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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姜敏敏醒来后,感觉双眼冒星,手脚瘫软到不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纯白色房间里没有窗户,唯独头顶上巨大的冷光灯和一扇厚重的铁门。她的嗓子又干又哑,喊了几声后,听到门外传来笨重的脚步声,一个光着膀子,脖子带着大金链的粗壮汉子拉开铁门,走了进来,淫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稀的。

说到这里,姜敏敏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情,红晕从脖子根部蔓延到了后颈,张了张嘴,像是被鱼翅卡了喉咙,无法继续说话。我着急道,“学姐,后面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齐不悔在姜敏敏的床尾坐下,说,让我来猜一下吧,那些人给你灌下的恐怕是带着迷魂剂的春药。

姜敏敏的十指紧紧地抓住了被褥,耳根比刚才更红,看她的反应我才明白过来,跳起来骂道“这帮孙子冚家铲啊!”把粤语里最毒的粗口都爆了出来,奶奶的,这是想要逼良为娼,录毛片?!后知后觉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说不出口,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彼时的市场风气还说不上“开放”二字,但哪怕是放到今天,这种下作行为也得分分钟拉去蹲大狱!我气到极致,往墙面打了一拳,凹下去半个坑面,齐不悔拍了拍姜敏敏的肩,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今天先别谈了。

姜敏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事情没见过,虽然没想到这样的情况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现在不是人好好的坐在这,让我们不要过于担心。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接着说道,“就在那个壮汉解裤腰带的时候,我确实是有一瞬间觉得这次躲不过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甚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但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人在外面敲了门。”

当时的情形一定十分危急,她在回忆的时候,停顿了好几次。壮汉咒骂着被打断的兴致,走出房间,她趴在门边偷听,外面传出训斥声和巴掌声,紧接着是阵阵求饶,似乎是壮汉在门外发出了凄惨的嚎叫。随即,铁门再次被拉开,她看见两个不同于压她上车的陌生面孔走了进来,重新把一个黑布罩在她的头上,她挣扎着大叫,对方往她的手臂里注射了一只试剂,她立马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后便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当时心里想着,如果真被拍下那种录像,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那地方冷如冰窖,除了四台摄像机,什么也没有,但你就是觉得对面有上百双眼睛盯着你,那种感觉我是一次也不愿意再回忆。”姜敏敏强撑着精神,说道。

“你在第一次被挟持上车时,有没有留意到别的线索?比如抓你的人穿着打扮是什么样子?”齐不悔问。

“皮鞋,穿着黑色西装,平头,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上了车以后,他们一人一边在后座按着我,驾驶座上有一人,副驾驶也有一人,但都带着面具。我的脑袋被罩上以后,感觉副驾驶那人一直看着我,应该是是他们的头儿,压低着嗓音说了句‘发车’,一路就再没人说话了。我总觉得那声音听着耳熟。”

“是公孙海吗?还是金志东?”

“不是,都不是他们,你们让我好好想想,那人我肯定认识。”

“学姐,”我打断她的思路,担心道,“要不现在先别想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等我们把事情搞清楚,就知道那孙子是谁了。”

姜敏敏打了个哈欠说,药效上来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我和齐不悔心照不宣地站起来走出病房,在小郑回医院之前,这里先由我们守着,以免再出差池。

走廊上除了我们二人以外,再无他人。夜黑得深沉,但我却没有半点睡意。姜敏敏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普天之下,竟然有如此嚣张之人,想抓刑警大队长拍毛片,越想越上头,嘴唇怕不是能咬出血来,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打断了事情的发生,接下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齐师父,你不是说嫌犯一路‘看着’我们,会不会是那个死不见尸的许晓远干的这种龌龊事!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把他揪出来,我就不姓刘!”

齐不悔点上了一根烟,问,你为什么认为是许晓远绑了姜敏敏?

