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爱似河Love,river,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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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衡东说：“我操。”
安文抱胸站在一旁看着他，哼笑一声，多少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扬眉吐气的意味：“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你自己不听。”
她顿了顿，发自内心地感慨：
“你们这一对真是绝配，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到底为什么花了这么多年才搞起来的？”
汲谦听到这话歪了歪头，压低帽檐对着这个大经纪很郑重地敬了个礼：
安文知道这是夸她有品位。
安大经纪偷偷翻了个白眼；然后她想起来从刚开那句脱口而出的国骂之后，平常怎么都闭不上嘴的简大影帝意外地一句话都没说。她实在好奇简衡东的表情；后者比她高出不多，她只好踮起脚很努力地探头去看——
那副极具简衡东个人特色的chormehearts浮夸墨镜遮住了其茶色的眸子，只露出他精致的下半张脸，下颌的流畅线条紧紧绷着，显示出主人并不太好的心情。
他隔着墨镜抱胸打量着汲谦这一身青春的机能冲锋衣，嘴角很明显地向下撇。
他不说话，汲谦也就不说话，只掀起睫毛像狗盯骨头一样盯着他；汲谦实在太知道如何让他破防了。没过两分钟简衡东表情就绷不住了，长腿一迈像拎狗一样把这个188的大男人提到自己身边：
“谁让你来了？上次也装助理来跟组，结果被场务指使来指使去地干活你都忘了？多辛苦啊。好好的资本家不当来体验什么生活啊？”
汲谦虚心认错，死不悔改。贴在他身边偷偷抽鼻子闻他哥身上的味道：
“嗯，我错了。”
下次还敢。他想。
简衡东被他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仗着没多少人认识他，换了身衣服就大咧咧地给他当助理；不过他穿这身倒是很适合他，好看又好脱，到时候操起来还有搞大学生的禁忌之恋带来的加成。
“想玩角色扮演老公也能理解。你穿着这身衣服在家呆着，每天和老公打个视频玩phonesex不行？”
“我真人站这让你操，还要玩什么phonesex？”性经验全来自于被他哥操的前纯情处男不解。
“你不懂，人类的性癖是多样的。很多时候半遮半掩才最有感觉，玩就要玩得花一点。这你就没文化了，看来老公得慢慢教你。”
“哦。”汲谦认真地点点头，“简老师，那我再在你隔壁开一间房。咱俩住不同的房间，晚上也可以隔着一层墙打电话搞phonesex。你睡着了之后我再偷偷摸到你床上，你睡醒之前我就走。放心，我有钥匙，不会吵醒你，我动作很轻。”
简衡东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
“你听起来很熟练，小谦。”他狐疑地打量自己的未婚夫。
“啊呀。”汲谦说，十分坦然地吐了吐舌头，“错觉。”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于是他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追问了；安文默默后退一步，这一步就退出了一整个盛夏，恨不得自己早就聋了。
汲谦不是第一次伪装助理来跟组了，鸭舌帽一带谁也不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哥后面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简衡东人前一擡手他就知道递上保温杯，人后一擡手他就把自己塞进他哥怀里。
所谓智商高到底是有好处的，汲总不光会当资本家，如今干助理的活也能做到业界巅峰履历辉煌，上岗后各色日程排班外加待办事项都列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能把安文作为经纪人的活计也外包下来；挤得一堆团队里的专业人士毫无插手空间，只能在旁边干瞪眼白拿工资。
简衡东以为他来玩情趣，但汲谦是真的认真把这事当做工作；他甚至每隔几天就给剧组全体人员统一订水果甜品来帮简衡东刷好感，没几天下来大家都知道简大影帝身边新来了个身材业务能力都是极品的小助理，就是帽檐压得太低老看不清眼睛，诶不过看起来还挺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是不是和简影帝走得太近了？平时可以避嫌，但眼神和小动作骗不了人。更何况简衡东根本没长避嫌的那根筋。在他看来汲谦是他老婆，带老婆上班天经地义，外人哔哔哔哔管他屁事——
一次沈导谢过汲谦订给剧组人员的奶茶后，放松地摊在导演椅上和身边的副导嘟嘟囔囔：
“那天安经纪给我打电话说汲总要跟组让我注意着点别多嘴，我提心吊胆了半天了啦，结果还不是没来吗？这些大老板说话都没准的咧，我早就想到汲总肯定吃不了进组的苦，估计也就是说说而已呢。”
他平生爱八卦，眼下正好说到这里就有点憋不住：“要我说简影帝也真是的，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这又弄出来助理。他一直对汲总不假辞色，汲总条件那么拔尖都不动心。我以为他不喜欢男人呢，还不是......”
