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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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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鸢高烧两日,迷迷糊糊说浑话,吓坏了苏夫人。苏宅进出一茬又一茬名医为苏大少爷治病,人既是在望月楼出的事,苏夫人请晏郡郡守去查明缘由,儿子好端端进去怎就晕厥着出来,腿还瘫了。

碍于苏贺氏乃皇亲的干系,晏郡郡守亲赴一趟望月楼,兵将包围整个楼,引得街头百姓指指点点,老鸨被当众捆住,风月客及姑娘们登时乱做一团。

先前打苏家家丁嘴里得知,苏大少爷是去了花魁的小重山才出的事,显然此事与花魁有关。郡守放风流客们离开,带刀持剑的兵卒将瑟瑟发抖的姑娘们团团围住,郡守开口:“哪个是拂仉仉。”

姑娘们彼此摇头,老鸨哭丧道:“大人,仉仉姑娘不在花楼,同苏大少爷前后脚出去的,离开前还赎走了自己的卖身契,那解契书便在我寝屋,大人明鉴呐,此事与望月楼无关呐。”

郡守领一队人上了二楼,敖四见是人间官兵查案,没必要掺和,于是他与子谈直接来个隐身,敖四房里未发现人,郡守去了老鸨屋子,打桌上的红木匣子里翻出仉仉的赎身契文,想来这花魁不想连累花楼其她无辜之人,才提前赎了身,想与花楼撇清干系,郡守收了赎契,一行人又赶往小重山。

士兵推开门后,里头竟有人。并非仉仉,而是个背身而立,望窗景的黑衣男子。

副将疑惑,一脸警惕拔刀禀告:“大人,方才我领人仔细将小重山搜一遍,屋内确实无人,此人……”

窗前黑衣人不紧不慢转过脸,郡守大人一愣,擡手打断下属的话,“你们先出去。”

副将领一队人出门,且懂事地关好门,郡守走几步朝窗前男子下跪,“小官见过土地神。”

重芜:“郡守大人请起。”

先前世子翡遇刺,查封子不语客栈一案中,与这位土地神有过交集,后来他亲自去二十四明月桥边的土地庙拜访,上了好些贡品香烛,除了一只乱晃悠的山猫,压根没见着土地公的影子,郡守想神仙怎会轻易现身,得见一次已是幸事,现下办案又遇,可见苏家的事并非寻常事。

重芜直言:“拂仉仉非人,苏家那里你自寻说辞,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小官遵命。”

郡守放了望月楼一行人,门上封条亦撕了,一队兵将有序离开,老鸨拍着胸脯,“有惊无险,可吓死我了。”

敖四原地现身,方才小重山里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问身侧的子谈,“土地庙那只心高气傲的大鹏颇神秘,什么都掺和一脚,对了,你说他为何对开棺材铺的那小子如此敬重,阿扶究竟是何身份。”

子谈摇头。

“去查去查,我怎么觉得那小子不简单。”敖四摸着下巴颏说。

满城贴了缉拿拂仉仉的告示与画像,实则她在茶园外一直徘徊。素颜的仉仉身份面容又恢复吱吱,与画像中人不能说有几分相像,简直毫无干系。拿着画有仉仉画像悬赏告示的茶工,见徘徊于湛少爷门外的吱吱无人怀疑,工头议论着天价悬赏又道苏大少爷残废了生死未卜,说不定以后茶园会交由小少爷打理,众人觉得有理,平日素不搭理吱吱的众茶工,再次见到人,朝人礼貌问候又离去,仉仉并未理会那些见风使舵的殷勤,只站在紧闭的小院门前,唇角勾出一抹嘲讽。

“吱吱姑娘都站了两天了,湛少爷怎么不让人进呢。”

“是啊,湛少爷不是最疼吱吱姑娘么。”

