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故人动手
正当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一人飞出了圈外,之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打斗立刻停了下来,众人一看,见邱长河胸口中刀,鲜血淋漓,他还挨了一脚,被耶律常忠踢得飞出了圈外,梁家燕、冯远山各自叫出声来,左逢源、东郭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邱长河受伤不轻,但是还不致命,他拄着青釭剑,面露惊讶之色,问耶律常忠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裴家剑法?”耶律常忠不回答他,把脸扭向一旁。东郭灿在台下大声嚷嚷道:“他是我们契丹国第一剑客,别说你们中原的裴家剑法,就是张家剑法、李家剑法也没有他不知道的,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邱长河接着问道:“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你还是手下留情了?你认识我,对不对?”
耶律常忠带着金面具,所以没有人看得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变化的,众人只见他向后倒退了几步,一直摇头,并没有说话。杨幽云、梁家燕各自相视一眼,杨幽云纳闷地道:“这个人的身形好熟悉。”旁边冯远山搭腔道:“杨兄弟,这是耶律常忠啊,咱们的老冤家了,你当然见过啊,这还用说?”杨幽云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见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耶律常忠。”这一句话,把冯远山说了个迷迷糊糊,阿琼笑着说道:“杨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他还不是耶律常忠?这人还能有两个身份怎么的?”杨幽云没法回答她,只是说道:“咱们静观其变,看看邱大哥怎么应付。”梁家燕也说道:“我一直就觉得这个金面人有些奇怪,他好像并不想伤害我们,今天他又对大师哥手下留了情,真是奇怪。”
杨幽云面沉似水。
耶律常忠见邱长河发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今天不杀你。”东郭灿大叫道:“金面怪,赶快把他杀了呀,你他娘的干嘛还在那里愣着。”耶律常忠说道:“我们今天只来抢地图,我不想杀他们。”东郭灿大骂道:“你是个猪脑子啊,那个姓梁的小姑娘杀了我的侄子,你杀他们一个,这才公平啊。”
耶律常忠愤愤地说:“要杀你杀,反正我不想杀人?”
一直沉默的陈踏法把椅子动了动,身体向前倾了倾。
邱长河对他依然不依不饶,追问道:“你干嘛不杀我?”耶律常忠道:“比武并不一定要杀人的,你已经败了,就要愿赌服输,赶快下去吧,换一个有本事的人来。”
耶律常忠刚刚说完,陈踏法一拍桌子,飞身来到台上,他手持拂尘,说了句:“无量天尊,邱贤弟先下去休息,让贫道来会会这位所谓的契丹国第一剑客。”邱长河捂着伤口,说道:“陈道长多加小心,这个人对咱们的武功很是熟悉。”陈踏法微微点头道:“邱贤弟不要担心,贫道心中有数。”
邱长河下了比武台,梁家燕等人赶紧过来给他包扎伤口,梁家燕一边包扎一边还说道:“大师哥,你的伤不要紧吧?”邱长河咬紧牙关道:“不要紧,只是一点皮外伤。”冯远山道:“师兄,你刚才说他认识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契丹人还有交情?”邱长河道:“师弟,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说完,他的眼光向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冯远山接着问道:“是哪一位故人?我认不认识?”邱长河不回答他,说道:“师弟,别说了,咱们接着向下看吧。”
陈踏法来到比武台,先是把拂尘插在腰间,施了一礼道:“华山派陈踏法领教阁下高招,阁下既然自称契丹国第一剑客,想必剑法定然是举世无双的了,但是不知道这别的功夫怎么样?”耶律常忠道:“刚才的那场比试我就没有用剑,用的是这把手中的宝刀。”陈踏法道:“刀和剑道理相同,只要是精于剑术,同样可以把剑招用在刀上,不知阁下拳脚功夫怎么样?”耶律常忠又是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东郭灿骂道:“金面怪,你他娘的别裝怂,揍他。”台下又有人笑道:“原来所谓的契丹国第一剑客只是剑法厉害,其他功夫平平,看来契丹人不像我们中原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长拳短打无所不能。”耶律常忠不服,昂首强自道:“比就比,谁怕谁?”