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长公主她是个人彘（20）

五鬼将瓶子的瓶盖盖上。

小楠楠长舒一口气，幸好赶上了。

进城带着城外的灾民进城时，给了他几个瓷瓶让他赶紧往回赶。

他刚上船，就看到几个兄弟焦头烂额以及被追赶上的李乾。

他连忙丢给其他四鬼四个小瓶子，让他们洒在那些黑衣人身上。

细闪的粉末接触到人的皮肤，立即融入毛孔当中。

十几个黑衣人就是这么中招的。

李乾伸出脚踢了踢离他最近的几个黑衣人，确定对方已经不省人事，朝四周看去。

没人。

连个鬼影子都没。

他狐疑站在原地，捡起地上的武器，警戒半天。

再没出现埋伏的状况。

深吸一口气，顾不得黑衣人晕厥的缘由，跑上楼。

“喂——喂——快放我们出去！”

“是朝廷军来了吗？”

最角落那间屋子照样乱糟糟。

剥落的木门倒在门框边，李乾踩着门板进去。

陈凡背对着他，跪在先前关他的那扇铁笼前。

“陈凡？”他试探叫道。

“……”对方并无回应。

他又提高音量：“陈凡！”

李乾不顾周围伸出笼子试图抓他衣角的手，上前搭住陈凡的后背。

“你……”没有陈凡的遮挡，他看到了那副场景——半刻钟不到前还活生生的母女俩，此刻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蜷缩在陈凡怀中，男人抱着自己的妻女，脸上没有半点失而复得的喜悦，取而代之是——失去至亲的绝望与麻木，“……”

李乾没出声，踌躇半晌最终走向关押其他人的铁笼，用手上的刀将锁子劈开。

陈凡屈膝跪在笼子前，一只手半托住女人的肩背，一只手搭在小女孩稚嫩的脸颊。

从一开始的失声痛哭，到最后眼神不再聚焦。

两行清泪顺着颧骨滴落在地面。

啪嗒——

李乾不知道能安慰什么。

定定立在陈凡身后，眸中依稀有愧色。

那对母女之所以被杀，很大原因是黑衣人因为他逃走的迁怒。

如果当时他带着她们一起走，而不是觉得累赘……

他不敢往下想，他会越发愧疚。

“抱歉。

节哀。”

陈凡拂开他的手，嗓音沙哑：“不怪您。”

可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不怪他。

也许是精疲力尽了吧。

良久，陈凡出声，像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宣于口的话清晰有逻辑：“我和我老婆商量等灾荒过去，就带小箐读书的。

女孩子嘛，出门在外没点本事傍身立不住脚跟的。

我才不想我家孩子年轻轻轻嫁人，我可舍不得，我巴不得把她俩养一辈子呢。”

他越说越哽咽，几乎喘不上气，越来越激动：“可是……可是我家孩子才七岁啊！她才七岁！怎么、怎么就死了呢？我答应过我老婆的，等猪肉铺开起来，攒些钱，给她和孩子一人打一副镯子！

您说这是为什么啊？！”

这是为什么啊？

李乾回答不上来。

任由他激愤绝望地趴在尸体上，泣不成声。

.

这事告一段落，被抓起来的黑衣人经过严刑逼供，交代了自己是北蛮国派来的奸细。

城外的灾民进入城内落脚，隔离的帐篷继续有序搭建着。

江寒君将之前的计划细数告诉城内被“马贼”团伙吓得不轻的人们，引来一阵抱怨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