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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我想送你

往后,蓝杉和彭赫之间仿佛多了根皮筋,而皮筋两端拴着的东西阻挡了他们朝对方靠近,同时又害怕自己松开再伤到另一人。这种抻着的滋味,酸不酸,苦不苦的,属实不咋地,所以蓝杉就用生活来丰富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开始学着做甜品在书店里售卖,但这个想法刚形成就被董叔给否了。他倒不是怕把书弄脏,而是认为书店本身就是供人专心读书的地方,售卖饮品已经是突破他的底线了,假如再增加吃的,那他宁愿关门倒闭。蓝杉只好作罢。十一国庆假期一过,峰城要举办一场残疾人专属招聘会,因为公益电影那次蓝杉被采访过,所以主办方也考虑增加手翻来帮助企业与求职者沟通。蓝杉自然是要报名的。活动开始前三天,主办方创建了微信群,将蓝杉等人拉进来,提前熟悉各用人单位的背景以及所招聘的岗位和要求,蓝杉在群里还看见了个熟人,苓苓。两个人打电话闲聊,蓝杉问苓苓耳蜗调试好了没,她回答还有点不行,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可以真正的听清楚声音了,然后又说父母得知她植入耳蜗的事,把她臭骂了一顿,还叫她过年别回家了。蓝杉立即发出邀请:“那你过年来我家呀,我爸妈可好客呢,他们肯定把你招待好。”苓苓笑,“不用啦,我要坚守岗位多多挣钱,而且厂子给不回家过年的员工额外准备了好多福利和活动,我一点不觉得在外过年是件多么惨的事,反倒觉得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他们了。”“你们老板真好,当然我老板也好,就是有点抠门。”“嗯,可能是因为我们生产的就是助听器,所以董事长很能为我们着想,前几天他听说我植入了耳蜗,还发了一大包慰问品。”“哇塞,那也太好了。”蓝杉羡慕,不过倒没动跳槽的心。蓝杉作为半个工作人员,应该转身正装,但她没有,佟爱杏就从商场拿了两套回来叫她试。她一一换上,站在佟爱杏和蓝丰面前,夫妻俩认真比较了下,一直认为第二套好看,灰裤子配白衬衫,穿在女儿…

往后,蓝杉和彭赫之间仿佛多了根皮筋,而皮筋两端拴着的东西阻挡了他们朝对方靠近,同时又害怕自己松开再伤到另一人。这种抻着的滋味,酸不酸,苦不苦的,属实不咋地,所以蓝杉就用生活来丰富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开始学着做甜品在书店里售卖,但这个想法刚形成就被董叔给否了。他倒不是怕把书弄脏,而是认为书店本身就是供人专心读书的地方,售卖饮品已经是突破他的底线了,假如再增加吃的,那他宁愿关门倒闭。蓝杉只好作罢。十一国庆假期一过,峰城要举办一场残疾人专属招聘会,因为公益电影那次蓝杉被采访过,所以主办方也考虑增加手翻来帮助企业与求职者沟通。蓝杉自然是要报名的。活动开始前三天,主办方创建了微信群,将蓝杉等人拉进来,提前熟悉各用人单位的背景以及所招聘的岗位和要求,蓝杉在群里还看见了个熟人,苓苓。两个人打电话闲聊,蓝杉问苓苓耳蜗调试好了没,她回答还有点不行,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可以真正的听清楚声音了,然后又说父母得知她植入耳蜗的事,把她臭骂了一顿,还叫她过年别回家了。蓝杉立即发出邀请:“那你过年来我家呀,我爸妈可好客呢,他们肯定把你招待好。”苓苓笑,“不用啦,我要坚守岗位多多挣钱,而且厂子给不回家过年的员工额外准备了好多福利和活动,我一点不觉得在外过年是件多么惨的事,反倒觉得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他们了。”“你们老板真好,当然我老板也好,就是有点抠门。”“嗯,可能是因为我们生产的就是助听器,所以董事长很能为我们着想,前几天他听说我植入了耳蜗,还发了一大包慰问品。”“哇塞,那也太好了。”蓝杉羡慕,不过倒没动跳槽的心。蓝杉作为半个工作人员,应该转身正装,但她没有,佟爱杏就从商场拿了两套回来叫她试。她一一换上,站在佟爱杏和蓝丰面前,夫妻俩认真比较了下,一直认为第二套好看,灰裤子配白衬衫,穿在女儿身上是既精神又内敛。那天蓝杉和苓苓很早就到了,帮忙收拾场地,整理宣传单,九点一过,前来找工作的人陆陆续续就多了起来。之后,蓝杉在人群中看到了彭赫,他也是带人过来找工作的,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相视一眼就没再做过多的交流,各忙各的。说是这样,其实也都在暗中观察着对方。就挺别劲。蓝杉发现彭赫带着朋友东转西转,好像完全没有目标,本着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人也是帮的想法,过去找他,“你也来找工作?”“不是,帮他们。”彭赫言简意赅回答。“那看到有合适的岗位了吗?”“人太多了,没办法认真看。”“带简历了吗?带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然后再说下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彭赫把那三人的简历交给蓝杉,“他们都是低视力和弱视,学历也不是很高,从事不了和电脑有关的工作。”蓝杉没接话,只认真地看着三人的简历,彭赫则是偷偷在看蓝杉,他从没见过她穿正装,这么乍一看,觉得她成熟了不少,这种成熟并非只单纯靠衣服,是由内发出来的。蓝杉把简历还给三人,“我记得有几家招聘的岗位对你们口,我领你们去。”她走在前面,脊背挺的笔直,合体的衣服将她的背影修饰很有气质,彭赫忍不住看了又看。蓝杉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就没陪着他们面试,等招聘会结束,彭赫才再见到她。“我想送你。”他挡住她的去路,语气没带商量的意思。她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下,点点头。稍后,彭赫将车开到了那条河旁,这会儿岸边的风景完全与夏天不一样,萧条又清寂。

风直白地吹着蓝杉,她不禁抱住胸,努力维持着自身热度,彭赫见状褪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她身上,自己则仅着了件衬衣,风将他的灰色衬衫与皮肤紧密贴合,后背隆起一个大包。

她偏过头瞧着他被凌乱的额前碎发,试探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彭赫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目视前方,沉默了片刻,“很多,所以我需要先想想该从哪说起。”

又是好一会儿的安静。

“我家在台市的一个农村里,两岁的时候,我父母就留下我和奶奶去了其他地方打工,一直没有回来过,但期间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而我的眼睛也在他们离开以后才出现的问题,因为错过了黄金治疗期,所以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心里挺恨我们的,恨到想把他们的眼球抠下来换成我的眼睛,等出来自力更生了就基本没再怎么回去过,奶奶去世以后更是如此。”

“只有疏离他们,我才能过得好。”彭赫扯了扯唇角,好似在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痛苦,“其实应该讲的更详细些,但我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把那些不堪的过往说出来。你只需要知道我身后无人可靠就好。”

蓝杉从未想过彭赫会和自己聊这些,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呆呆地与他对视,他擡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浅笑问:“是不是在挖空脑袋想如何安慰我?”

蓝杉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把彭赫搞懵了,笑话她在搅拌水泥,她也不恼,还说:“嗯,凝固的太厉害了,转都转不动。”

“蓝杉,接下来再谈谈我们,怎么样?”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一点,她与他目光叠在一起,看着他瞳孔里折射出的自己和身后的那一片荒地,声音少了些底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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