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罪有应得

第二天早上，当清晨的闹钟响起，睡眼惺忪的米莱吃力地爬起身子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任由刺眼的阳光驱散她的困意。

正当她惬意地伸着懒腰时，赫然发现楼下的人行道上，站着两个老鼠帮的弟兄，正站得笔直，警惕地四处张望。

加快了洗漱速度的米莱，牵着早已迫不及待的凯特打开了公寓的大门。两个小弟齐刷刷回过头来，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警戒起来。

“兄弟们，你们在这多久了?”米莱关上房门，关心地问道。

“回夫人，我们是昨天晚上来的。”其中一个小弟转过身回答道。

米莱朝着周围又仔细看了看，发现目之所及的几个街角处，都有老鼠帮的弟兄在站岗，感动之余，她又有些心疼：“辛苦了兄弟们，都快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不行，老大吩咐了，要等您安全到达医院，我们才能离开。”另一个小弟也跟着转过身来。

“别听他的，这都熬了一晚上了，对身体伤害太大，快回去睡觉吧。”米莱说着，牵起凯特向着街心公园走去。

可谁知，两个小弟对着四周吹了几声口哨，原本还在站岗的其他弟兄们便快速集结了过来，前后左右把米莱和凯特围在了中间。一行人像个铁桶阵一般，缓慢地向前走着。

看着路人异样的目光，米莱显得有些不自在，便对着小弟们说道：“兄弟们，回去吧，这样人家看了多不好。”

可老大吩咐下来的命令，谁敢违抗?这群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仍旧像机器人一样，跟在米莱的前后左右。自知不能为难他们的米莱，也只好任由这群人围在自己身边，带着凯特去公园解决了生理问题。

回到公寓门口，米莱本想把凯特关在家里，却被一个小弟伸手阻拦：“夫人，让我们把凯特带到庄园去吧。老大吩咐过了，如果凯特留在这里，那我们还要留下来两个人，以保证它的安全。”

米莱心想：这个老鼠，摆明了就是知道我不忍心为难这些小兄弟，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但当着小弟的面，又不好直接说他们老大的不是。犹豫了片刻，米莱还是将狗绳交由伸手的这个小弟。

“感谢夫人谅解!”小弟鞠了一躬，带着凯特走上了公寓门口的一辆汽车。

一队人走了，另一队人则依旧留在米莱身边。她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想让我上车，然后开车送我去医院?”

面前的小弟点了点头。米莱轻轻叹了口气，跟着小弟上了剩下的那辆汽车。

没过几分钟，她所乘坐的车子便停在了医院门口。等候在花坛边玩打火机的老鼠，一看车子来了，赶忙带着保镖走了过来，亲自为米莱拉开车门。可她只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医院。

老鼠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把手伸进车窗，拍了拍副驾驶上小弟的肩膀：“辛苦了兄弟们，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放个假。”然后才匆匆转身，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这边老鼠正在哄米莱呢，那边我们的法国佬朋友已经哆哆嗦嗦地坐在了市政府开设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对着中央纠察组探员的审讯。

看着审讯台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和照片，雅各布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始辩解。勃列日涅夫这个副局长，可以说是下了最狠的手，把雅各布上任这段时间以来，收受华盛顿的每笔好处，和他吩咐下属为华盛顿开的各种绿灯，明明白白地用白纸黑字给敲了下来，时间、地点、事项，一字不差。

面对这些指控，雅各布自知无力反驳。但让他感到冤枉和不甘的是，自己从华盛顿那里得到的好处毕竟数额都不算大，为他办的事也不算是性质特别恶劣。但老鼠给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可个个价值连城，现在却被一起扣到了他和华盛顿的权钱交易上，那这个就不是小事了。没想到，这只狡猾的老鼠，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长官，你听我说，关于勃列日涅夫举报的事情，确实是我干的，我承认错误，我罪有应得;但那些古董字画什么的，真的跟华盛顿先生没关系，是老鼠送给我的。我跟老鼠之间，没有什么交易啊!我真的冤枉啊!”

