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假公济私
得亏这个威廉局长白道上的人脉广，替华盛顿挡下一刀，不然老鼠这一把，说不定就真能把这老狐狸给扳倒了。可惜，在一番斡旋后，他还是顺利逃过一劫，只是在暗地里出了一大滩血，明面上交了一些罚款草草了事。可怜那个法国佬，最后还是成了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锒铛入狱。当然，我对这个老淫魔是没有半点同情，这家伙，纯粹属于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在老鼠的诚意感动下，米莱的气也消了，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当然，更多还是因为米莱不忍心看到老鼠帮的小弟们每天都起早贪黑，把自己给当成“国宝”一般护着。用她后来自己的话说，被绑架这件事，就是“做老大的女人，必然要承担的风险”。
而那个勃列日涅夫，也在苏联解体的这一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卫生局的新任局长。不仅如此，他还获得了中央政府颁发的廉洁勋章，别提有多风光了。虽然在我个人看来，这个勋章颁发得，也真是可笑。但至少明面上，人家还算是个“惩奸除恶”的“大英雄”。
这一次博弈，看似老鼠是获得了胜利。但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是华盛顿的全力反扑。恢复元气的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开始酝酿起对老鼠的反击来。
我们知道，黑水市此时此刻的格局，论黑道，基本就是老鼠和华盛顿互相算计，詹姆斯作为势单力薄的一方，只能乖乖靠边站，随时等待新王的诞生，然后依附上去;而白道上，勃列日涅夫必然是铁了心倒向老鼠的。乔治则因为老鼠给他增添的不少政绩，以及在即将开始的市长选举中给予他的充分支持，虽不能说是完全偏向老鼠，但至少内心还是有些分寸在;至于其他政府部门的官员，由于影响力和话语权的不足，或多或少还是在两股势力之间反复横跳。对我们的老鼠先生而言，唯一没有搞定的，也是最容易对他构成威胁的，便是警务部门的老大——威廉局长了。
这个威廉，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中央纠察组的人给打发走了，必然是要找人出出气的。那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要出气，就得找把他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呗。正好华盛顿也找上门来了，俩人一合计，得，那就开干呗!
一天中午，乔基普的赌场刚开门迎客，突然一群警察就蜂拥而入，把场子的里里外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咱们的黑哥们正好在巡店呢，来到自己这最赚钱的赌场门口，瞬间傻了眼：怎么这么多警车呀?不明所以的他，赶忙下车跑进了场子。
“马克警长，怎么回事儿啊这是?”见到带队的马克，乔基普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赶忙跨步上前，焦急地问道。
谁知，这马克竟然双手叉着腰，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现在怀疑你的赌场内有人从事贩卖毒品的违法行为，我们奉命前来搜查。”
贩卖毒品?那说的岂不就是卖快活丸了?乔基普捂住嘴，小声问道：“我说大哥，我们场子里卖快活丸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呀，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马克眼神看着前方，嘴里则小声回答道：“我说老兄，我也就是奉命办事，别问太多。你要是有路子通知到他们，就让詹姆斯的人赶紧跑路。”
乔基普一听，还以为他们是准备收拾詹姆斯呢，便悄悄点了点头，转头便走出门外，打电话通知场子里的小弟赶紧把詹姆斯的人赶出去。接着，他又给荷兰佬打了电话，让他也多加注意。毕竟有卖快活丸的赌场，都在他俩手里了。
但荷兰佬聪明啊，接到电话后的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詹姆斯早就夹紧屁眼做人了，威廉没理由突然弄他啊!思来想去，荷兰佬突然意识到，这一把，可能是冲着老鼠帮来的。没有半点犹豫，他立马给老鼠打去了电话。
听完荷兰佬的报告后，老鼠第一时间肯定了他的想法：“肯定是华盛顿在背后搞的鬼，想利用詹姆斯在场子里卖快活丸的事，趁机把你们两个的场子给封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会想办法来搞我和老柳察猜的场子。”
“你们也没什么破绽可以让他抓吧?”
