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君心实难测 - 钟鼎山林都是梦 - 蓝鲸不流泪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一百一十一君心实难测

一百一十一君心实难测

易王被擒压在地,统领王禹亲自将易王手中的药包递到夏禤面前:“大王,这是解药。”

夏禤接过后交给了一直候在旁边的方林。

天家自次间缓步走出,立于易王面前,说道:“我还当你有多大能耐,不过是威逼利诱而已。”

易王此时已明白自己掉进圈套,他虽匍匐在地,却仍挣扎着喊道:“夏禤!你设计我!”

“是你先设计于我。”夏禤平静说道。

易王却兀自笑道:“好!很好!夏禤,你当真敢用那解药吗?你怎么就确定我拿来的不是另一种毒药呢?”

“我府中有医官,宫里也有御医。”夏禤回答。

易王嘶吼道:“那就看你敢不敢拿他的命赌了!”

天家擡手,王禹立刻会意,取来帕巾把易王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后将他绑了押至殿外。

一片忙乱之后,寝殿之内安静了下来。天家擡起手拍了拍夏禤的手臂,而后往东梢间去,夏禤跟着走了进去,轻轻坐到床边。天家看着床上人的面容,低声道:“许家这四兄弟长得倒是像,许四郎如今虽是在病中,但眉眼轮廓仍能看出与叔亭有相似之处。”

夏禤擡起手抚过许箐额间,道:“叔亭是硬朗,季亭是清秀,大抵这就是文武之别罢。”

“五哥,你也别太担心,如今解药已有了,许四郎这毒定然能解。夏礿方才那话不过是临死挣扎而已。”

夏禤道:“便是假的也无妨,有泽兰和方林在,保命还是可以的。”

天家轻轻点头:“是了。不过此一遭对许四郎来说实属无妄之灾,待他痊愈后,我再赏些东西给他以作弥补。”

“这倒不必。”夏禤擡眸看向天家,“他与我在一处,吃穿定是不用愁。至于旁的,他曾说过只求安稳,最不喜高调。而且许伯亭和许中亭对他虽不苛责,但季亭与我在一处这事,他们心中大抵还是介意的,毕竟叔亭与三姐可以名正言顺,而我们……”

“这倒也是。此事还是由你来处理罢,我就当不知,也免得日后他三位兄长心中别扭。”天家顿了顿,又说,“五哥,关于言清的事……”

夏禤轻轻摇头:“方才夏礿那些挑拨离间之语,我并未放在心上。”

陈福行至屏风外停住脚,请安后说道:“主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询何时回宫,宫中崔娘子提前发动,御医和稳婆都已安排妥当。”

夏禤听后说道:“这里事情已了,主上先回宫罢。”

天家颔首:“好,我先回去,许四郎这边若是有事也别瞒着,派人到宫中递个信。”

“我先代他谢过主上,日后等他好些了,我带他进宫请安。”

“这都是后话。”天家站起身,按住准备跟着起身相送的夏禤,道,“五哥不必,你我不拘着这些。我回去了。”

待确定天家离开之后,夏禤轻轻掐了一下许箐的手。许箐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道:“快扶我起来。”

“躺得累了?”夏禤将许箐从床上捞起,轻轻替他捶了捶肩膀。

许箐咳了两声,道:“要被他身上的龙津香熏晕了。”

“走,我扶你出去透透气。”夏禤扶着许箐起身,往殿外走去。

二人在廊下走了一段,直到许箐觉得有些累了,才坐了下来。

夏禤问道:“怎么?还是难受?你这鼻子倒是真灵,竟能闻出他用的是什么香。”

“那香方是我做的。”许箐掩嘴干呕两下,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来,说道,“早知现在,当初我就将香方中的樟脑一味去了。”

“这也是你做的?”夏禤惊讶。

许箐用食指点了两下太阳xue,说:“那时家里穷啊,我将香方誊抄下来,借着展眉坊供给宫中用度的关系,和宫中采买搭上关系,将这方子卖了两百缗,后来我见到先帝时闻到了这香,我就后悔了,应该再卖贵点儿的。”

夏禤笑出了声:“你缺钱怎的不跟我说?那时我们已有了联系,你大可以向我借啊。”

“我不愿欠人的。更何况,那时我生怕与你过多联系会影响我兄长。”

夏禤轻轻拍了拍许箐的背,道:“这倒是,那时你与我书信往来,用的字体都与现在不同。”

许箐稍稍敛了笑,说道:“以前是刻意的,现在……我腕力不及以前,写不出那样的字了。”

夏禤愣了一瞬,旋即似是安慰许箐,又似安慰自己般说道:“写不出也好,免得日后通过这字体露了痕迹。”

“没事的。”许箐说,“言清是左手持笔,我是右手持笔,笔锋角度都不同。”

“是。”夏禤轻轻给许箐打着扇,“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件事想同你商议。子丁先生的名声已被我传了出去,而你这疏慵斋主的名声也已在外,如今我跟你的关系与公开无异,如果子丁先生自此销声匿迹,恐怕会有人刻意联系。所以我想让子丁先生再在坊间出现,你觉得如何?”

许箐思索片刻,道:“倒是可以。不过是换个字体,这并不难。疏慵斋主的字自然就是我最常用的字体,至于子丁先生……便用飞白好了。我听闻之前席上那幅《浣溪沙》被靳戊收藏起来,有人出价百缗相求,若是子丁先生的,是不是能卖得更好些?”

“有我在,自然可以。”

“那卖的银钱要归我。”许箐说,“官制改革即将推行,官职合一之后薪俸定然会降低,我那俩兄长都是不会弄钱的,三哥治军也是一直在往里贴钱,我还有妹妹没有出嫁,要穷死了。”

“好。”夏禤笑着说,“都依你,我一年薪俸二十万缗,还有许多公使钱,除了日常花销以外其余的都给你可好?”

“又要我当账房?我在家当了好几年账房,怎么到了你家还要当账房啊!”

“胡说什么?”夏禤搂过许箐,“这也是你家。”

“肉麻。”许箐轻轻拱了一下夏禤的肩膀,“慢慢来吧,我如今精力不济,还有这些年家中铺面的账没有捋清,你得容我些时间。”

“这是自然,一切以你身体为重。我已向天家辞了那些差遣,只在家陪你,到时你教我如何做账,我也能为你分担一二。”

另一边,陈福跟着天家上了回宫的马车,回话道:“臣已调查清楚,许四郎是永业三十二年正月离家的,离家后先往京郊尉县,后经京东西路,过秦凤路,往燕山路去。后来又从燕山路向西,往夔州、利州方向,最后可查的路引确实是往西域边境方向。从西域回京的倒是没有,大概是一路随五大王回京的缘故。”

“倒是走了不少地方。”天家想了想,又问,“出使西域的使团可问过了?”

陈福回答:“问过了,五大王在途中确实被发现私下离开过,但并不知是否是为了许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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