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生活 - 重生后我把师尊□□了 - 沈青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平凡的生活

平凡的生活

竹屋的炊烟在卯时升起,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桃花味。司落叶趴在灶台边,看宋清玉用长柄勺搅动锅里的雪莲汤,月白的家常衫袖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道浅淡的疤痕——是南荒雨林时被腐心藤划伤的,如今在晨光里泛着健康的粉,像被桃花汁染过。

“再等一刻钟就能喝了。”宋清玉回头时,发间的玉簪轻轻晃动,簪头的“叶”字在光线下闪了闪。他鬓角的白发用根红绸松松系着,是大婚时司落叶亲手系的,洗了几次仍鲜艳得像团火,衬得眼角的朱砂痣愈发柔和。

司落叶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后背上,听着锅里咕嘟的声响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炖汤?”他想起梁朝时,宋清玉为了给他补身体,把药罐烧得漆黑;民国时在码头的小屋里,煮碗阳春面都能忘了放盐。

宋清玉腾出一只手,按住他作乱的指尖——那指尖正戳着他腰侧的痒痒肉。“跟红衣学的。”他把火调小些,声音混着柴火的噼啪声,“她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

司落叶笑着咬他的肩膀,牙齿蹭过布料尝到淡淡的药味——是宋清玉每日必喝的固本汤,为了稳固万魔窟一战受损的灵力。锅里的雪莲汤突然“噗”地溅出些水花,落在司落叶手背上,烫得他猛地缩回手,却被宋清玉顺势握住,往嘴边带。

“吹凉了就不烫了。”宋清玉的气息拂过他的手背,带着清晨的微凉,舌尖轻轻舔过那点泛红的皮肤,引得司落叶喉咙发紧。灶膛的火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同心契的红痕隐隐发亮,将彼此的体温缠成一股,暖得像锅里的汤。

早饭摆在桃树下的石桌上,除了雪莲汤,还有碟桃花酥,是司落叶跟着镇上的点心铺老板学的,边缘烤得有些焦,却透着股执拗的甜。雪团叼着片桃花瓣跑来,爪子扒着石凳要跳上来,被司落叶笑着按住脑袋,往它嘴里塞了块酥饼。

“今日该去镇上采买了。”宋清玉给司落叶盛汤时,碗沿沾了点汤汁,被他用指尖擦掉,顺势塞进自己嘴里,“盐快没了,你的东西也该换了。”

司落叶点头,指尖撚起块桃花酥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要买些酒曲,上次酿的桃花酿快喝完了。”他想起大婚那日重楼送的酒坛,如今空了摆在屋檐下,被雨水打湿后,泥封上的桃花印反倒更清晰了。

镇上的集市总是热闹的。司落叶穿着件水红的短打,袖口绣着小小的桃花,牵着宋清玉的手在人群里穿梭,像团移动的火。卖胭脂的老板娘笑着打趣:“宋仙长好福气,娶了这么俊的夫郎。”

宋清玉的耳根微微发红,却握紧了司落叶的手,声音不大却清晰:“是我的福气。”他看着司落叶蹲在摊位前挑东西,阳光落在对方发间的玉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突然觉得,所谓的六界太平,所谓的圆满,不过就是此刻掌心的温度,和耳边嘈杂的人间烟火。

买完东西往回走时,路过书铺,司落叶被新到的话本吸引。封面画着两个白衣人在桃花林里对剑,旁边写着“昆仑侠侣”,翻开一看,竟讲的是他和宋清玉在昆仑寒潭的故事,只是被添了些“三生石畔定情”“同心契斩妖魔”的戏码。

“这写的什么呀。”司落叶红着脸合上书,却被宋清玉抽走,付了钱塞进怀里。“看看也无妨。”他低头时,红绸系着的白发扫过司落叶的脸颊,带着点痒,“至少它写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确实在昆仑定了情。”宋清玉的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却带着股不容错辨的认真,“在你喊‘我不疼’的时候。”

司落叶的心脏猛地一跳,突然拽着他往僻静的巷子里跑。巷子深处有株老桃树,花瓣落了满地,他转身扑进宋清玉怀里,踮脚吻住他。话本从怀里滑落,掉在花瓣上,风掀起书页,露出里面“执手偕老”四个字。

宋清玉的手按在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巷外的叫卖声、车马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混着桃花的甜,像场永远不会醒的梦。他的指尖划过司落叶短打里露出的腰,那里的皮肤还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暖,引得对方轻轻颤栗。

“回家。”司落叶的声音带着喘息的哑,指尖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回到竹屋时,日头已过正午。司落叶把买来的朱砂倒进砚台,混着清晨的露水研开,宋清玉则在桃树下翻晒新采的草药,锁魂草、忘忧草、安魂香……每样都分门别类放好,标签是司落叶写的,字迹娟秀,旁边还画着小小的桃花。

“下午教我拓印吧。”司落叶突然开口,手里的狼毫笔在宣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桃符,“我想把我们的名字拓在三生石的拓片旁边,再加句‘生生世世’。”

宋清玉放下手里的草药走过来,从背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字。“要这样运笔。”他的气息拂过司落叶的耳尖,温热的指尖包裹着对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清”“叶”二字,笔锋里藏着彼此的灵力,落下时竟泛着淡淡的金光。

司落叶看着纸上的名字,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梁朝天牢里,宋清玉偷偷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只有这两个字;想起民国码头的货箱上,被刀刻了又刻的印记;想起忘川河畔,那道金光闪闪的三生石。原来有些东西,真的能穿过时光,穿过生死,一直留到现在。

傍晚时分,重楼和红衣突然来了。红衣手里拎着个食盒,掀开时冒出热气,里面是刚出炉的莲蓉酥,是司落叶爱吃的。“魔界的莲花开了,采了些新莲子,特意给你们送来。”她挤眉弄眼地撞了撞司落叶的胳膊,“新婚燕尔,日子过得不错吧?”