“那为什么，在这些画框的夹缝里，还有古董的内壁里，都有华盛顿的祝福纸条，连时间都写得一清二楚?”

“那肯定是那只臭老鼠想借我的手，嫁祸华盛顿啊!”铐着手铐的雅各布，用力敲着桌上的那些照片。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鼠提前很久布置了陷阱，给你送了一大堆礼物，就是为了让我们搜出这些，然后嫁祸给华盛顿，说他对你行贿?”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见探员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雅各布兴奋地上蹿下跳，连忙点头称是。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刚才说你和老鼠之间没有权钱交易，那你收他这么多东西干嘛?拿的时候，心里难道没有一些愧疚么?”探员把手往桌上一搭，不解地询问道。

“这，这。。。”原本还十分亢奋的雅各布，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时语塞。

看官们，这就是我们的老鼠先生当初布局的高明之处：他在礼物里留下字条，一来撇清这些东西和自己的关系;二来只要日后雅各布东窗事发，他和华盛顿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扯上了，只要纠察组盯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一定能查到他俩之间的不正当交易，这法国佬肯定是得蹲大牢了。如果调查组的人脑子再笨一点，真把这些礼物当成是华盛顿送的，那这老狐狸原本可能只要挨个几板子，现在就得跟着喝上一大壶，简直是一石二鸟!只不过有勃列日涅夫的出现，省了老鼠好多的时间和精力，直接就把雅各布给一脚踩趴下了。

正当雅各布还在想怎么圆话的时候，探员“啪”得一声敲响了审讯台，严厉地说道：“雅各布局长，现在这么多证据放在这里，无论东西是华盛顿送的也好，老鼠送的也罢，你收受贿赂且数额巨大这件事情，算是坐实了。识相的，就老实交代你还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争取宽大处理!”

被这声巨响一震，法国佬竟然两眼一抹黑，轰隆一下从座位上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而反观华盛顿这边，他深知雅各布被抓走了，中央纠察组的人迟早会查到自己的头上，自然不会轻易地坐以待毙。当然，毕竟是个闯荡江湖多年的老手，华盛顿并没有过度惊慌，而是着手开始给自己白道上的朋友们打起了电话。

最先接到电话的，自然是我们的威廉局长。在听说雅各布的事情后，他正想着给华盛顿打电话询问情况呢，碰巧华盛顿的电话倒是先一步打了过来：“我说兄弟，你怎么还跟卫生局的人扯上关系了?”

华盛顿坐在沙发上，沉闷地说道：“嗨，这不是前几年他找我洗钱么，然后我就趁机承包了市里一些医疗器械的供货，给他搞了点分成什么的。”

“就这?”威廉心想，这在埃斯国，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啊。

“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华盛顿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事儿啊?”

“就是帮忙搞点药，处理点尸体之类的。”

“嚯，”威廉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不出来啊，雅各布这怂包，还有这能耐?”

“人家好歹也是个局长，总有下面人替他干活的嘛!”

“说的也是，”电话这头的威廉点了点头，“那现在怎么办?你要是栽了，那可得牵连一大批人啊!”

“所以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么?纠察组的人毕竟算你们警务里的，你路子广，看看能不能通通关系，帮忙挡一挡，破财消灾就完事儿了。”

听到这儿，威廉无奈地叹了口气：“哎，那我想想办法吧。”

可当他正准备挂电话时，电话那头的华盛顿又赶忙叫住了他：“欸欸欸，先别挂，还有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刚站起身的威廉，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一把，是老鼠搞得鬼，他想至我于死地。我已经准备好和他开战了，到时候你得帮着我啊!”

“老鼠?”威廉疑惑地反问道，“你们两个不是一头的么?”

“这个。。。说来话长，没时间解释了。反正你先去通路子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细说。”说完这些，华盛顿便匆匆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市政府内其他有往来的几位官员逐一打去了电话，告诫他们务必夹紧屁眼做人，该毁尸灭迹的就尽快毁尸灭迹，千万不要被牵连。接到电话后的官员们，无不心惊胆战，连忙收拾起自己身边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时间，整个市政府人心惶惶，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