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
别抱
顾西川被他打懵了,怎么也没想到江珩会对他动手,一屋子的人都被这突发状况惊住了。
江珩却还没停手,他揪着顾西川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冷声道:“顾西川,你风流成性玩弄姑娘我管不着,但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顾西川怒道:“江珩,你疯了吧!为了个女人对我动手,兄弟还做不做?”
江珩再次给他一拳头,笑得阴沉,“我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兄弟?”
他扔开顾西川,警告,“别叫我再从你嘴里听到对她的半句不敬。”
其他人面面相觑。
***
邓隋在大理寺待了大半日,别的没有进展,倒是南康长公主的卷宗,不,现在应该称呼南康公主,年前就有朝臣参她卖官鬻爵,侵占私田,纵奴行凶,骄奢淫逸……等十几桩罪行,她被革了长公主的封号,食邑也减了半。
可她还好好活着,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呼奴喝婢,日子逍遥,死去的刑照和刑大娘却只能在地底下喊冤。
她在叶家得到的账本儿,就算上奏到御前,南康公主不过也是付出不痛不痒的代价。
她合上卷宗,看来只能伺机而动了。
***
邓隋不会做饭,捡了处面摊,要了碗阳春面。
她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不知为何想起了周玄礼,大概是他穿了月白锦袍的缘故。
邓隋埋头吃面,有叶荣在前,她现在对这类斯文有礼的男人下意识存了防备之心,李明修是如此,周玄礼更甚。
更何况,叶荣的第二条线索提示,每月十八,宋沂就要通过叶家的船将兵器粮草运往东边儿,叶荣说大概率是宁州,而诚王妃就是宁州人。
然而她翻遍大理寺都没有找到汪仕骐和诚王有何关系,汪仕骐甚至几度在朝堂弹劾诚王。
汪仕骐是首辅之一,与褚阁老等人争权夺利要扶持自己的人从而投敌卖国,除掉薛重,说得过去。
可汪仕骐已诛,却仍有人侵吞军饷,灭叶家满门,叶荣之前听宋沂的命令行事,说明汪仕骐背后还有人。
那就只有几个王爷并有实权的封疆大吏最有嫌疑,又或许,皇子们渐渐长大,为了那九五至尊之位也有可能。
邓隋长叹一口气,不再去想,将整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邓隋离开后,江珩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店家笑问,“公子吃些什么?”
他看着桌上邓隋留下的红梅,道:“阳春面。t”
店家弯腰就要来收邓隋的碗筷,叫江珩止住了,“就这样,别动。”
店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多说什么,自去忙活。
邓隋返身回来,就见江珩坐在那里吃面。
她没有去拿。
***
邓隋回到住处,上好门闩,泡了个热水澡解乏,她闭目沉思,过几年大理寺卿就要致仕了,元英升迁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少卿的位置就腾出来一个,九品到五品容易,五品往上,可就难熬了,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在五品上,不得寸进,三品的少卿……邓隋睁开眼,志得意满,一定是她的,她只需要揪出幕后之人。
她起身,披了外袍,拿过纸笔,将每个皇子以及他们的母家都罗列出来,接着是各个王爷,封疆大吏。
她久久下不了笔。
燕京的皇子娘娘们她倒是清楚,可其他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她就一筹莫展了。
若是江珩……邓隋搁了笔,若是他,对这些自然是了如指掌。
楼下一群小孩子这么晚了还在玩炮仗,吵闹声让邓隋突然起了几分烦躁,她走过去要关窗,看到了站在巷子树下的江珩。
旁边的热闹喜庆好似同他无关,他自顾自地出神,整个人显得冷寂。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擡头往窗户看来,邓隋连忙退到一旁。
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烛火映照的身影早就将她出卖了。
她伸手关上窗,吹灭烛火,只留一盏,爬上床榻睡觉。
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她多花些时间慢慢理清便是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失眠,努力让自己睡过去,反而愈发清醒。
后背有东西硌到她,她反手摸出来,借着微弱的烛火一看,玉佩?
很眼熟。
她曾看到江珩佩戴过几次。
她慢慢回忆和江珩在这小楼里欢好的时候,他并未留下这玉佩。
那就只有她离开的那三个月。
他不仅擅自动她的东西,还睡了她的床?她这屋子对于江珩来说,有没有门闩铜锁,都一样?
她想着明日定要再加几道锁,最好弄条大黄狗……邓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邓隋这一觉并不安稳,梦里皆是过往,甚至还有他汗珠滚落的胸膛,压着她手指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