重楼则捧着个黑木盒子,递给宋清玉:“万魔窟那边长出了新的灵草,能稳固灵力。”他的目光扫过竹屋,落在屋檐下的空酒坛上,突然说,“明日我来酿酒。”

司落叶笑着应下,往重楼手里塞了块桃花酥。宋清玉去灶房热雪莲汤,红衣跟过去帮忙,留下两个男人在院里相对无言。重楼看着桃树下晾晒的草药,突然说:“他以前总爱受伤。”

宋清玉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疼:“以后不会了。”

晚膳时,四个人围坐在石桌旁。红衣讲着魔界的趣事,说重楼种的忘忧草终于开了花,花瓣是黑红色的,像团小火苗;重楼则偶尔插句话,纠正红衣话里的夸张,却在她夹不到莲蓉酥时,默默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司落叶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从来不是只有一种模样。重楼和红衣的别扭温柔,他和宋清玉的热烈,都是六界里最珍贵的光。宋清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往他碗里夹了块莲蓉酥,指尖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

夜深时,送走重楼和红衣,司落叶坐在桃树下看星星。宋清玉端来两盏桃花酿,酒液在月光里泛着琥珀色,杯沿沾着的桃花蜜甜得发腻。“在想什么?”他挨着司落叶坐下,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的。

“在想,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司落叶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色,“会不会有一天,又要去闯什么万魔窟,又要面对什么积怨?”

宋清玉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月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泛着温柔的银。“就算有,又怕什么?”他转过头,眼底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我们不是已经一起闯过那么多地方了吗?极北的冰原,南荒的雨林,忘川的奈何桥……多一次又何妨?”

他凑近司落叶,吻掉他唇角的酒渍,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微哑:“再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护着你。就像以前那样,以后也一样。”

司落叶笑着回吻他,舌尖尝到桃花酿的清冽,混着彼此的呼吸,在舌尖炸开,暖得让人心安。桃花瓣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沾了点酒液,像颗小小的泪滴,却在月光里亮得璀璨。

回到屋里时,烛火已经燃了半截。司落叶解开宋清玉的腰带,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旧伤,那里的皮肤早已光滑,却仍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软肋。宋清玉的手按在他的腰侧,轻轻摩挲着,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今天在书铺看到的话本,”司落叶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说我们会活到九十九岁,在桃花林里一起闭上眼睛。”

宋清玉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带着烛火的暖:“不够。”他的指尖划过司落叶发间的玉簪,“要活到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活到三生石上的名字被岁月磨平,我们还能认出彼此的灵魂。”

司落叶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颈侧的红绸。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的模样像幅流动的画。窗外的桃花还在落,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被褥上织出层银辉,温柔得像场永恒的梦。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清晨一起在灶台前忙碌,看第一缕阳光落在彼此的发间;上午或在桃树下拓印,或去镇上赶集,听书铺老板讲新出的话本;下午宋清玉晒药,司落叶研墨,偶尔拌嘴,却总在对方的笑声里败下阵来;傍晚一起看夕阳,看晚霞把竹屋染成金红色;夜里则相拥着坐在桃树下,喝着桃花酿,说着那些说不完的话。

重楼和红衣常来做客,有时带着魔界的灵草,有时带着新酿的酒,看着他们拌嘴,偶尔也会加入,却总在司落叶的调侃里,红了耳根。

司落叶的朱砂拓印越来越熟练,三生石的拓片旁添了无数行小字,“今日晴”“酿新酒”“清玉做的桃花酥太甜”,每句都带着生活的温度;宋清玉的药圃越来越大,从忘忧草到锁魂草,甚至种上了人间的青菜,说是要让司落叶吃得更健康。

有一次,司落叶突发奇想,要学宋清玉练剑。宋清玉怕他受伤,特意找了柄轻便的木剑,手把手教他。可他总学不会,要么剑尖戳到自己,要么剑柄打到宋清玉,最后累得趴在草地上耍赖,非要宋清玉背他回去。

宋清玉笑着背起他,木剑斜插在腰间,司落叶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所谓的江湖快意,所谓的六界英雄,都不如此刻的安稳。

还有一次,江南下了场大雨,竹屋的屋顶漏了。两人踩着梯子去修补,宋清玉扶着瓦片,司落叶递着泥灰,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浇不灭彼此眼底的笑意。最后屋顶修好了,两人却都成了落汤鸡,对着打喷嚏,笑着喝掉了一整锅姜汤。

日子就像这样,在柴米油盐里,在偶尔的小插曲里,慢慢流淌,像竹屋前的小溪,清澈而绵长。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时,司落叶坐在桃树下,看着宋清玉给自己绾发。发间的玉簪换了新的,是用去年掉落的桃花枝雕刻的,簪头的“清”“叶”二字被摩挲得发亮。

“你看,”司落叶指着满树的桃花,笑得像个孩子,“它们又开了。”

宋清玉低头,吻落在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风:“嗯,又开了。”

他想起大婚那日,红衣说的话:“真正的圆满,不是永远轰轰烈烈,是平平淡淡里,还能握着彼此的手。”那时他不懂,如今却懂了——是清晨灶台边的相视一笑,是午后拓印时的指尖相触,是夜里相拥时的平稳呼吸,是无数个这样的瞬间,组成了比三生三世更珍贵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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