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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乐意,我还是按照齐不悔的指示,跟在了金志东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到了医院顶层。意料之外的是,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转瞬即逝,我却被卡在了楼梯口处,没曾想顶层入口竟然还有一个保安把守,直接拦住了我的去路。

“干什么的!”保安年纪很轻,但面色不善,腰间佩戴着警棍。

我一瞧气氛不对,立马扬起笑脸,说,刚进去那人是不是歌手费翔,我是他粉丝,想问他要个签名。

“什么费翔!”保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你这人是不是眼神不好,两人也差得太多了!刚进去那是金总,这里可是vip病房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金志东一保镖头目,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金总”?原来这层是贵宾病房,先前倒不知道还会有这样一茬。我继续打着马虎眼,说原来如此,那我肯定是认错人了,还以为能讨个签名呢,话说这金总是谁啊。

保安小眼一瞪,一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金总你都不知道!第一药企启源制药的保安老大,我们这行响当当的人物。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别吵着贵宾家属休息。”

我使劲点头,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走下楼梯时回头看了一眼,金志东进去了以后再没出来。对了,小郑不是在姜敏敏那看着,于是我临时起意,在三楼停了停,把见到金志东的事情告诉了小郑,嘱咐他明天套套医院里护士的话,看姓金的把什么人藏在了五楼vip区。小郑做了个ok的手势,让我出门小心,别撞见金志东,到时搞不好两方打起来。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时间本人还能沉得住气。

齐不悔坐在车里又抽了半根烟,我把刚刚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他奇道,保镖的钱这么好挣?vip房的费用估计不是一般的贵。我说,反正看那样子,出入顶层有一段时间了,保安对他熟悉得不得了,甚至毕恭毕敬,已经让小郑去查了,明天便会知道。

齐不悔异样地看着我,说,可以啊,现在懂得给小郑布置任务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逾越了,怕是本人成长得太快,他怕我超过他,不高兴了,立马“嘻嘻”一笑,说,那还不是师父教得好,徒弟才能有所精进。

齐不悔对我的马屁很受用,点头道,“那是了,跟着我猪都能上树,何况一个大活人。”

得了,拿我跟猪比也是头一回见。我默默地摇下了车窗,吸入一口夜晚的凉气续命。

不过话说回来,姜敏敏这事肯定不能这样过去,听说局长那边也是大为震怒,不把整件事弄清楚誓不罢休,但具体如何操作,暂时没有头绪。吹着徐徐夜风,我斗胆问道,齐师父,接下来我们如何排兵布阵?是让姜敏敏带着人去启源直捣黄龙,还是按兵不动?

齐不悔淡淡说道,都不是。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他说,既然现在对方的人已经主动出击,不妨我们也主动一回,把水弄得再混一些。

“这话怎么说?”

“明天让姜敏敏呼一次蒋新,告知我们查到水熊虫实验的事情。”

我大惊,为什么要主动告诉蒋新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之一,他极有可能是公孙海的人,如果反被其利用可怎么办?我们调查到这一步可是费了极大的功夫,万一功亏一篑可如何是好?

齐不悔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道,比起我们,更害怕的会是‘他们’。且看蒋新接下来的反应。我会让周小炳找人盯着他,看他有什么动作。他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被我们所用的棋子。

我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招相当危险。但齐不悔的神情十分笃定,我知道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有用,只得加大了油门,疾驰而去。

次日,姜敏敏的精神已经大好,嚷嚷着要出院,不知道这帮做刑警的是不是脑子里只有查案,那着急的样子和江源生住院时如出一辙。齐不悔说,先不用急,在医院也能照样工作,让她先发个讯息到蒋新的传呼机,内容就写“已查明莫迪教授被杀原因,回电至0755-56185。”姜敏敏虽然一脸狐疑,但还是照做。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床边新接上的固定电话就响了。

“喂,是蒋新主任吗?”姜敏敏语气轻松,开了免提。

对面的人“呵呵”一笑,说,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最近可好?