——他这里说的事是那天拍夜戏，为了追求出片效果整个片场都没打灯，简衡东披着件军大衣坐在把便携躺椅上等戏，几乎融在夜色里了，只有一点猩红的烟头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后半夜大家都困，很多人直接站着就睡着了。拍摄结束时因为灯光师是个新人，困到脑子不转弯，忘了出言提醒就直接把白惨惨的照明大灯“啪”地拉开了——
然后片场哀鸿遍野，“我操”“眼睛瞎了”的喊声此起彼伏。灯光师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看向在场身价最贵脾气最差的那位：
他只看到军大衣被掀得翻飞，一下子把简影帝整个罩了起来。场务边骂娘边眯着眼睛流眼泪，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拎着他到那坨衣服面前道歉。
他被压着，看到衣服蠕动了下，擡起头就看到两个脑袋一起从衣服里钻了出来：简衡东和他那新上任的小助理两个人紧紧挤在同一张椅子上，这大冬天的，两个人却都颧骨潮红，出的汗把额发都打湿了。
衣服一掀开，底下情色意味浓重的热气与水汽就再也遮不住地扑面而来，熏得他脸皮立刻就涨红了。那小助理紧紧挂在简衡东脖子上，结实的手臂绷出肌肉，简直像蟒蛇缠绕碾碎猎物骨头一样充满力感，侧着脸，只露出深刻锐利的面骨线条以及在深夜里吐出白雾的、湿润殷红的唇。
简影帝则正大光明地让他看，他自己不在意，但在情欲中染红的上挑眼角以及春冰般融化的艳丽五官足以让任何一个不是性冷淡的人脸红心跳。灯光师看这时的简影帝一眼都觉得鼻腔发热，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盯住那件作为遮掩的军大衣；军大衣遮住了两个人的下半身，便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到四条长腿紧紧纠缠在一起，而简衡东的手甚至还隐在衣服底下。
简衡东没为难他，只说让他下次注意。这样黑暗环境里的大灯突然直射是很容易让人短暂失明的；但灯光师只是胡乱地点了头，然后落荒而逃。
从此简衡东和他助理的关系变成了片场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过话又说回来，简老师长得好就是有本钱，那脸，啧啧，怪不得一个两个条件那么好的小孩都对他死心塌地。汲总算一个，那活干得干净漂亮的小助理也逃不掉——”沈导和副导说起来就没个完，边八卦边一脸惋惜地开始摸自己的秃顶。
副导演是和他合作过很多次的老搭档，本来还坐得很稳，余光瞟到安文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经过，立刻就坐不住了。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赶紧用力拍一下沈导的将军肚，拍得肉波震颤：
“瞎说什么呢？简老师有魅力关你个糟老头子什么事，你都结婚多少年了，少惦记行不行。还有你念叨汲总干什么玩意，他就是一高兴了管你要个角色自己演都不是个事；再说汲总哪是那么胡闹的人，他和简老师多少年的朋友关系你看不出来？造什么谣，以后这话可不许说了。”
笑一下算了的安文：呵呵。突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感呢。
这样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的神仙日子过得简衡东身心舒畅，皮肤都好了不少，主打一个光彩照人，连带着传说中用来让汲总爱得死心塌地的美貌等级都上升了一个level。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热恋期被爱情滋养出来的效果。
对于他的感情生活有人欢喜有人愁，剧组众人对他和助理的秘密（正大光明）恋爱态度不一。
向荣一如既往地在除了搭戏刚需以外的场合避开瘟疫一样绕着简衡东走，但偶尔会对着汲谦扣着鸭舌帽的后脑勺若有所思，反应晦涩不明；至于阮子瑨，他最近又瘦了。
一个原本称得上骨肉匀停的演员竟然瘦到在银幕上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