“还能是谁?从贾育芬的案件开始,我们一直就在查他,还有那个林笑。他们像幽魂一样,动土动到人民公仆头上来了,这还得了!”

齐不悔吐出一口白烟,说,姜敏敏这事,没你想象得这么坏。

这还不坏?如果真被拍了那种录像,她即使人回来了,估计没见着我们,回过神来就得跳楼。这种东西要是流传出去,人言可不可畏我不知道,但正经姑娘绝对没一个接受得了。

“我说事情没那么坏,不是指敏敏的遭遇。”齐不悔解释道,“而是这前后矛盾的行事方法。”

“等等,齐师父,你说话别说一半,请说全了,这次我很严肃。”

齐不悔抖了抖烟,说,还记得在贾子林病房里我们的分析吗?那人心比天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享受的是在暗中看着人痛苦致死,让我们循着故意留下的气味寻找,和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这人喜欢那种掌控别人的感觉,无论是受害者还是我们,在其心中都是实验室里的白鼠,是低等生物,你觉得这人会突然改变策略,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姜敏敏带走,用拍毛片的手法,去威胁查案的人?这种低劣的做事方式,符合其过去的做法吗?人最难改的,就是“习惯”二字,这次的事情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但你别忘了,江源生警官在竹屋不就被袭击了,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是我们的人第二次受到攻击。”我说道。

“那次情况特殊。”齐不悔把身子转过来对着我说,“凤溪村的竹屋对嫌犯来说,有特殊意义。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会安排阿菊专门打扫。对方没有料到江源生会再次回到凤溪村。换位思考,如果是你重要的东西,有被破坏的风险,你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想尽办法阻止。”

“没错,任何人都会拼尽全力阻止可能会对自己重要之物造成破坏的事情发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把来的人一刀毙命,甚至还能加强村民对竹屋闹鬼一事的印象,免得那地方再受人打扰,一举两得。”

齐不悔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况且江源生被袭也是因为阿菊主动告的秘,和姜敏敏毫无预兆的绑架案截然不同。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我抓耳挠腮,感觉自己是只不长心的陀螺,原地打转。

齐不悔微微一笑,说,这能说明的多了去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敌人内部正在土崩瓦解,罗马帝国即将一朝覆灭。

我们断断续续地聊着,看见小郑拿着宵夜小跑了过来,说已经把两位老人送回了住处,还给大家带了点吃的,又问姜sir情况怎么样,一切是否安好。

齐不悔说,你的姜大队长人没事,一根毛发也没掉,对方估计是良心发现,才会把人扔在医院大门口。

小郑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看来对方还是有点良知,明白人民公仆伤不得。

我看在眼里,没有说穿。以小郑这种单纯性子,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姜敏敏身上差点发生的险情,否则这孩子不知道会依依哦哦多久才能停下来,指不定又得哭个大花脸。

和小郑交了班,我和齐不悔也放下了心。按照医生的嘱咐,姜敏敏留院观察两天,如果没事,便能出院。我们决定先回家眯到天亮,一切等姜sir醒了再说。

夜半的医院,虽然不能用阴森来形容,但走在脚步声都能产生回音的楼道,也绝对不是一种愉悦的体验。偌大的空间,只有急诊的红灯最为坚挺地亮着,三两病人家属横躺在休息区的长凳上,用衣服罩着脑袋,睡得昏沉。

我用手势催促着齐不悔赶紧走,打小就怕扎针,更别提见到白大褂的,最近为了查这案子,医院没少跑,酒精消毒水味真受够了,白衣天使的工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

“等等,”齐不悔突然叫住我,“你看那是谁。”

我擡眼看去,张大了嘴巴,医院大门口进来一人,格外眼熟。

“那不是金志东吗?他怎么在这里?!”

齐不悔拽着我躲进了墙角的阴影里,只见金志东步伐飞快地穿过休息区,直奔上楼,并没有留意到我们的存在。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去看看。”齐不悔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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