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曼青个人番外
丁曼青个人番外
丁曼青真如陈茉所说重走了一遍前往稻城亚丁的路,她刚开始是选择骑行,她谁都没讲,买了一辆大几万的山地自行车在车后面拖一点行李,然后跟网上约好的骑行爱好者在公路会和。
另外三个人两男一女,帅一点的那个跟女生是男女朋友,另一个男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他们撒狗粮影响,从b市到一个加油站的路上都在对她狂现殷勤。
扭开矿泉水瓶子、帮忙拖行李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他们定了酒店,各自出门放风,丁曼青不过在酒吧喝了两杯,因为微醺、因为有一腔心事,吹着和煦的微风在路上慢慢走,回到酒店已经晚了,凌晨两点多,被情侣喊“小j”的男人还蹲在她房间门口。
见她回来,小j就近乎狂躁般的大吼:“你为什么出去也不给我说一声?你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丁曼青从小就被家里两个男人宠着,别说日常大小声了,就是弟弟做错事爸爸要打,都会把门拉上或者干脆就挑她不在家的时间。这时候小j自以为的深情担忧并没让她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惊喜,反倒他讲完这一句,她第二天就跟三人辞行。
那对情侣中的男方颇明事理,按着小j道歉,又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说:“女生独自骑行并不安全,你之前也没骑行经验,不会规划路线、肌肉力量弱,一个人真的很危险,还是跟我们一起吧。”
女生哼了一声,跟道了歉没得到丁曼青表态还犹自委屈的小j说‘悄悄话’,声音大到整个酒店大堂都能听见,她说:“早就说别找女的了,你们非要找,这下好了,一大丁点事也要闹,这次掀了页,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扒出来呢。”
男方有些尴尬,看着丁曼青冷若冰霜的面孔,喊了一下女生的名字,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太大,女生竟然尖叫一声:“好啊你,你竟然敢吼我,你为了她吼我?我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了!”
说完就抹着眼泪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混入车流不见踪影。
刚刚还跟其同仇敌忾的小j见状竟然扭头回房,男方焦头烂额,看了丁曼青一眼,再也顾不上说什么,立马追了上去。
丁曼青看着他们的背影,却想起自己之前因为袁太太针对生气,刻意折磨袁博远的样子。不过她心眼比这女生多一点,丢下人跑算什么啊,她那时候可是趁着出去玩直接将人丢在野地喂蚊子,袁博远苦中作乐弄工具钓鱼,她就躲在一边看,不等他求饶誓不罢休。
她暗自嘟囔道:“我以前也这么作吗?”可惜能让她作的人已经跑了,她去二手市场把该死的车和行李随便处理掉,就定了去成都的机票,坐上飞机前她衷心祈愿这对小情侣的关系能维持的久一点,自己不幸福的时候看到别的男女互相折磨,真是一种古怪的乐趣。
从成都去稻城亚丁就容易许多,可是久久不运动、一下骑行那么远又迅速躺平的丁曼青还是在酒店住了好几天,等到肌肉酸软什么的全都过去,也不再为难自己,直接打个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说那边去不了,“姑娘我这车底盘不够高,擦了碰了就走不动路了。”但他也舍不得这么大的单子,于是丁曼青就告诉他能开到哪儿是哪儿,她真不觉得自己能走完全程,去稻城亚丁这一路的坎坷就跟她和袁博远半路夭折的爱情一样,她不能顺利到达才是一种解脱。
可这之后的路越来越顺,走到一半出租车司机就联络自己朋友,给她换上一个牧马人,车转车的,路上拉拉停停,司机哼着乱七八糟的歌,天南海北的游人诉说着自己或抓马或平实的经历,丁曼青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真感觉自己感情失败不算个事儿了。
最后到了稻城亚丁,她又该死的开始高反,每天都要吸氧,比上一次来还要严重,她每天睡前骂老天爷醒来后骂袁博远,有时候骂他傻缺有时候骂自己傻缺,但在这种缺氧的环境中她却一直回想起从前。
袁博远高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比他们晚了一周才来,当时大家早就熟悉的差不多,对他这个后来者都很好奇,左边一个女生夸他给自己捡橡皮绅士,右边一个女生尖叫他好帅。可那时丁曼青已经跟一个男生暧昧整个暑假,觉得两人关系快明朗的时候,男生身边又出现一个妹妹,真把她气的不行,什么帅哥绅士的都入不了她的眼,只想下课就冲出去把那对狗男女都打一顿。
但打了之后呢?丁曼青想不到后果,她还是舍不得那个暧昧对象,那男生的手指真的很好看,声音也好听,还会弹吉他唱情歌,这样勾引不到小女生才奇怪呢!
