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能力

池重明在无尽海里又睡了一觉，醒来只感觉昏昏沉沉的。

已经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是什么时间了。

池重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充斥着鼻腔，一路进入肺里，又用力呼出，将气尽可能排出直到肺部的空间不能再压缩。

如此反复两次，池重明感觉清醒不少。

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通过反复使用练习来进步呢？就像跑步，画画，或者是任何需要积累经验长时间练习的事情，以量取胜，然后量变引起质变。

池重明马上就开始实践自己的想法，她坐在浮冰上，想象着自己和四周融为一体，以自己为中心再次铺展开一张大网。

覆盖到的面积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等到大脑承受不了这些信息时，池重明停止了行动。

和上一次相比没有一点进步，覆盖面积也没有多出一寸。

施展能力十分消耗体力和精力，池重明再一次倒在冰面上陷入沉睡，只要多练习几次，总会有进步吧……

陆应九照例来观察池重明的情况，她推开杂物室的门，放轻脚步走进屋内。

池重明安静地躺在床垫上，身上盖着一床毯子，呼吸均匀而平稳，和开始时对比起来没发生任何变化，甚至连一点微小的肢体变化都没有。

除了……放在她旁边的无尽海。

里面澄澈的蓝色液体从底部开始变红，一点点侵染着蓝色领域，交界处蓝红混合呈现出紫色。

自底部产生的红色发出强烈的光，与无尽海靠近的墙面被映上一层有着水波纹的红光。

陆应九又看了一眼池重明，池重明状态平稳，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没有发生异常。

陆应九又靠近无尽海，仔细观察着蓝红交界处，两种颜色彼此交融混合，难舍难分。

看了一会儿后又感觉两种颜色是在发起一场战争，红色在努力入侵蓝色领地，蓝色严防死守每一次都成功抵抗，甚至也在尝试入侵红色部分，两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蓝色偏向于防守，红色偏向于进攻，只不过蓝色在防守的同时在悄悄进行反攻，红色进攻但疏于防守看起来力量越来越弱。

陆应九看了眼池重明，她面色依然平静，就好像这种变化不是发生在她的无尽海里一样。

天已经黑了，陆应九转身出去拿了有靠背的沙发垫和毯子，放在墙边。

为了防止出意外，陆应九今晚只能一直在杂物间观察池重明的状态了。

陆应九倚靠到墙边，半躺着拉上毯子。

她看着池重明沉静的侧脸，转而又去盯着无尽海。

无尽海中两种颜色还在争斗不休，刚开始还能保持精神去观察，过了一会儿陆应九眼皮开始打架忍不住地打瞌睡。

池重明从睡梦中醒来，她再一次开始尝试。

感知的网铺展开来，覆盖到的区域信息传达到池重明的大脑中。

承受不住的时候池重明没有收回网，而是拼尽全力去尝试推进新的进度，只要有一厘米，一毫米也行，池重明迫切想要进展。

头疼得厉害，表层是十分尖锐的疼痛，脑子里面像是装着一个气球，不住的打气放气，不断收缩膨胀到了极限就会炸掉一样。

池重明忍受不住收回了网，眼前恍惚出现重影。

陆应九一直睡睡醒醒，睡得并不安稳，一阵红光刺得她完全醒了过来。

小小的杂物间内，红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连天花板上都游动着水波纹。

陆应九低头查看池重明的情况，发现池重明额头上有一层汗，手握着拳指甲陷入手心的肉里。

陆应九不敢动，但还是尝试去将池重明的手指放松。

池重明握得很紧，凹陷下去的地方隐隐透着红。

眼见是拨不开她紧攥的手指，陆应九起身去拿了包扎用品。

回来时池重明的手已经放松下来，手心里有斑驳的血迹。

陆应九擦干了池重明额头上的汗，又给她的手心消毒包扎好，防止再出现这种情况，陆应九放了一叠纱布在池重明手里。

红光黯淡下来，陆应九内心复杂，盯着池重明看了会儿，你在无尽海里发生什么了呢？

放弃，池重明接受现实，仰面躺在浮冰上，看来影响因素并不是练习次数，究竟是什么……

一晚过去没再发生什么异常，白天陆应九依然每隔两小时来看一下池重明。

接下来的两天里，陆应九发现无尽海里面的红在慢慢消退，池重明状态平稳，没有异常。

池重明在无尽海中，能做的就是，放空，朝着某个方向一直走，睡觉，醒了之后继续放空，行走……

三天时间池重明感觉像过了两个月，分不清白天黑夜没有时间作为参照，感受与自身判断不符，巨大的割裂感让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她不断重复着行为轨迹，直到四周开始慢慢暗下来，身体像是变成了一阵风被抽离。

随后，现实中池重明睁开眼睛。

她反复眨眼确认了一下自己从无尽海中出来了，随后缓慢坐起身。

想拉开身上的毯子时，发现手上有包扎，手心里有一叠绷带。

陆应九刚好来查看池重明的情况，发现池重明已经醒了。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陆应九问，看到池重明发现手心的绷带，说道：“你在无尽海里面的时候，手心死死攥着，就……”

池重明指尖碰了碰手心，没什么感觉，伤口应该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