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决战来临

第214章决战来临

“阙哥哥……采嫣没事……采嫣知道阙哥哥还记得我，已经知足了……”“乖，不说话，阙哥哥说过要娶你过门的，还有……你大哥，你大哥楚轩还在天启等着你回去呢，你乖乖的，阙哥哥一定能够把你治好的。”

采儿对有些语无伦次的莫子阙摇摇头，窝在他怀里，呢喃道：“原来你还救下了大哥吗？阙哥哥……你真好……”

我看着虚弱的想要闭上眼的采儿，厉声喝道：“采儿，你不许睡！”

采儿被我一喝，果然又强撑着张开了眼，艰难的笑着“公主，采儿不睡，采儿只是……想回家了……阙哥哥……你会带……采儿回家的，是吧……”

“恩，阙哥哥带采儿回家，回家我们就成亲，所以你要好好的，阙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恩，阙哥哥……真好！”

我看见采儿眼里冒起了幸福的泡泡，但是转瞬却递给我一个恳请的眼神，而后无声的对我说了两个字：启元……

我很想摇头，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错开眼我才朝她的方向点头，而后……递给莫子阙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养气丸，也许……虽然救不得采儿，但是至少，能够让她多看几眼她的阙哥哥，而我知道……采儿对莫子阙是真心的，真心到……即使死，也希望是在他的怀里。

他看我一眼，接过药瓶，同样没有说话。

“阙皇，采儿……”

“我会好好待她……”

我转身，不再看他们，而是朝军队中走去，队伍给我让出了一条道，即使……他们对我这番作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们知道，莫子阙怀里的那个姑娘，替我挡了暗箭。

“众将士听令，回城！免战三日！”

“众将士听令，迎皇后娘娘回营！”

声明了免战的我在迈入城门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莫子阙的命令，皇后娘娘吗？我想……采儿应该是欢喜的吧？至少……采儿有了那男人的骨血，名唤启元，也有了那个男人的承认，甚至是……以皇后之名待她，即使……也许采儿永远也看不到自己加冕皇后桂冠与朝服的那一天。

我爬上城楼，因为采儿的缘故，即使我于此战杀了两个副帅，但是身上却真的没受到什么伤，看着城墙外被留下收拾战士们尸身的兵士们，我久久不语，也许……三天后，这里又将是一片人间炼狱，而我们的粮草……真的不多了。

如今云雾山庄的屯粮以及番薯也已经运到了前线，这意味着，再有两个月，将士们……也许将无可用之炊，而军医来报，药材也已经告急，甚至我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其实不是因为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缺医少药之上，而死亡的原因——失血，炎症。

而我更清楚，战火绵延了那么长的时间，百姓们早已惶然，这让我不禁想起所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疲惫，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够坚持多久，这些日子来，见多了血腥生死，我几乎已经麻木，但是我却是知道，在楠梧国一线的战火，如今已经算是全线溃败，即使……奚雷和祝远都已经被我派去那边支援。而楠梧国的军队，夺三城屠一城已经成了惯例，百姓们一直在往皇都逃，只是……我们还能够守多久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采儿，我忽然有些敏感而脆弱，忽然就很想……若是这时候墨华在，该多好。收回神思，此时莫子阙的军队也已经看不见了策马而行留下的烟尘，我回了临时的居所，而此时，听风和连芝已经等在那里，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只是……没有人说话。

许是看着他们有些累了，我挥挥手，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们出去吧！”

“主子！”

这是第一次，听风如此正式的叫我主子，我闭上眼，不想理会，但是在听到两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身看了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他们……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了。

“说罢！”

我声音里透着疲惫，听风和连芝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听风开口：“采儿的事，我们确实知道一点，但是我们知道的只是采儿失踪，我们的人一直在找，只是不知道采儿她……竟然跑到了天启的军队里。”

“主子，听风说的是实话，采儿刚生完小孩，只守了七天便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她。”

“启元呢？就是……采儿的孩子。”我知道，这些不怪他们，因为凭采儿的易容术，他们找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却怪他们没有及时的把这事情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或许……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只是……我牵着嘴角笑了，我知道了就真的不会发生了吗？也许……还是会的吧。