说着,他把宝刀向台下一扔,被东郭灿接住,台下又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个人真是个猪脑子,被陈道长的激将法给骗了。”耶律常忠不理睬这些闲言碎语,向陈踏法吼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陈踏法听完,猱身之上,一个“直踏洪门”直击耶律常忠的鼻子,耶律常忠虽然带着金面具,但是这金面具并不能当盾牌使,他还是要应付陈踏法的拳头,只见他一掌伸出,把陈踏法的拳头握住,接着就要反手腕子使擒拿手擒拿陈踏法,陈踏法另外一个手使了一个勾拳,冲着他的下巴打去,耶律常忠不得不松开他的手,向后一个筋斗翻出,之后稳稳地落定,两个人出手干净利索,这几招一气呵成,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就好像是原先演练好的一样,台下的众人纷纷叫好。
陈踏法拳脚相加,折槛手和踢月腿并用,把耶律常忠逼得连连后退,中原人纷纷叫好,不过耶律常忠虽然落入下风,但是他似乎知道陈踏法出招的规律以及怎样化解这些招数,只不过他出手比陈踏法稍微慢了一点,所以看起来像是不敌的样子,陈踏法心里却暗暗心惊,心知自己遇到了一个劲敌。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转眼间一百多招过去了,不分胜负,陈踏法的折槛手和踢月腿招数已经全部使完了一遍,仍然不能打败耶律常忠,台下的邵雍、车千秋、万木春等人各个摩拳擦掌,邵雍对车千秋说道:“三弟,有点邪门呀,你看这个耶律常忠,不仅对裴家剑法了如指掌,对我们华山派的折槛手和踢月腿更是如数家珍,他一个契丹人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车千秋性子躁,说道:“我也觉的有些邪门,再过五十招,如果大师兄不能取胜,我便上去来会会他,大师兄毕竟年纪大了,武功又刚刚恢复,不能发挥华山派武功的最大威力,等待会儿我上去了,保证一顿盘龙棍把这个契丹鞑子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连狗屎都啃不动。”万木春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三师兄就是这个性子,要是师父在场的话,肯定又会数落你。”车千秋道:“我说的是实话。”
车千秋说的确实是实话,此时的陈踏法已经七十多岁,俗话讲,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年纪大了,体力精力肯定不能和年轻人相比,更重要的是陈踏法此时恢复武功不过几个月,他将近八年的时间没有练武,武功自然大打折扣。
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五十招,仍然是不分胜负,但是陈踏法脸上已经见了汗,喘气声也微微加重,身法也没有刚才那般利索了,耶律常忠情况更惨,他刚才已经和邱长河大战一百多回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此时又和陈踏法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比试,体力不支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此时的他两腿打颤,后背上热气腾腾,一招一式显得都显得十分费力,看样子,只要陈踏法在坚持三十多招便能把他彻底打败。
众人的眼光死死地定在比武台上,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怪叫:“奶奶的,二爷来了。”话音未落,东郭灿已经来到台上,举刀就要向陈踏法身上落下,东郭灿一上台,众人的目光再一次变得雪亮,车千秋早就等候多时了,他抄起盘龙棒,飘身形来到台子上,举棍就要向东郭灿那颗红头上落下,把东郭灿吓了一大跳,急忙用刀挡住车千秋的盘龙棒,等他站定之后,看清楚了车千秋,他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我的手下败将,你这么火急火燎地上台来,是要给二爷拜寿不成。”车千秋一口吐沫向东郭灿吐去东郭灿低头躲过,车千秋大骂道:“红毛鬼,你且老实说来,当日在永胜镖局是你三爷爷赢了,还是你这个龟孙子赢了?”东郭灿脸一红,随即想到了应答的话,他说道:“那天你们四个人一块儿打二爷,二爷当然不是对手,要是单打独斗,你可差远了。”车千秋抄起盘龙棒,摆了一个姿势,怒道:“那就来试试吧。”
东郭灿大大咧咧地说:“试试就试试。”说罢抄起鬼头刀唰唰唰围着车千秋转起来,车千秋的盘龙棒左封右堵和东郭灿战到一处。
四个人在台上打得不可开交。
东郭灿并没有说大话,车千秋和他单打独斗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两人交手三十几个回合之后高下立判,车千秋捉襟见肘疲于应付迭遇险招,东郭灿步步紧逼不肯相让,看样子恨不得把车千秋一刀两断方解心头之恨,耶律常忠见东郭灿上来助威,他又重新抖擞精神,应付陈踏法,转眼间几个人又战了二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