“那可以不一定，”老鼠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这老狐狸要搞我们，总能想得到办法。总之，你先安排人撤吧。”
“好的。”荷兰佬匆忙挂断电话，立刻通知自己手里的几家赌场，趁警察来之前，抓紧把詹姆斯的人都赶走。
但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先是乔基普那边的毒贩子在从后门时被逮个正着，后是荷兰佬的场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就被其他几队警察给堵了个一丝不漏。这下，不仅是场子被封了个彻底，老鼠帮的两位核心成员，自然也被当做重点怀疑对象，给带回了警局。
此时此刻，正在太平洋上开游艇度假的詹姆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仍旧尽情地搂着美女唱着歌，红酒一瓶接一瓶地开。老鼠眼看联系不上这个大毒枭，只得亲自出面，来到了警局。
他也不跟其他人废话，只是径直走向了局长办公室，不顾警员的阻拦，敲响了威廉局长的房门。
“进来。”坐在电脑前的威廉，头也没抬，只是平静地喊了一声。眼看推门而入的是老鼠，他立马靠到椅背上，本能地向后退了半米。
“威廉局长，您这是干嘛呀?”老鼠坐到椅子上，面带笑意地问道。
威廉摊开双手，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反问道：“什么干什么?秉公办案咯!你的人在场子里卖违法的东西，我们作为执法部门，不该管管么?”
老鼠对他的这幅态度嗤之以鼻，但毕竟两个小弟在人家手里，也不好发作，只好接着苦口婆心地说道：“局长大人，到底是谁在卖货，您心里十分清楚，别为难我的兄弟。”
“怎么?!”没想到，威廉竟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办公桌，指着老鼠的鼻子质问道：“你敢说，你的小弟没在里面捞好处?!”
要说捞好处，他俩确实也是捞了，老鼠自然也不好硬拗。但他也十分清楚，威廉对他的这幅态度，背后必然是因为华盛顿的这层关系。于是，他缓缓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几扇窗前，逐一合上百叶窗，接着又坐回了威廉对面的椅子上。
“局长大人，华盛顿毕竟只是个洗钱的，本事没有太大;而我是什么人，想必您心里十分清楚。说吧，用什么条件，可以让您站在我这头?”
“站在你这头?”威廉不屑地哼了一声，反问道：“你知道这次为了保住华盛顿，老子花了多少精力么?现在你想来拉拢我，晚了!”
老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掏出打火机，不停地把玩起来。火苗在威廉的面前一会儿闪出，一会儿熄灭，看得他不明所以。但这个局长，比之前的皮特算是技高一筹，既然敌不动，那我也不动。只见他又把头对向电脑，默默地办公起来。
“局长大人，您应该意识到一件事。既然我昨天能扳倒卫生局局长，那今天一样可以扳倒警察局局长。可别指望到时候华盛顿可以帮到什么忙，要知道，如果他真的有能耐和您坐在一条船上，那当初他也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雅各布去死了。只是这老狐狸运气好，有您这座大山救了他一命。可是下次，当我收拾您的时候，请想一想，谁来救您一命?”
短短几句话，把威廉的内心吓出了一身冷汗。其实老鼠说得很有道理啊，如果不是因为威廉，华盛顿早就跟雅各布一起进大牢了。但毕竟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万一老鼠真的掌握什么把柄，要弄他的时候，谁来替自己擦屁股呢?
但威廉仍旧不动声色，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行啊，那你就来试试咯。我倒不相信了，还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听到这里，老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刺耳的小声，无论谁听了，都势必会觉得毛骨悚然。威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惊讶。
“局长大人，卫生局可以有勃列日涅夫，警察局就不能有‘勃列日涅夫’了?还真当你们警察局上下一条心?如果您真这么天真的话，那咱们就走着瞧吧。”说罢，老鼠不给威廉任何反驳的机会，收起打火机，笑着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老鼠的这招妙啊，就跟十年前引导肖恩怀疑弗兰克一样，简简单单一句话，立马把威廉对自己下属的信任给打了个支离破碎。
老鼠走后，威廉独自俯身在办公桌上，双手抵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局子里，到底有哪些人可能会出卖我，转而投靠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