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齐泰的老辣!朱允熥也不是吃素的! - 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朱允炆人麻了 - 石中火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章齐泰的老辣!朱允熥也不是吃素的!

齐泰从文官队列中跨步而出时,袍角还沾着几分仓促迈步时带起的尘埃,褶皱里藏着难掩的焦灼——他比谁都清楚,此刻若不能用实打实的“事迹”压住朱允熥的“嫡子”论调,朱允炆的储位根基便会像被抽了梁的房子,瞬间崩塌。

他对着御座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声音里裹着恳切,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笃定力度:“陛下!三皇孙殿下以‘嫡庶’二字论储位,却忘了我大明自开国以来,立储便素来‘德才为先,孝义为本’!

允炆殿下这些年的言行举止,桩桩件件皆贴合‘仁君’之姿,绝非仅凭‘嫡庶’这两个字,便能轻易否定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眼看向朱允熥,语气里掺了几分刻意的痛心,像是在惋惜一个“误入歧途”的晚辈:

“三皇孙殿下,你口口声声说允炆殿下是‘庶出’,可你难道忘了?去年太子殿下(朱标)病重卧床的那半个月,是谁衣不解带守在东宫床前,连熬好的汤药都要亲自尝过温凉,确认无误才敢呈给太子?

又是谁在太子薨逝后,哭到喉间渗血,守丧三月里瘦得颧骨凸起,连常穿的锦袍都空荡了大半,连陛下都心疼得数次劝他‘节哀保重’?”

“那是允炆殿下啊!”齐泰陡然加重语气,目光如扫雷般掠过满朝百官,试图调动所有人的记忆,“去年冬月,太子殿下病中念着江南的鲜笋,彼时南京城大雪封门,天寒地冻,鲜笋本就难寻,是允炆殿下亲自领着三名内侍,踩着没踝的积雪跑遍南京城的大小市集,最后还是在报恩寺的暖棚里找到了几株,连夜捧着送到东宫——这份拳拳孝心,殿内诸位大人谁没听说过?谁没夸赞过?”

他话锋一转,陡然指向朱允熥,语气里的痛心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指责:“反观三皇孙殿下,太子病重时你在做什么?不过是在东宫偏殿里读书,连太子的病床都少去探望!这般态度,也配提‘嫡子’的责任?”

“再说才德!”齐泰不给朱允熥插话的机会,语速更快,“去年江南大水,苏州、松江一带灾情惨重,无数流民涌入应天乞讨,是允炆殿下主动向陛下请命,亲自出城赈灾!

他吃住都在临时搭起的灾棚里,睡的是铺着稻草的硬板床,每日清晨便亲手给灾民分粮,还想出‘以工代赈’的法子——让灾民修河堤换粮食,既解了眼前的饥荒,又加固了江南的水利,更无形化解了流民聚集可能引发的暴动!

此事陛下曾在早朝上当着百官的面夸赞‘允炆有仁心、有办法’,诸位大人难道都忘了?”

他再次转向朱允熥,语气陡然严厉如刀,字字句句都往要害上戳:“三皇孙殿下!你今日敢在奉天殿当众逼陛下退位,敢以‘嫡子’身份诋毁允炆殿下,可你扪心自问——你有哪一件事,能比得上允炆殿下的孝义?

又有哪一项政绩,能比得上允炆殿下的才德?

你所谓的‘嫡子’身份,不过是你争储夺权的借口;

你口中的‘祖制’,不过是你掩盖悖逆之心的遮羞布!”

“臣恳请陛下明鉴!”言至此处,齐泰重重叩首,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立储当立‘仁孝才德兼备’者,而非‘恃嫡而骄、无才无德’者!

若陛下今日因‘嫡庶’二字便立三皇孙殿下为储,他日天下人定会说陛下‘重血脉轻德才’,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更会让宗室子弟以为‘只要生在嫡脉,即便无才无德也能登高位’——此乃动摇大明根基、遗祸后世之举啊!”

这番话出口,殿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

“齐郎中所言极是!允炆殿下仁孝才德,实乃储君不二人选!”

“三皇孙殿下恃嫡而骄,言行悖逆,确实不如允炆殿下稳重!”

