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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十天?你要离开十天?”

听佟语非说要在两个月前后的日子请十天的假,程媛的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那时正值春节,国内外大事小情扎堆,随便一个消息都能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的关注度,做新闻的都懂,这种时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少个得力干将可怎么行?虽说佟语非这大半年任劳任怨几乎没休过假,但程媛还是希望她能帮着扛过这段“多事之秋”,更别说一月份她还要考研,又要耽搁几天。

程媛试探着说:“有什么难处你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没法想,他中枪了。”

这么大的事,程媛只能批准,连“早点回来”这类场面话都不好说了。

当下出国旅游仅限新马泰等少数国家,且审批严格,佟语非要去德国只能以探亲名义,手续相当繁琐,首先通过陈怀礼联系了新立驻外办事处,拿到赴德邀请函,所幸她的工作不涉密,单位出具同意出国的证明还算顺利,同时备齐了经济担保材料,才能申请护照。护照办理大概需要五十天,拿到护照后,还要办签证和买机票,去银行填写《因私出国购汇申请表》,兑换一些外币备用。

掐指一算,等全套手续办完都快过年了,她暗自苦笑,要是莫道言伤得重,等不到她去就一命呜呼了,要是轻伤,两个月也该好利索了,可这趟还是非去不可,总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他落下残疾呢?期间她往莫道言所住的德国医院打过两次电话,接电话的人都说他不便接听,她心里更没底了。

为帮程媛分担春节期间的报道压力,她要提前做些工作,近些天几乎天天加班,好在莫长萦经常把哥哥接去家里,给她省去不少时间,姑姑最近迷上了雕刻,整天围着哥哥请教,还说寒假要借哥哥去家里住。

“你哥哥是个天才。”莫长萦尤其相信母系基因的力量,“他母亲必定是个妙人。”

她随口应和:“我养母确实秀外慧中。”

考研前夜,她加班到九点半交完采访稿,如释重负地回到住处,在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反复揉了几次眼睛,才确信不是幻觉。

还没等她回过神,莫道言已经走到跟前:“见鬼了?”

她是要怀疑见了鬼,他穿着米色毛衣,外搭青灰夹克,神采英拔,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手不自觉地伸向他的胸口。

“都要离婚了,这样不合适,”他擡手挡住,“至少进屋再说,外面挺冷。”

她没理会他的玩笑:“你伤好了?”

“本来就不重。”

“可爸爸……你爸说很重。”

“你听他说,他是医生还是军事专家?枪伤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为什么突然回来?”无论是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工作安排,都不是合适的回国时机。

“任务完成,自然凯旋。”

他比原计划提前十个月完成海外任务,听着难以置信,放在他身上又很合理,连硕博连读都能压缩两三年,又有什么不可能?

“以后不走了吗?”

“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前没有公派计划。”没等她搭话,他拿出钥匙开门,“说好了,我提前回来是努力的回报,你不能因此就提前搬走,这是对我努力的亵渎,按我们之前说的,来年年底再走,我睡书房,不会打扰你。”

他进屋后道了声“晚安”,就要回房休息,连澡都顾不得洗。

她跟到书房门口:“你确定没事?”

“紧张我?”

“我们又不是仇人。”

这话倒不全是托词,莫道言曾帮过她大忙,即便不是名义上的丈夫,就算是普通朋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就像她想去德国看望他,也是考虑到如果他得不到周全的照料,养伤耽误工作,就会推迟回国,离婚的事又要延后,只是房本更名的事就够让她头疼了。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他平安

“话是这么说,但有事我还能坐十几个小时飞机飞回来?”他摊开手,“要不你检查检查?”等她真要伸手脱他的外套,又即刻退后半步,“既然迟早要离婚,还是适当保持距离比较好,你说呢?”

说得好像她多稀罕碰他似的,看来是她多虑了,人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又巧舌如簧,哪像有事的样子?亏她还打算花七千块机票钱飞去国外照顾他,自作多情。

她收回手:“睡你的吧。”

第二天她去考试,他主动提出送她,被她一口回绝,上次他在同事面前摆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等离婚后这些都会变成笑话,她学着他昨晚的语气:“都要离婚的人了,还是保持距离吧,没领证而已,实际早不是夫妻了。”

“就当报答你的南瓜饼。”他吃完最后一口说,“我这周正好休假。”

“那就好好休假。"

她婉拒了他的好意,独自赶往传媒大学考场。

首场思想政治理论考试从八点半持续到十一点半,考场上最大的挑战并非试题,而是刺骨的寒冷,这天恰逢今冬最低温,晨间已结冰上冻,这间作为考场的老旧教室四面透风犹如冰窖。她不幸被安排在靠窗位置,旁边的窗玻璃在考试期间被寒风刮裂了一块,监考老师虽体贴地用报纸糊住了缺口,但凛冽的寒风仍不断从缝隙中钻入,三个小时的考试下来,她的手指冻得几乎握不住笔,交卷时双腿早已失去知觉。走出考场时,根本无暇思考答题对错,考试时强撑的那股劲儿一散,此刻只觉得寒意能从骨髓里渗出来。

她机械地揉搓着麻木的腿脚,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

下午的英语考试迫在眉睫,传媒大学的食堂仅限本校师生使用,校外人员无法直接用餐,考生们通常都在附近解决午餐,可传媒大学地处西郊,最近的饭馆也在三公里外,她早前踩过点,为节省时间特意带了面包和保温杯,与十几位考生一起躲进校园凉亭内,草草果腹。

干冷的面包勉强充饥,却驱不散周身的寒意,担心下午答题速度受影响,她不停地搓手呵气,可冻僵的手指就像屋檐下的冰溜子,泛不起一丝暖意。

“原来在这躲着呢。”莫道言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轻拍她肩膀,将一只暖水袋塞进她冻得发红的手中,“去车里吧。”见她迟疑,他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往外走,“要是因为受冻影响发挥,老天爷可不会赔你一个录取名额。”

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校门口,她随着他钻进后排座位的瞬间,袭来的寒风被隔绝在外,暖意顷刻包裹全身,暖水袋的热度渐渐融化了指尖的僵硬,她活动着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指,掏出单词本默记。

其实正如莫道言常说的,临考前的突击收效甚微,但心理安慰也弥足珍贵。

刚翻了两页,脚踝突然被他握住,未及她反应,湿冷的鞋袜三两下便被脱去。

他托起她的脚踝,将她的小腿轻轻搁在自己膝头:“都成冰块了,我给你暖暖。”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不冷,你别……”

“还犟,辅导你这么久,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落榜,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不由分说地掀起羊毛衫,将她冰冷的脚掌贴在了腹部,温热的肌肤相触,她浑身一颤,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他一手稳稳固定住她的脚,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裤腿,力道适中地揉捏着小腿肌肉,“重吗?”

她摇摇头,暖流从他紧实的腹部源源不断地传来,他按摩的手法精准老道,也不知什么时候学的,她的脚很快恢复了知觉,却又像不听使唤,不自觉地想要往他腰腹更温暖的地方钻。

心头一热,她慌忙往回抽:“已经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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