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心事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林州樊站在礁石上，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胀起来。

他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举着相机的付允。

"再往左边转一点，"付允半蹲着调整焦距，"对，就是这样，别动！"

林州樊按照指示微微侧身，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闪闪发亮。

咔嚓。快门声响起。

就在刚才，林州樊碰到付允的头。

付允捂住额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州樊也笑了，白嫩嫩的皮肤上泛起一抹红晕，"抱歉，我太激动了。"

他伸手想摸付允的额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没事吧？"

"没事。"付允摇摇头。

天色渐暗，海风变得更凉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一起查看照片，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这张..."林州樊指着一张他眺望远方的侧脸照，夕阳的光晕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轮廓，"拍得真好。"

"因为模特很上镜。"话一出口，付允赶紧补充道："我是说，光线和角度都很合适。"

林州樊抿嘴笑了笑，海风吹散了他脸颊的热度。

他突然想起什么，犹豫地问："上周你跟周学长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付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移开了与林州樊相对的脸。

"那个...如果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可以沿着海港走走？听说傍晚的渔船回港很壮观。"林州樊感受到心里一沉。

他们沿着防波堤慢慢走着，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远处，几艘渔船正缓缓驶向港口，船尾拖着长长的波纹。

"学长你是摄影社的？"林州樊打破沉默。

"嗯，和周维敏一起的。"付允不自觉地又提到了那个名字。

"你呢？"

"没有选社团，大一呢，还早。"林州樊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其实我加入摄影社跟你一样。想要把看到的一些瞬间置换不好的心情。"

林州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到一处观景平台，付允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他从包里掏出相机，对准远处归航的渔船，"这个构图不错。"

林州樊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月光洒在他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州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和周学长是如此不同。

"周维敏其实人挺好的，你不用害怕周学长他。"拍完照，付允突然说道。

林州樊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阴暗面被暴露无遗。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港口的灯光次第亮起，在水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我该回去了。"付允看了眼手机，心里竟有些不舍。

林州樊点点头，"我送你到公交车站吧。"

回程的路上，两人走得很近，手臂偶尔碰触，却谁都没有刻意避开。

校车站前，付允转身面对林州樊。

"今天谢谢你，照片拍得很棒。"

林州樊挠挠头，欲言又止。

"不客气...那个，我下周生日，还是这个时间，你还能来吗？"

付允捂住额头笑起来说："好啊。"

"那下周这个时间，学校北门的咖啡馆碰头。"

林州樊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我可以...提前来接你。"

付允张了张嘴。

"嗯。"他轻声应道，公交正好驶来。

上车前，付允回头看了一眼。

林州樊仍站在原地，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又分开。

付允坐在车窗边，看着林州樊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乱成一团。

他摸出手机，点开与周维敏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上周末晚上未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