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长公主她是个人彘（21）

腊月中旬。

新上任的县丞任职南城，江寒君一行人交接完工作就启程离开。

陈凡跟在李乾后面，精神还是很萎靡。

“您就带上我吧！我想入朝廷军，为我的妻女报仇！”

李乾叹口气，转过身：“不是我不带你，参军很严格的，况且你能通过，军营里面的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陈凡目光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态度强硬，挺了挺胸膛。

李乾恍惚了一下，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不服输的那股劲。

他顿了顿，最后拍拍他肩膀：“行吧！那你就先跟我回去，要是征兵选拔没过关，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个好差事吧！”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补偿。

陈凡千恩万谢，跪在地上嗙嗙磅磕几个头。

李乾连忙把他扥起来：“你可别给我折寿了啊！”

陈凡笑哭出鼻涕泡：“大人，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李乾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摆摆手让他回去收拾行李。

城外。

泥泞湿润的土地干净不少，城外聚集了一帮人来践行。

江寒君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

李乾放高音量，让大家送到这就行。

一旁，洛韫这边相对凄冷。

五鬼昨天晚上就被黑白无常带走了。

该说的该告别的，已经说过了。

就不必再煽情了。

百姓们脸上挂着浓浓的不舍与感激，在他们的马车远去后，朝着这边方向拜拜。

旭日东升，山腰镀上一层金光。

队伍原路返回。

越往北的方向越发干燥寒冷。

尤其过了秦淮一线，这种冷直接裹挟进狂风，差点把他们冻死！

车队渐渐行驶进山林，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对危险。

李乾骑在马上，对着后面的众人喊道：“都跟上，日落前得赶到驿站！”

这附近四周环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最是山匪发过路财的常驻地。

以前就经常有商队赶路时经过这，然后整个押运的货品全被洗劫。

再往前走个二十里就上官道上了。

队伍加快速度。

嘎嘎——

林惊鸟飞。

小侍卫搓搓胳膊：“咱不会那么倒霉，碰上土匪吧？”

李乾翻了个白眼，拿起刀柄拍了下他：“少乌鸦嘴！”

小侍卫耸耸鼻尖：“我这不是担心嘛。”

李乾：“我看你是贼心不死，不行你顺着这条坡爬上去，看看有没有寨子收你。”

小侍卫腹诽：“您就嫌我呗，嘁~”

两人打嘴炮打发无聊，不一会，陈凡从队伍后面跟上来：“李大人，咱们为什么不绕路，偏偏要从这走啊？”

李乾看了他一眼：“这条路已经是最稳妥的了，其他道上有好几个山寨常年争地盘，路过的狗都要被扒皮，这边最起码因为接近军队训练的营地，除非那些土匪活不起了，否则一般不会冒险选在这拦路抢劫。”

陈凡了然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派出军队剿灭那帮山匪呢？”

李乾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有那么简单？人家寨子里也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民兵，咱们的军队没头没脑冲过去，那不是送人头吗？”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

那就是官匪相护，这是潜规则。

当地官员和山寨里的土匪做地下交易，以获取利益和提供庇护。

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闹大，没激起群愤，压根不会多花一分钱和心思在剿匪这事上。

而且没有这些山匪捣乱，大家怎么会乐意上交“保护费”。

适当的放权才有助于皇权的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