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搭档
第207章搭档
“我之前帮你检查伤口时发现你身上的伤口很奇怪，所以你是哪里人？这些伤又是怎么回事?”洛允一连着问了好多问题，可他依然在闷声磨着一块石头。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洛允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了：“你不会真的是哑巴吧？我之前诊断过了，你的伤太严重，确实有可能导致身体一些异常状况出现。但是若是好好养伤的话说不定还是能恢复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是告诉不了我的话，那我就叫你阿之吧？我有一个朋友，他名字也带着之字，可是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打磨石头的手突然一顿，阿之把自己的头低下一些，让乱糟糟的头发好好把自己的面容遮掩清楚。
落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接受了面前的人是一个哑巴的设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给自己下厨了。
她煮的是一碗香喷喷的面，洛允分了一半给阿之，又给他舀了洗澡水，还帮他上了药。
最后再等阿之穿衣服的时候，她睡着了。这些天没日没夜地连轴转，又想着要研制出来解药，她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过这些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就是她的隔离措施得当，现在被疫情感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她也传信给了鬼来楼，让她们探寻云之庭的下落，却一直杳无音信。
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而刚换完衣服出来的阿之嘴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身上牵涉许多伤口，想抱洛允起来却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给她找了毯子披在她身上，让她就着冰凉的地板睡。
而大半夜的，他就感觉有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他的床，还试图把他给踹到床下。
阿之睁开眼睛，看见是洛允自己爬到床上来了，一双手还不安分，搂着他的脖子还要扒拉他的衣服。
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弧度，可一想起今天在由石头打磨出雏形的镜子前，他看到了他此刻的形象。
肌肤溃烂红肿，五官被伤势扭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怪不得她不认识自己了。
而且他尝试过发出声音，只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且声音晦涩难听。
那就当哑巴吧。只要能陪在她身边。
阿之看着自己的怀里人，很快熟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很早，在医馆里转了一圈，最后劈起了柴火。
一早上醒来就不见了人，洛允脑袋迷迷糊糊的，感觉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她还恍惚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比如说她搂着阿之的脖子，又比如她窝在阿之的怀里睡觉……洛允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完了，这下人真的丢大了。
阿之不会以为她是一个登徒子所以又不告而别了吧？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她现在也是男人装扮，什么登徒子的罪名扣不到她头上吧?
洛允这样想着往厨房走去，闻到了阵阵香味，趴在门口偷望，只见劈过的柴火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而阿之正在熬粥。
越看他的背影洛允越觉得像云之庭，她揉揉眼睛，拍醒自己。
阿之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最起码，记忆中云之庭的背影永远挺直，温润如松下竹，清清冷冷地，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面前的人背影佝偻，满身谦卑。
阿之似发现了她的存在，把柴火熄了，舀出一碗玉米粥来放在桌面上，眼神看向她似乎要她过去。
就是这眼睛，她恍恍惚惚地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抱住面前人，哽咽道：“云之庭，是你吗？”
阿之身体一僵，推开了她，背影笔直走了出去。玉米粥尚散发着香气。
今日来医馆的人多上许多，似乎是疫情更为严重了，洛允了解到的情况是每天焚烧的死人少了，有些东离士兵也信不过她这个华国人，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大摇大摆过市，疫情传播便更为严重。
而其他的华国医者又要弄通关间谍与身份证明，现在还耽搁在半路。
洛允一时忙不过来，一个人把脉、开方子、抓方子、熬药，一整个早上过去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而突然间，有个人便出现在了她身后，她缺少什么那个人都能一下子准确递过来，要进行下一步流程就发现他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两个人干活远比一个人高效，很快在医馆前面排起的长龙已接近尾声。
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洛允回过头朝阿之笑了笑，真心道：“谢谢你啊，你以前是学过医吗？”要不然怎么能与她配合得那么好?
阿之摇了摇头，从她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来，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看你重复的次数多了，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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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感染时疫的人，开出的药方也算是大同小异，如此说来也解释得通。
“之前我还没有想好捡你回来你能有什么用途，现在看来给我打打下手也不错。不过你还要学些基础的药理知识，不能把我的鹤来医馆的招牌给拆了。”
洛允笑眯眯地收拾东西，而阿之看着牌匾，上面“鹤来”二字龙飞凤舞的，真的很有她的风格。
晚饭是洛允做的，她特意杀了一只鸡以犒劳阿之今天的帮忙。而阿之看着她娴熟的杀鸡姿势，咽了咽口水。
用膳时，洛允频频给他加菜，而阿之却突然放下筷子，写道：“那个云之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怕她误会，他又补充道：“我看到你好像很在乎他。”
洛允笑了笑，水渍慢慢消失，什么都不存在了。“他是我的心上人，这一点就足够了。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可是没有回音。”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已经死了呢？”阿之继续写道。
“不会的，他是个命很大的人，肯定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命折损在这里。就算真的是这个结果，那我就为他守活寡。他说过的，等他回京后就上门提亲的。”洛允的眼眶一下红了，只能把头埋进碗里，假装自己不曾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