“孩子现在还在青城镇，孩子太小，如今才满月，锦鹊姑姑和浣碧说不适合移动。”

我点点头，知道小孩子最是娇贵，只是可怜了那么点大的孩子，采儿……怎么舍得？

“不对！”我脑袋里似乎还有什么闪过，“你们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

“主子……”

“连芝，我来说吧！”

听风见着连芝犹豫，最后还是叹着气打断了她，转而抬头看向我。

“主子，采儿留有信说，孩子要交给墨华，而墨华……墨华其实是前朝皇室墨染家后人，严格来说……其实和天启莫子阙他们是同一辈的人，而且，相较于莫子阙他们，墨华的皇族血统更纯正，而且……墨华也知道莫子阙他们与自己的亲族关系，并且罗映山……确实有前朝的宝藏，而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墨染家嫡子的血以及青铜百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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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忽然笑了，笑自己原来那么蠢，青铜百凤台呵，那当初可是我从苏老爷子那里拿了给墨华的，“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还有……天启如今监国的青王爷就是秦子莫，真名叫莫子清，当初……他是有意接近二爷，呃……皇上的。”

“哈，原来……我果然是够蠢的是吧？”我笑着问听风，只是嘴角的笑越显得苦涩，自己真的那么蠢，当初在楠梧国的时候，墨华便是知道秦子莫的身份了吧，不然怎么会再回程的时候答应了一路同行呢？所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已为是的聪明罢了。

想着，我有忽然想起了秦子莫和墨华曾经的告白，呵，这是不是商量好的迷雾弹呢？难怪……战火刚刚开始，墨华就回了赤夜，难怪……其实，楠梧国的幕后人就是秦子莫吧？不，如今应该叫青王爷莫子清。

“你们都起来吧，这两天多打听楠梧国和天启军队的消息，至于那孩子……既然是采儿吩咐的，那么若是墨华来接，那便让他接走吧，左右都是他墨染家的血脉！”

“可是……”

“没有可是，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军队免战了三天，我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听风和连芝会进我的营帐汇报些事情，基本上没有人来打扰我，而我也知道，莫子阙带着他的皇后回了天启的皇城，如今城外驻扎的军队算是老实，副帅死了俩，就剩下一个光杆的主帅和几个先锋，他们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们……也确实需要时间调整。

这么一耗便耗了七天，我们没等来开战，反而是他们退兵到了之前占下来的一个城池，楠梧国那边的战线也停了下来，只是……如今的宏景，已经就剩下九城十二镇，包括皇城在内。也就是说，宏景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领土，军队死伤的人马无数，而且，已经没有兵力补给。

又是一个七天，我等来了国书，国书的大概内容是：战火波及的范围太广，殃及太多的无辜，所以一致决定双方停战，休整半月，而后决战于莫邪城之野，一战定胜负，若宏景胜了，天启楠梧退兵，退回三城五镇，其他被攻占的领土则归属天启，若是宏景战败，那么国君便签署降书，但宏景需保证百姓的安宁。

我接了过国书，当日便拔营往莫邪城而去，一路上有的百姓畏惧也有的百姓会给我们送上衣物，我们一一受了，不论是他们的善意还是他们的畏葸。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恐惧战争带来的死亡，也同样有人感念将士们的保家卫国。

十天，我赶到了莫邪城，彼时祝远和奚雷他们刚好早一日到达，与他们汇合后便是整编军队，此时我也早收到消息，这次的主帅便是替了莫子阙而来的青王爷莫子清。等我们把军队整编好，决战的日子就在三天后。这些日子以来，我收到了不少的消息，二哥也给我传了信，信中只有五个字：保重好自己。

我把信放入了火盆，而后清点了这些天用粮草昼夜不停的做出来的干粮，确认这些干粮能够保证被挑选出来对阵的兵丁们能够饱饱的吃上十天后，我召集了军队，准备着最后一次以将领的身份立于三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