所以在察觉袁博远对自己有好感后,丁曼青脑海里瞬间有了一个想法:拿袁博远碾压那对狗男女!就是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袁博远处处都比暧昧男好,但那时候暧昧男还牵扯着她的心神,她只想着利用完袁博远就把他踹开。
于是跟人调换座位跟袁博远隔着一个过道,睡觉的时候脸就要朝着他,感觉到有人靠过来,她就故意嘟一下嘴,柔嫩的唇瓣似乎如她所想般击中他的心脏,他站了一会儿没跟猥琐男一样占她便宜,反倒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拉过来盖在她脸上。
白痴啊!丁曼青一边装睡一边在心里骂他,正常人的嘴唇怎么可能晶晶亮,她特意涂了润唇膏,头发是遮住她的脸,但也粘在嘴唇上了,黏黏腻腻的,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湿巾擦。
她火力全开,连体育课上跑步都要盯准时间、不着痕迹的蹭到他身边,拖得他越来越慢,最后被体育老师骂连女生都不如罚他继续跑圈时,她就站在一边偷笑。
夏日,学校里的白桦树被风一吹哗啦作响,他迎光侧眸看向她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眯了一下,就像早已看穿她的把戏却甘之如饴,丁曼青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自那之后什么暧昧男跟那扯不清楚的妹妹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她带着好奇、焦躁、心虚施展自己勾引大计的时候,他只要稍稍回应,就能让她陷入一种全新的迷乱。
有时候是递橡皮不小心接触的手指,有时候是放学下楼排队时拥挤到人挤人的过道,他站在自己身后,两人贴的很紧,丁曼青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晕晕乎乎回到家洗澡的时候,才尖叫一声,贴的那么近,他是不是也能感觉到她的内衣扣啊!好羞耻!虽然之前都是故意的,但她这次真没考虑到这个!
这种折磨不仅丁曼青受不了,袁博远也受不了了,有一天放学见弟弟过来接她,他大概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暧昧对象,直接一拳挥过去,手臂上愤起的青筋吓得丁曼青几欲尖叫。
回过神来才发觉他盯着她,在他的视线中她知道他全都懂,他喷着粗气近乎啃咬般亲吻着她的唇,察觉到她的顺从,才开始勾扯她的舌头,最后分开时他因为缺氧满面红晕。
听见他说:“知道跟谁在一起了吧?”的时候,她看着他咽口水,真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然后在弟弟崩溃的大叫声中,又扯着他的衣领继续亲,她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这可是老娘的初吻,我不说停就不准停!
后来两人初夜也是她主动,让这个绅士偶尔爆发一下还可以,但做这些重大的决定就难为他了,她要是不说他真能活生生把自己憋死,所以高考一结束她就拉着他去酒店,他还不想从,她就绑着他的手,自己慢慢坐下去。
没经验是真的很痛、很糟糕,但看到他狂乱的样子,丁曼青也觉得自己不亏。
回忆结束,丁曼青躺在床上继续吸氧,后来她就更不亏了,老头子生意越做越好,弟弟一毕业就拿到‘善心人士’打来的创业基金,分手前她还得到瑞士的房产、度假酒店,她亏什么?
打卡几个跟袁博远去过的景点后,高反还没缓解,丁曼青就不为难自己了,陈茉说的也挺对,生活都够苦了,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
弟弟早在三天前就发现自己姐姐跑出去野了,这几天疯狂呼叫,丁曼青接通电话骂了他一顿又让人过来接自己,最后从亚丁村回程的时候,她看着这一派美丽的风景,默默道:“拜拜了,博远,我不能因为你一直耗下去。”青春有你我很开心、我很幸运,但我还有老头妈妈弟弟,为你蹉跎几年已经够了,剩下几十年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过啊。
丁曼青从稻城亚丁回去后又缓了一年才总算走出来,开始按照家里安排工作、相亲。那群相亲对象跟前男友一比真是猪头,她都不算十分满意,挑拣着跟一个差不多的交往几个月,实在恶心到受不了他动手动脚,一脚踹了,又开启了漫漫相亲路。
某日在理发店被洗头小妹按的昏昏欲睡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一看:哦,那对愿打愿挨的小情侣啊。
不过今天怎么只有男的来了?她来的这家发型店比较高档,女人没道理会拒绝顺道弄弄头发的。
丁曼青指使相熟的理发师把自己放到男人旁边,本来想看好戏的,谁知道那男人敏锐非常,看她一眼就认出来,笑道:“骑行。”
她想起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无不感慨,跟他有的没的聊了许多,当年的小j早就找到了女朋友,也不知道现在学会收敛自己的咆哮体没有,和男人文宜春情比金坚的女友已经嫁作人妇,可惜新郎不是他。
丁曼青如愿听到八卦毫无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文宜春说没关系,“除了你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了。”
两个感情失意人各自唏嘘的走了,后来又在商场遇见,这才交换了联系方式。有时候朋友带朋友的出来玩碰见还能点个头,终于到两年后,丁曼青再也受不了老头催婚,打算随便拉个人应付差事的时候,文宜春正好面对相同的处境。
丁曼春坦白:“我跟初恋谈了五年半,最后被这小子甩了。”
文宜春说:“我跟前女友同居三年,后来意向不和、一拍两散。”
两人试探着谈了起来,跟双方家长说好一阵坏一阵的,丁曼青无法容忍文宜春酗酒的毛病,文宜春也说她这脾气够呛,两人像兄弟像朋友唯独不像恋人,睡一张床上都心如止水、不动如山。
拖到三十三岁,外人眼中都恋爱长跑时,他们才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了,丁曼青终于跟这小子磨合出一点感情,他发誓戒酒不让她一结婚就当寡妇,她立志收敛脾气不随便砸人,两人握手言和,在亲友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
同年,陈茉和袁睿思在纽约递交结婚申请。
次年末,袁博远与沈曦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