蒋新那滑腻的语气和油头粉面的模样出现在我脑海里,比生吞猪油膏还让人恶心。齐不悔示意姜敏敏继续。

“我挺好,主任有心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莫迪教授的案子我们查得差不多了。有些细节,想找你确认一下。”

电话那边停顿了半响,声线里控制不住地激动说,“教授是因为什么被人谋杀啊?敏敏你详细和我说说?”

我们三人眼神交汇,看来这通电话是打对了。

“主任,你知道水熊虫实验吗?就是莫迪教授让林笑和许晓远也参加的那一个。”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直到姜敏敏喊了三声蒋新的名字,似乎他才回过神来,说,“哦!记得记得,这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不提我早忘了,怎么了吗?”

“我们怀疑莫迪教授的死,和那个实验有关。”

“怎么可能,你们想多了吧,那个实验没做完就被叫停了,因为林笑他们的失踪案,校方把一大半预算都给砍了,也就进行不下去了。”蒋新说道。

“可是,我们发现教授的随身笔记本里,满满当当地记录着这个实验的内容,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姜敏敏再问。

对方略为迟疑道,说,“当时,我只参加了实验的前半部分,研究的是什么蛋白质吧,后面退组了自然都不知道了。可是这和教授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姜敏敏的演技越发好起来,自然地解释道,警方认为,有人偷取了教授当年的研究成果,进行了药品开发。同时,上次新品发布会上,启源的新药,不正是提到这种生物吗?

电话那边的人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结巴说道,启源实验组研究水熊虫,是研究它们的神经系统,并不是蛋白质,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相信我敏敏,莫迪教授的实验和我,和董事长那边一点关系也没有。

姜敏敏说,你的话我是百分百相信,毕竟是教授的学生,肯定也希望替他鸣冤。

“那肯定啊!”蒋新铿锵有力地说,“他是我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会有人不想找出凶手,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你说是不是?”

这番老泪众横的话,讲得是滴水不漏。挂了电话以后,齐不悔发了讯息给周小炳,说时刻注意蒋新动向,及时汇报。

等到了下午,周小炳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的人正在高速上跟着蒋新的车,奇怪的是,姜敏敏打电话的时候,这人像是刚从外地回到自己家楼下,车身、轮胎上都是泥,随后上楼换了身着装,才又开车出门。看方向,现在是往深圳市去。

“他过来见公孙海了。”齐不悔看着我说。

有什么话竟然不能在电话里告知,非得见面,只能说齐不悔的策略使得对,姜敏敏这通电话对蒋新至关重要。齐不悔让周小炳继续盯着,看蒋新是去哪和公孙海见面。

过了约四个小时,周小炳发来了最终位置:目标在宜兰会所门口停了车。还说给我们在他们会面的包厢旁边也订了一个包厢。

周小炳做事情干净利落,效率极高,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不得不佩服他庞大的人脉网络。齐不悔说,周小炳在情报方面有过人的天赋,能够在短时间内走进陌生人的心坎,是“自来熟”这种人的食物链顶端。像宜兰会所这种只对会员开放的地方,他和经理聊十分钟的天,能以最低价格订到最豪华的包厢,甚至多送几瓶酒也不足为奇。看来此人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觑。

我们随即驱车来到宜兰会所,此处在一幢大厦的五楼,外表平平无奇,但内里却奢华堂皇,女招待员领我们进了一间名为“清水阁”的雅间,墙壁对面就是蒋新。齐不悔在房内转了一圈,选了个最贴近墙壁的位置坐下,吩咐招待上了两碟小菜。

蒋新在包厢里坐到将近凌晨,墙壁对面的我们也生生地坐到了同一时间。终于,等到了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以及周小炳的讯息——“公孙海到了。”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们二人的私密会面,无疑正是齐不悔所希望看到的。他闭起了眼睛,示意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场无声的偷听序幕就这样在两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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