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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去晦气

61去晦气

从看守所出来,郭宇龙的家属立即将蓝杉和律师围住,问他在里面的情况,一听律师说他不同意压根没打算用增加民事赔偿的方式获取法院的从轻判刑,急的潸然落泪。蓝杉见状掏出纸巾递给郭母,“阿姨,郭宇龙叮嘱你们千万保重身体,他会争取减刑,早日获得自由。”郭母攥着纸抵在眼睑处,上秒还平整的白纸,下秒便变得褶皱、透明,她稳住声带的颤抖,道:“谢谢你,我留你个电话吧,等之后假如律师会见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再陪同一下。”“可以。”蓝杉说完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事情办完,蓝杉如解脱般和彭赫上了车。彭赫眼睛瞟了眼后视镜,瞧她无精打采的靠着椅背,“前面口袋里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什么啊?”蓝杉不准痕迹地皱眉,直起身子将手伸入副驾驶座椅后面的兜里,取出东西一看是包跳跳糖,捏在掌中晃了晃,“给我吃的?”“嗯哼,吃了开心点。”彭赫道。“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觉得。”蓝杉嘀咕了一句,拆开包装袋将糖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半张开感受那些彩虹豆豆在舌头上欢舞的同时,嘿嘿傻乐。彭赫失笑,“你的样子很搞笑。”蓝杉一秒恢复表情,“哪里有。”“有心情去张栋家吗,如果没有可以改天。”蓝杉:“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没心情,现在倒好了很多。”“那出发。”彭赫话头一顿,“但先办件要紧事。”蓝杉猜测他是要给张栋买东西,便没搭腔,不想他却将车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前,未言语地进去,没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叫她也下车。她照做,一脸狐疑地看他从塑料袋里拿出艾叶,问:“要干什么?”“去晦气。”他说着话,举起艾叶扫她,叶子潦草拂过她脸颊、脖领,极痒难忍,她擡手挡住,“我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受不了啦,快停下。”他非但没住手,还一本正经说:“坚持一下,不去除干净会倒大霉。”她哪里忍受得了,扭头躲在车后面,他双手趴在车顶,…

