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你是想先狡辩耳朵,还是……
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
信息素在这一刻彻底喧腾,裴砚的气味强势地盖住整个房间,冷杉薄荷像是深冬夜里霜雪封顶,却又在触碰到陆聿宁的信息素时燃起炽热的野火。
最开始只是想要帮陆聿宁纾解,尚能维持几分克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发|情期来得格外猛烈,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砚的理智也在遭受着无尽的拉扯。
到了第二天,已经分不清谁在主动,谁先失了分寸。
接吻,拥抱,交缠。一次又一次,像是要用彼此的气味把人蚀穿。
omega的发|情期在三天到七天不等,因个人体质而异,等到第三天,卧室的床铺已经换了两次,空气里仍是甜得发腻的味道。
陆聿宁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发情期的尾声让他的身体依旧敏感,稍一触碰就会下意识颤抖。裴砚的手臂圈着他,指腹摩挲他后颈,那里已经落了一片深红的印子,曾在三天里无数次被他的犬齿擦过。
很想咬。
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永远地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再不分开。
陆聿宁迷迷糊糊地喘着气,眼角还泛着潮意,整个人软得不成样子。他抬起手,像是习惯般地想要去抓裴砚的手臂,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见:“……裴砚。”
他想说“再多放点信息素”,又想问“我好累,还要多久结束”,可是喉咙干得发疼,只剩下断续的喘息。
裴砚俯身含住了他后颈,犬齿轻轻抵在那片皮肤上,和这三天中的无数次一样。
陆聿宁微微一颤,像是意料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眼尾红得惊人。抓着手臂的手指骤然收紧,修得平整的指甲在上面留下几道印,朦胧的意识里,他好像摸到了裴砚先前为了他受的伤,愈合的伤口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癞,似乎还要很久才能完全消退。
陆聿宁虽然良好地接受了自己分化成omega的事实,却还是有些抗拒永久标记的到来。
但不知道是自身信息素驱使,还是裴砚的信息素给了他一种异样的安全感,几秒后,他就像是认命一般,偏过头去,露出脆弱的脖颈。
他的妥协自然没有逃过裴砚的目光,后者闭上了眼,呼吸粗重。
牙齿一点点收紧,信息素随之攀到顶峰。
却意料之外的,变成了一个吻。
陆聿宁缓缓地睁开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裴砚抬手,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水痕,俯身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以后吧。”
“等你确定要和我共度一生的时候。”
……
临时标记之后,陆聿宁体内的躁动偃旗息鼓,紧紧抓着裴砚的手终于松开,疲惫地把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裴砚起身,到卧室里冲了个澡,然后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了一遍身体,才重新躺到了床边。
陆聿宁的呼吸很浅,像是累极了一般,裴砚嗅了嗅鼻子,随即俯身,将头埋进了他的后颈。
又都是他的气味了。
裴砚忍不住撑在他的身侧,鼻尖轻轻蹭过他的皮肤,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椰子朗姆酒的气息被薄荷牢牢缠住,酝酿出甜腻又冷冽的气息,好闻得要命。alpha的本能会让他控制不住地用信息素去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不仅是伴侣,还有一切独属于他的物品,就仿佛在故意向外界昭示什么一样。
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裴砚都闻不出自己的气味,在陆聿宁房里的那次,是他头一回这样清晰地闻到自己的味道。从前不能在意的东西此刻都变得熟悉万分,他喜欢的人带着他的气息在身侧酣睡,后颈上还挂着新鲜留下的印记。
这个认知让裴砚无比愉悦。
他揽着陆聿宁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又圈了一点,对方不满地闷哼在耳边响起,裴砚似笑非笑地收了手,又去拨他的头发。像从前撸猫一样,勾着几缕发丝顺下来,慢吞吞地绕着他的发梢打转。
陆聿宁睡得很沉,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潮,他盯着那张脸,没忍住又低头在陆聿宁颈侧蹭了蹭:“……我的。”
可突然,罩在陆聿宁头顶的手像是被什么蹭了一下——柔软的、毛茸茸的、带着一点痒意。
裴砚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勾起了一根手指。
指尖触碰到温软的触感,那东西就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抽了一下。这种感觉太令裴砚熟悉,熟悉到让他更加诧异,于是他缓缓分开手指,一只猫耳朵顿时从他的指缝中软塌塌地弹起。
白色的,和陆聿宁黑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耳尖又细绒,尾端还在轻轻抽动。
裴砚很难形容此刻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眨了眨眼,愣了好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
“……嗯?”他凑过去打量着那对耳朵。
陆聿宁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耳朵轻轻颤了一下,还很敏感似的抖了抖。
“哈……”裴砚失控地低声笑出来,声音里满是宠溺和打趣。他抬手,指腹轻轻戳了戳那对竖起的猫耳,“陆聿宁,你不会真的是小猫成精吧?”
他反身勾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为了以防陆聿宁明天翻脸不认账,打开照相机就对着他酣睡的侧脸拍了个遍,镜头从他微张的唇滑到紧闭的眉眼,最后停在了白绒绒的耳朵上。
“真是……”他低低感叹了一句,没忍住伸手把那对耳朵整个包在掌心里揉了揉,“怎么能突然长出这种东西。”
温热的气息扑上耳尖,猫耳抖了抖,随即又耷拉下去,埋进陆聿宁乱糟糟的头发里。
裴砚收起手机,在他的耳根上又揉了揉。似乎是熟悉的触感唤起了他的一点微末的记忆,他好像终于回想起之前那次易感期时的零碎片段——在床边刚穿了一条裤腿的青年,头顶上令人诧异的猫耳朵,还有身后……
如此怪异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觉得是一场绮丽的梦,可它似乎又是真实发生过的。
果然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什么,陆聿宁后来才躲了他那么多天。
裴砚的视线往下扫去,陆聿宁的腰后空荡荡的一片,让他感到几分遗憾。但只要一想到陆聿宁明早醒来发现这对耳朵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裴砚又不由地升起一些促狭的念头。
裴砚盯着陆聿宁看了好一会儿,呼出一口气,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点,把人整个裹进怀里。
他俯身在其中一只耳朵尖上一咬,低声念叨:“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