茶工的议论声飘进仉仉耳中,她望着紧阖的院门叹口气。

是呀,整整两日了,苏湛还是不想见她。实际她只需施个遁身术,或幻做小狐狸便可轻松进小院大门,可进去又怎样呢,苏湛不想见她,她情何以堪。

两日了。

再没有元阳之气给他续命,他的苏苏熬不过明日。连理芝续命阵法被打断可续上,他若不想见她,大不了给他续了命她走就是。

小欢从屋里探了好几次头出来,忍不住对苏湛道:“湛少爷,无论吱吱姑娘有何不对,先让人进来再说,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不吃不喝站了两日了,这身子如何吃得消。”

今日甚冷,苏湛披了大氅,屋里也添了炉子,他掩唇轻咳几声,拾起脚边框里的木雕玩物往火炉里仍。

野猪山鸡,茶树蜻蜓蚂蚱,都是些手工小玩意,栩栩如生的木雕被烧着,小欢看得心疼,那些可都是吱吱姑娘亲手雕给小少爷解闷的,小少爷这是怎么了,怎舍得烧吱吱姑娘的心血。

咔的一道雷声响起,小欢咋呼着,“少爷,下雨了,吱吱还在外头呢。”

“让人进来吧。”他声调平平,继续往火炉里扔进一个木雕小狐狸。

小欢已撒欢跑去开门。

仉仉进屋门后,率先看到的是火炉上几乎烧尽的木雕灰屑,最上头被火舌舔舐的,是她亲手雕给他,亦是他最喜欢的一只木雕狐狸。还记得那日她将方雕好的木狐狸往苏湛眼前一晃,问可爱不。

苏湛捧着狐狸看得仔细,眼里的柔情似能滴水,“别说,这小狐狸的眉眼有些像你。”

美好回忆成烬,她心脏一缩,只觉炉火上的苗子燎了她的心,她克制着纷杂的情绪,蹲在轮椅前,轻轻唤一声:“苏苏。”

雨来得急,仉仉的额发被淋湿,苏湛擡手,将她湿发轻柔拨到耳际,口中话却寒凉:“也罢,缘分一场,需要个正式些的告别。”顿了片刻,又道:“人妖殊途,你走罢。”

仉仉摇头,眼泪再控制不住,她握紧苏湛的手,离火光如此近,他的手竟还是冰凉,她哽咽着,“你之前明明那么喜欢那只小狐狸的,你怎会说人妖殊途呢,况且我从不害人。”

“汲人元气阳寿,还不算害人。”苏湛打断。

“我……我为了救你……我不得已……”

“没有什么不得已。”苏湛抽回自己的手,先前眸底的几丝温情荡然无存。

“好。”仉仉直起身,痛定思痛道:“即便你嫌弃我是妖,我亦要还你的情,当年我历雷劫,多亏了你将我打茶工手里救下,我欠你一条命。”她掌心幻出缺失一角的连理芝,“将此灵芝于你渡了,我自行离去,我们t……”她咬咬牙,“老死不相往来。”

她念咒施法,苏湛擡头,长密的睫毛下眸如深潭,仉仉竟从他沉静的眸底瞧出几丝不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她不由得偃下手中术法。

苏湛终于开口:“仉仉姑娘,我当你是聪明人,可你好像从未了解于我,我在乎的是你妖的身份么?”他哼笑一声:“你如何得来那些男人的阳元之气,一个花楼女人靠勾搭男人得来的污秽肮脏之气,你觉得我会稀罕。”

……

仉仉瞪大瞳眸,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苏湛别过脸,看檐下连成珠的雨丝,轻声自嘲着,“我娘出自花楼,我喜欢的姑娘又出自花楼,呵,我与花楼竟有多大的缘分呐……”

啪的一声,仉仉的巴掌甩在苏湛脸上。

“当我……当我一腔心意喂了狗。”仉仉握紧拳头说完,红着眼跑出门外,苏湛未有目送人离去的勇气,他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连理芝。

小欢愣住了。

仉仉是吱吱?仉仉竟真是吱吱!

“小欢……”苏湛咳嗽的声音将人的魂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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