那些早已投靠朱允炆的嫡系文官,更是激动得额头冒出细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仿佛已经看到朱允炆稳坐储君之位的场景。

朱允炆站在一旁,适时露出“委屈又隐忍”的神色,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齐先生……不必为我这般争辩,三弟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诋毁我……”

话虽如此,他垂下的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齐泰这番话,既把他的“仁孝才德”夸得淋漓尽致,又暗讽了朱允熥的悖逆无状,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说到了朱元璋最看重的“仁政”上。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紫檀木的纹路被指甲磨出浅浅的痕迹。

他的目光在齐泰与朱允熥之间来回扫视,神色难辨,没人能猜透这位帝王此刻是偏向“德才”,还是坚守“嫡庶”。

武将队列中的蓝玉、常茂等人,气得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抓着腰带,指节发白——齐泰说的“赈灾”“守孝”确实是真事,只是被他刻意放大了细节,又故意扭曲了朱允熥的行为。

可他们是武将,嘴笨舌拙,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允炆的声势越来越盛。

朱樉、朱棡、朱棣等几位年长藩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若朱允炆真被立为储君,等朱元璋百年后登基,他们这些亲叔叔,竟要对着一个晚辈下跪磕头,还要受他的辖制!

毕竟,齐泰这番话有理有据,摆事实、举例子,几乎把朱允炆夸成了“大明未来的救星”,只差没说“大明强盛全靠朱允炆”了。

另外朱允熥若输了,这储位之争便尘埃落定,他们这些藩王又如何浑水摸鱼?

特别是燕王朱棣,他的野心本就未灭——此前虽在夺嫡中失利,却一直暗中蛰伏,想着等朱允熥与朱允炆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再站出来收拾残局,坐收渔翁之利。

在他看来,这两个侄子年纪尚轻,心思单纯,行为幼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如今齐泰这番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希望。

朱棣眼眸深处飞快掠过一抹晦暗,像是燃尽的炭火般沉下去,随即又有一簇不甘的火苗窜起,烧得他心口发紧。

他甚至忍不住想:即便储位轮不到自己,比起朱允炆,他更愿朱允熥上位。

毕竟,朱允熥才是大哥朱标真正的嫡子,这是吕氏被扶正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眼下的局势,却朝着朱棣最不愿见的方向发展,他连气息都乱了几分,胸腔里的呼吸沉甸甸的,带着压抑不住的粗重。

大殿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焦灼起来,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却又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朱允熥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他输在了齐泰精心编织的“仁德与孝义”网里。

毕竟当今陛下,确实更青睐“仁孝”之人——这也是朱元璋此前会私下暗示重臣“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的缘由。

可就在所有人都用怜悯、可惜的目光看着朱允熥,等着他低头认错时,朱允熥却缓缓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显然是压下了心中的波澜。

他知道,不能再让齐泰主导话语权,必须主动出击。

朱允熥上前一步,对着朱元璋躬身行礼,腰背挺得笔直,声音清亮得像淬了冰的铜钟,一下就压过了殿内的嘈杂:“皇爷爷!齐郎中说的那些‘事迹’,孙儿并非全盘否认,可孙儿想问一句——这些‘仁孝才德’,难道就能掩盖允炆二哥‘庶出’的事实?难道就能违背太祖皇帝亲定的《皇明祖训》?”

他转头看向齐泰,语气里裹着一层淡淡的讥讽,像是在看一场漏洞百出的戏:“齐郎中掌管兵部,该知‘军法如山,不容篡改’;身处朝堂,更该知‘礼法如纲,不可逾越’!

《皇明祖训》是皇爷爷定下的‘国纲’,嫡庶之分是天经地义的‘伦常’。允炆二哥有仁孝之心,这是好事,可若因‘仁孝’便违背祖训、混淆伦常,那日后诸王效仿,皇子会因‘有才’便争嫡,藩王会因‘有孝’便窥伺储位,长此以往,大明的礼法纲常,还能保得住吗?”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齐泰“重才德轻祖制”的漏洞,殿内原本嘈杂的附和声瞬间小了下去,连那些最坚定的朱允炆支持者,都下意识地闭了嘴。

祖训二字,在洪武朝就是不可触碰的铁律,没人敢公然反驳。

齐泰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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