这个。觉得应该是给你的,就送到万明堂了。”秦执递了张字条。
“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言,或许原本,只是嘱托,给我的嘱托。”白哲声音有些颤抖,手也略有些不受控制,打开信的手经不住地抖。
“吾儿亲启。”信的开头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字眼,白哲心里一颤,好像在很久以前有个人在许多地方都说过“此乃吾儿元元。”
秦执识相的看到了白哲的情绪不对,立刻拉着殷掌门和其他人离开。
“这封信不知何时会到你手上,如果没到就更好,至少说明我和你爹还在。如果送到了,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何年华?境遇如何?过得好吗?无论怎么样,看到这封信的你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不会找到白家。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急着振兴闽韵阁。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所以不要求你一定要做。你只需要考虑清楚你所想做的,做你所想做的,不要让父母遗留的责任给你拖后腿了,我将你带离江湖,就是希望你永远快乐、永远随心而动。”文末写道:“令堂杨禾韵”。
白哲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回扫视着这封信,巴不得逐字逐句地来回读、来回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那记忆中模糊了脸庞的母亲的爱意,让他真正相信,他也有过爱自己的父母,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一滴泪水悄然落下,是想念,是不舍,是遗憾。
白哲继续往下翻,还有几页字,是白衡阳写的,这封信更多的是对白哲的关心。回忆了许多白哲幼时的调皮和嗅事,倒是让白哲记起了许多,弄得他又哭又笑的。
原来白哲也曾因为想要小街摊上小糖人,对爹爹死缠烂打,坐在地上死活不走,最后才苦苦求来一支梅花糖人,可够让元元高兴坏了。
……
所有童时趣事看完,末了,白衡阳才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元元,为父不能陪你走过完整的童年,不能看着你长大,这是个遗憾。我选择陪着你娘,并不是不爱你,而是我陪同她的时日比你多些,总归是更不舍得她,这个借口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你若被人说自小无父无母,你也不必反驳过多,我相信,你有你命定,在某个地方等你。为父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个好丈夫,这点你清楚的。说了这么多,但好像还是没说完,可时间不够了,我们该走了。好孩子,要快快乐乐长大。”
“愿结孺慕之情,愿子永长乐。令尊白衡阳。”
白哲不知道该是怎样的面对现在。爹娘都希望自己开心快乐的生活,不要忧心闽韵阁的事。那么那时的他们是否猜到闽韵阁会受这样的冤屈?是否会猜到他们的儿子现在正被江湖人通缉?
应该是猜不到的。毕竟他们不知道朝廷的心思有多么的深,肠子简直是九曲回肠那般绕。从信就不难看出,自己父母都是善良直接的人,即便有预谋也不会难猜。
“我一定是要查清闽韵阁的事,起码要洗白闽韵阁的冤屈,至于是否重振闽韵阁,还是后话。”白哲想了想。收好信,拿出一旁的铁质物。
不知为何,白哲手还没靠近,它就开始震动,最后直接飞出来,展开成了一把剑。看样子这是一把可收缩的剑。
剑打开的瞬间穿出了个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的女声,是杨禾韵的声音“此剑由杨元哲之血所铸,唯有元哲一人可起,此剑未有名。”
“我的血,做的”白哲有些意外,他爹娘这么早就想着给自己铸剑了吗?这恐怕是娘亲的想法,毕竟是从武学世家出来的,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要从小抓起。白哲都不敢想象,要是真这样,自己得厉害成什么样。
“还没取名吗?”白哲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过后再说吧,总不至于召出你还要叫名吧,咱俩心灵感应一下就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