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不甘
邓隋皱眉,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说病得重?可别多管闲事叫她功亏一篑,她撇过头,试图去寻闵月的位置,叫停计划。
在江珩看来,她看到他,厌烦得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失笑,正准备打马离开,便见一道银光在邓隋面前闪过。
他情急之下飞出刀鞘挡住第一击,脚尖轻踏马背,冲过去将邓隋挡在身后。
闵月避退开,似乎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事已至此,剑峰迅速朝叶希音而去。
叶荣抱着叶希音,满脸惊惧,随即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叶希音面前。
剑尖即将刺穿他的胸膛,被江珩的剑挡住。
闵月在江珩手里走不了几招,邓隋惊呼一声,江珩果真往回顾她,闵月便趁机逃走。
“兰濯,凤仪,追。”
江珩收了剑,紧张地拉着邓隋问,“伤哪儿了?”
邓隋低头看他握着她小臂的手,挣了挣,“扭了脚而已。”
江珩千万个舍不得,也只能放开她。
邓隋跑到叶荣面前,关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叶荣吓得面如土色,却紧紧地抱着叶希音,眼角有泪,他颤声道:“她要杀音音,我和她拼了。”
邓隋吓了他一遭,有些愧疚,道:“等抓到凶手再下定论不迟,日后在音音身边多放几个会武的婢女,放心。”
叶荣慢慢回过神来,对江珩感激道:“大人救命之恩,叶荣无以为报,府中略备薄酒,不知大人……”
“江大人公务在身,怕是没空,夫君就别为难大人了。”邓隋打住叶荣的念头。
江珩没打算去叶府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他看着叶荣那诚心实意的脸,他怎会知道千钧一发之际他有过什么念头?他只是不想让邓隋伤心。
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我有空。”他笑说。
邓隋冷了脸。
叶荣觉得荣幸至极,热情地将江珩引着往叶府去。
叶荣感激江珩的救命之恩,江珩有意同叶荣交好,两人相谈甚欢,把酒言笑,叶荣只恨相逢太晚。
邓隋埋头用饭,江珩这人,糊弄人委实有一套,不管男女。
只是,昨夜吐血,今日饮酒,可别又晕在她面前,她懒得管。
“娘子你多吃点儿。”叶荣替邓隋夹菜,即使应酬着江珩,也没有冷落邓隋。
江珩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邓隋朝他笑了笑,礼尚往来提醒他,“虽高兴,却莫要贪杯,待会儿还要去哄音音睡觉。”
“为夫有分寸。”叶荣拍拍邓隋的手。
邓隋嗔道:“你若醉了,可就不许回屋了。”
这些夫妻间日常细碎的点滴,叫江珩一颗心在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煎炸,他猛地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笑道:“叶兄同嫂夫人,恩爱得真是羡煞旁人。”
叶荣也笑,同邓隋十指相扣,邓隋忍着没动。
“阿隋是宝贝,我很爱她。”
江珩的目光落在邓t隋脸上,只一瞬,便移开,不敢多看,手里的酒盏同叶荣相碰,“叶兄好福气。”
“当着客人的面胡说什么呢?我去陪音音。”邓隋抽回手,装羞离席。
出了屋子,邓隋将手背反复用帕子擦了擦。
***
叶希音虽不懂今日发生了何事,还是有些被吓到,邓隋陪了她许久,讲了许多故事,叶希音就是眨巴着眼睛不入睡。
不知是不是今日吹了冷风,邓隋太阳穴有些生疼,擡手揉了揉,想着怎么哄叶希音睡觉。
叶希音却掀开小被子爬起来,站在邓隋面前,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替邓隋按额角。
她人小,没什么力道,按了一会儿就将邓隋的脑袋抱住,还边念叨:“不疼了,不疼了……”
邓隋心肠软得一塌糊涂,她将她再次放进被窝,轻声问她:“音音要不要我陪着睡?”
叶希音点点头。
邓隋将叶希音哄睡之后已经很晚了,邓隋轻手轻脚地离开,厅中烛火还亮着,邓隋眉头微蹙,这都多久了,还在喝?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并无动静。
她推门而进,果然,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桌上东倒西歪摆着几个酒壶,满屋子酒味儿。
她嫌弃地用手扇了扇,拿过架上的裘衣替叶荣盖上。
她或许应该打消掉对叶荣的怀疑。
他是不是个好夫君,邓隋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无法证实,但他能不要命地护着叶希音,是她亲眼所见,他连叶希音都容得下,何况庾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