从看守所出来,郭宇龙的家属立即将蓝杉和律师围住,问他在里面的情况,一听律师说他不同意压根没打算用增加民事赔偿的方式获取法院的从轻判刑,急的潸然落泪。蓝杉见状掏出纸巾递给郭母,“阿姨,郭宇龙叮嘱你们千万保重身体,他会争取减刑,早日获得自由。”郭母攥着纸抵在眼睑处,上秒还平整的白纸,下秒便变得褶皱、透明,她稳住声带的颤抖,道:“谢谢你,我留你个电话吧,等之后假如律师会见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再陪同一下。”“可以。”蓝杉说完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事情办完,蓝杉如解脱般和彭赫上了车。彭赫眼睛瞟了眼后视镜,瞧她无精打采的靠着椅背,“前面口袋里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什么啊?”蓝杉不准痕迹地皱眉,直起身子将手伸入副驾驶座椅后面的兜里,取出东西一看是包跳跳糖,捏在掌中晃了晃,“给我吃的?”“嗯哼,吃了开心点。”彭赫道。“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觉得。”蓝杉嘀咕了一句,拆开包装袋将糖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半张开感受那些彩虹豆豆在舌头上欢舞的同时,嘿嘿傻乐。彭赫失笑,“你的样子很搞笑。”蓝杉一秒恢复表情,“哪里有。”“有心情去张栋家吗,如果没有可以改天。”蓝杉:“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没心情,现在倒好了很多。”“那出发。”彭赫话头一顿,“但先办件要紧事。”蓝杉猜测他是要给张栋买东西,便没搭腔,不想他却将车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前,未言语地进去,没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叫她也下车。她照做,一脸狐疑地看他从塑料袋里拿出艾叶,问:“要干什么?”“去晦气。”他说着话,举起艾叶扫她,叶子潦草拂过她脸颊、脖领,极痒难忍,她擡手挡住,“我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受不了啦,快停下。”他非但没住手,还一本正经说:“坚持一下,不去除干净会倒大霉。”她哪里忍受得了,扭头躲在车后面,他双手趴在车顶,歪头面带淡笑叫他,“快回来,后背还没扫到。”她连连摇头,死活不肯再接受这般洗礼,他只好就此作罢,上车前将艾叶交给她拿着。而她呢,又怎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立即将那把艾叶对准了他。彭赫没躲,更没求饶,只含笑着接受蓝杉的惩罚,架起手臂,十分的配和她。蓝杉见此愈发得寸进尺,加大力度的同时,还踮起了脚尖,也就是这么一下,她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像前扑去,严丝合缝地与彭赫贴在了一块。男人像是被两米高的海浪猛地拍了下,浑身一震,发懵之余又感到无比刺激,畅快。只可惜,浪潮来的快退的也快,他还没来得及生出更多种感觉,推波助澜的人就躲进了车里。蓝杉那叫一个羞啊,和古代大家闺秀没两样了,在彭赫上车之后不仅捂住脸,还弯腰把自己藏在了座椅后面。她大脑几乎是空白的,但掌心摸及过他胸膛所残留下的触觉,却如凝固般迟迟散不开,糊的她又烫又红,而这种热感也渗透进了皮肤和血液,使得她全身都不得劲。彭赫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车内的微妙气氛,默默开车到了张栋家。彭赫下车看了眼手机,“张栋还没放学,要不要去学校门口等他?”蓝杉没说话,但步子却动了,走到半路才开口:“张栋为什么不去特教学校?”彭赫:“他家离的远,奶奶做不到每天接送,住校的话父母又不放心,所以就近了所民办特殊学校,学些基本知识,再将来找个地方学习盲人按摩,等挣到钱自己创业。”蓝杉皱眉,“这些你自己想的,还是他父母已经把他将来规划成这样?”“听你的语气好像不甘心他未来就这样了?”彭赫声音藏着内心独白,“没有父母的托举,视障人将来的路很难达到你们的那个宽度,但这也不是定死的,只是光靠自己一锄头一锄的挖,真的太累了,何况张栋还是双眼失明,所以与其帮他憧憬未来,不如直接告诉他现实一点。”蓝杉抿了抿唇,“你说的对,但我有不同的观点。”彭赫一笑,“洗耳恭听。”“首先我觉得张栋家里既然会散尽钱财给他治病,那就证明是真的爱他,如此,那他父母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他亲手打造一条路,再则,就像颜霞说的那样,视障人也不是只能干盲人按摩,所以我觉得应该让张栋好好学习,这样路自然就宽了。”彭赫点点头,似认同又像不认同,“对,没有那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他喃喃的嗓音平平淡淡,却只有父母和爱这三个字掺杂着几分痛意。当然,蓝杉没听出来。

二人到了学校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下课铃便响了,不多时,十几名孩子从一层的教学楼里,手搭着彼此的肩膀,排成一队走了出来。

张栋和同学相互道了声再见,熟练地展开盲杖,左右敲击着慢慢往前走。

彭赫见状给蓝杉递过去眼神,两个人便很有默契地加快步伐挡在了张栋的去路。

盲杖轻轻打到了彭赫的腿,张栋感觉碰到了物体,虽然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人,但也连忙道歉。

彭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我。”

“彭哥哥?”张栋惊讶一瞬,开心道:“你来接我放学?”

“是,还有你杉姐姐。”彭赫道。

蓝杉微笑地拍拍张栋肩膀,“我在这。”

“我真是太高兴了,好久没有人接我放学了。”张栋手握着盲杖,调整书包肩带,却无意间将袖子卷了进去,使得那件略小的半袖,更加吊在身上。

蓝杉隐隐蹙眉,“我帮你拿书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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