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悍匪游桃花坞 - 无尽的玫瑰 - 周湄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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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悍匪游桃花坞

第34章悍匪游桃花坞

到北寺塔,四号口下,后发现五号口其实更近。从桃花坞大街道上向前走,经过一家龙泉房产中介向右拐,进入那条小巷直行,宽两米有余,左右是苏州的老式民居。西大营门路,地图上显示前方有家王氏酒业。

一些院落外的台阶上放着豢养的花和盆栽。

苏式民居檐角和我家乡的不同,泰州稍稍跋扈一些,像毛笔的“捺”往外延伸,而苏城檐角偏正式,有规矩略收敛。

石砖路,颜色不暗。墙体上了年头,我想过去也是贴过大字报的,这些房子虽看着发旧,其实每一处小宅动辄百千万,桃花坞是这里的房价高点,而街巷却异常平静安宁,摩托和电动车还是主要工具。

耳机放着几首悠哉的爵士和乡村乐,我步履轻盈打着伞,江南女子该是油纸伞吧,再不济纯色或者碎花的,没有诗情画意,是小兔子印花的黑伞。

地上的方正泡沫箱里载着葱、茼蒿、药芹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上面盖着一块废旧的棉大衣。空气中有卤肉香味儿,大概谁家在忙晚饭。有几家小店,不都是旧门,有的防盗门因太过崭新而显得突兀。

经过晾晒的床单和衬衫,内衣,三三两两并排的灰旧电表。

往前走,右边平行视线可见北寺塔,道路渐渐宽阔,停了几辆汽车。一个推菜篮子的老奶奶与我擦身而过。

时有鸟鸣。

有户三层楼的人家门前栽了一颗棕榈树,道路尽头依稀可见远处的高楼,右边有一处破败的小屋,电动车被罩着,像银色的兔耳朵。

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晒太阳,他们看向过来。我就在此地左转,前方有施工处,向着大营弄直走,道路开阔些,右方大概要建什么商业区,左边的院墙里伸出些许桑树的枝叶,墙上张贴着红色的横幅,上云:“人人动手,洁净家园,共同守护千年姑苏古城—金阊街道宣”。金阊街道,阊门。而我的故乡,三泰地界上的先人,是明永乐和清顺治时由阊门迁徙而来,到此地垦荒,我猜也可能是战事后(比如嘉定荒城)来补差的,现在那边还有“邵阳古邑”“海陵旧址”“楚水”的名号,属维扬地带,我父亲是统到扬州的,如此说来,苏州,这里不只是形而上的故乡,也确确实实是我祖辈的安居处。

直行,一路经过静谧朴素的小院们,有孩童在枫叶树下奔跑,有人牵着白狗驻足,春风和煦,阳光温柔,不消细说。

左入前新街,右侧的宅院外安置了假山石和瘦竹,让我记起板桥来,是哪户大户人家吧。几十米内就这一个可以做景点的地方,有个中年男人应该知道我来意,伸手向前为我指路,话没听见,正听到《laughlaugh》的后半段,与古居却有些相融。

收了伞夹在怀里,一直小狮犬经过,我与它打招呼,现在是《indreams》,它又回来看我。

前方有一处亭,小径左右枫叶轻摆,转角一株海棠。亭中回廊通往的那扇门上了锁,现代的转的那种不锈钢锁。于是站在亭里吹风,因为石椅上有些脏不太想坐,不过后来还是掸了掸。这些风吹过竹子,再吹过我。

《loveagain》,到“showmehowtoloveagain”处,乐声让我的心轻震了一下。

雪夜访戴,兴尽而归,原文我记不太清了,抽空再看一遍。

兴致已过,倒不是很想进去,文人故居,大同小异,数百年的风雨和过客,找不到此人生活的痕迹。

竟无桃花,许在院子里面。

是否有过一个类似秋香的女子来过,只是痕迹几百年前就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也可能只是个传说。

走前发现一株大树前靠着蓝色的旧自行车,你那时也是把旧的山地车靠在一棵树上吗

那盏现代的古灯,工艺考究的玻璃窗扉,推开窗便是海棠。这玻璃唐时大概还没有,过去在泰州的一处园子(好像是梅园,梅兰芳纪念馆那儿,古典园林专家陈从周设计,还是柳敬亭的柳园?忘了)有见过清时外国进口的玻璃和双面木雕,苏绣中也有同一形状而正反面花色不同的精妙作品。

如此回廊和小亭,我站在其中神游,听着外文歌,觉得此情此景很惬意,忽然想买点桃花酒,我和老莫不同,倒不是为了消愁,只是兴致来了,手上还缺一杯低度酒。

吹风,散步。

歪在柱子上看鸟。

红楼梦有一回王熙凤靠在门上拿耳朵勺剔牙,叫宝玉给她写个帐,我的姿态大概是那样,只是没有剔牙。

眼前的枫叶颜色鲜嫩,最末锤了一朵小花,听到远处小孩子和父母在讲话。

陶庵梦忆,桃花庵云游,我实在是在云游,自己带了杯苦咖啡,右手食指中指并着放在耳后,左脚垫起在另一只右侧,斜倚在柱子上吹风。

世人笑我太……说实在的,想到老唐的诗居然察觉出了一股故作洒脱的意味。

可是,世事喧嚣,人生寂寞。

还是周星驰的唐伯虎好,嬉笑不羁爱自由。

我拿出小镜子照了下,以后还是不要弄粉底了,虽然是淡妆,但散粉弄了有些不太自然,眼影也很没有必要,黑眼圈依旧很浓,唇釉颜色还好不算太红,可是嘴角起皮。眼神有点很轻的悲,可我好像最近没有悲的事,是风吧,带了一点眼泪出来。

青春短,却正当时,也许还没等我回过神,就又是一年春天过去。感时伤别吗,是也不是。

音乐也关了,光听人声鸟声和风声,再吹会儿风吧,它既施工我就不进去了,吹够了我就回去。

路上打了点小酒。

正放到《沧海一声笑》,夕阳在后,影子很长。

我把伞柄搭在肩上,一手插兜往回走,像个悍匪。

记的零散随意,既不成文,也不修改了。

世有旷世明主刘备,大概和许多人想做诸葛亮有关吧。

岁月与性情,与世浮沉,却又好像从没有什么变化。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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