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大白天的就这么有激情吗……
第21章第21章大白天的就这么有激情吗……
“胡说八道什么？”徐时行嘴上如此说,其实内心早已地动山摇，“你在香港？你什么意思？”
沈砚初那头急切地说：“字面意思。香港丽晶套房，不信你可以自己来亲眼看看。”
徐时行在主卧来回走动,扫到一眼阳台，走到墙边按下电动窗帘开关,厚重亚麻帘徐徐合拢，遮住阳台上一排晾晒整齐的衣服。
依旧心烦意乱,他蹙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别提了，只能说这世界太小。之前跟你提过的医疗项目,甲方负责人是你那个好邻居。当场就把我们的计划书给否了……”沈砚初说着声音小下来,叹了口气，继续道,“怪我一时上头,以为他公报私仇故意耍我,没控制住情绪争执了几句。也怪我们计划书确实有瑕疵，我认了。一个项目而已,没做成缓两天也就翻篇了。但是！”
他语气猛然间加重,话锋突转,“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骗。”
徐时行太了解他,识破他的避重就轻,“我看不是争执，是你单方面输出吧,结果还输了，就想在我这找补。”
“靠,你这什么破描述，别说得我跟个二百五一样行吗！先不说这个，先说你,你跟那人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徐时行嘴硬：“没进展，哪有什么进展，就邻居。”
沈砚初恨不得隔空怼他脑袋，重重敲了一下手机听筒，“我又不瞎，拉倒吧你。你一哭我就知道是伤心欲绝，还是喜极而泣。”
徐时行很无语，“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哭过？”
“……”沈砚初更无语，“比喻，打比方，懂？少打岔，老实交代。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
“跟你猜得差不多，上个月滑雪认识的，他现在住我家。”
“哈？跟我猜得差远了，我想象力远没你的生活精彩！”沈砚初气笑了，“徐时行你出息了啊，跳级也不带这么跳的，幼儿园毕业直升硕博连读。”
“大师，把你的比喻收一收。”徐时行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你看清楚了吗？我的意思是，你看到他在房间里吗……还有你所说的女人，是亲眼看到的吗？”
音量提高八度，沈砚初忙于自证：“亲眼，亲得不能再亲，人家姑娘穿得刚从床上下来一样，我都没眼看，问我是不是找秦朗，说他在洗澡。我就纳了闷了，大白天的这么有激情吗，刚从会议室出来，就……”
徐时行打断他：“然后呢？”
“然后我说自己走错了，就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
扬声器传出的这句话听不出情绪波动，语气也是平静平和的。
沈砚初懵了，突然迟疑了，思考自己把一切和盘托出是不是做错了，“等等。你没事儿吧？”
“没事，放心。本来也不是谈恋爱的关系，互不干涉私生活。”
沈砚初更懵了，“不是，你玩这么大？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没别的事挂了。”徐时行挂了电话，缓慢地走出卧室，心里已经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要当面求证，避免误会再次发生。
视频电话直接拨了过去，等待忙音持续响了一阵后静下来，无人接听。
再次重拨，依旧无人接听，心里那点残存的信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徐时行静了静，第三次拨出，这次的呼叫音只响了几秒便戛然而止，是被对方挂掉了。他抹了把脸，迫使自己冷静思考。几分钟后，查航班，买机票，订酒店，找证件，收拾随身物品一气呵成。比起猜来猜去，他更喜欢直接去找真相。
*
大落地窗正对着维港和星光大道，视野极致开阔。
秦朗走进起居室，西装外套脱掉了，白衬衫利落束进西裤，袖口挽起，比鹦鹉螺精钢腕表更醒目的，是他结实饱满的小臂肌群。房间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一场视频会议才推进了一半议程，他想起手机落在外面，趁茶歇的功夫出来找。
秦朗扫了眼会客区，顺路拎起沙发靠背上的女士大衣丢过去，“刚才有人来过？”
“嗯。”姜佩瑶点了下头，不动声色把身后属于秦朗的手机关了静音，往沙发缝深处塞了塞，继而慢吞吞边穿大衣边说，“他说敲错门。也不知真假，反正不认识，是个新面孔。我说你在洗澡，他就走了。”
秦朗没接话，走到组合沙发边，挪开几个抱枕，一无所获。他瞥了眼姜佩瑶，“扣子扣好，让一让。”
姜佩瑶故意撩开头发，露出更多颈部和胸口的洁白肌肤，“那是先扣扣子还是先让啊？”
秦朗失去耐心，沉声一字一顿地说：“让，开。”
姜佩瑶自讨了个没趣，讪讪起身，去另一侧补妆了。
会客区一目了然，到处都没有手机。秦朗单腿跪在沙发上，俯下身摸索了一阵，很快在靠背缝隙中摸到。
他拿着手机朝姜佩瑶点了点，“今天是最后一次，下午结束以后我会让阿文给你转账。”
口红因用力过度划出唇线外，姜佩瑶彻底慌了神，仓惶地擦拭着，语无伦次地说：“什么叫最后一次了？为什么这么突然。我表现不好吗，还是露陷了？被他们发现了？”
秦朗从茶几上捞起烟盒，弹出一支咬在嘴上点燃，踱步到落地窗边，吁出一口后说：“澳洲或者加拿大，自己挑个艺术学校，告诉阿文，他会给你安排。”
口红印越擦越多，已经快要分不清是余渍还是擦红的皮肤颜色，姜佩瑶几近崩溃，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不走，我哪也不想去。”
“随你。”秦朗单手划开手机屏幕，点进微信，置顶联系人的对话框里，还停留在早上自己发的那句‘昨晚七点的航班’。
窗外海天一线间水雾迷蒙，阴天也美成了一副别具一格的水墨丹青。
秦朗下意识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分享出去，【农历新年期间，维港有为期三天的烟花秀，这里视野还行，有兴趣吗？】
文字发出去的一瞬，想起惠斯勒酒吧的落地窗前，有人也是如此，心头不禁漫过一阵暖意。原来惦记一个人，是真的会在看到一切美好事物时，希望他也在身边，如果他不在，亦会忍不住把美好捧到他眼前。
一支烟很快抽完，信息如石沉大海。秦朗收起手机，塞进西裤口袋，回到电脑前继续视频会议。
前段时间堆积出的工作压缩进一日行程，艰难且紧凑，几乎分秒必争。秦朗从工作中抽身时，窗外天色暗了，华灯初上，城市没入夜色，成为夜幕中灯光荧荧的点缀。
他套上西装，一颗颗系好纽扣，走到衣柜边挑了条亚光黑暗纹领带，对镜打好温莎结。
身后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秦朗被声音敏锐牵动，余光看到镜子照出一抹纯白身影，“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