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奇怪的人
现在看这具尸体,这点就暴露了,人烂了。
随意将尸体放平,将衣物给这人重新穿上,整理遗容,然后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看着楚寒卿轻声道:“这人不是少宫主,楚少侠在昭雪小栈就知道了。”没有任何的疑问。
楚寒卿没有说话,僵着身子,一只手拎着棺材盖将棺材重新盖上。
随意也不管楚寒卿回不回,又拿了纸钱放在火盆里面。
“一路走好。”随意说。
屋内的烛火灭了,月光从门窗处透进来,只能看到两道若隐若现的影子拉的很长。
第二日早,鸡打鸣,外面就闹了起来。
随意睁开眼,不紧不慢的从木匣子里面拿出一把伞,又将木匣子给合上,背在背上,随后打开了房门。
嚯,客房门口的阵仗不小。
仇雨来为首,带着数十人。
“随意少侠请吧。”仇雨来说。
随意擡步出去,停顿了一瞬,擡头看了看天,擡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又撑开一把伞,这才不紧不慢的跟着这一行人去大堂。
没到大堂就率先受了一路的注目礼,无他,毕竟也没有人大白天的打伞,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行至半路,原本晴空万里像是喝了假酒变得阴沉,豆大般的雨点随之落下。
等到了大堂除了随意剩下的人全都是落汤鸡,随意悠哉悠哉的合伞,又抖了抖伞上的水。
对于仇雨来探究的眼神也丝毫不在意。
大堂内,最先看到的是一口棺材。其次就是棺材周围坐着的人,苍岚坐在主位,她的下方坐的则是苍静。
仇雨来拱手,公事公办的道:“长老,人带来了。”
苍静满意的点头,视线落在随意的身上,说话温温柔柔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三日之期已经到了,那就去君赴死。”
随意不卑不亢的问:“长老不先问问我找没找到真凶,”他顿了顿又问:“莫不是长老根本不想找到真凶。”
听了他的话,苍静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但又极快的被她掩饰过去。
“贼子,胡言乱语。”苍静冷嗤一声。
随意没有说话,他就拿着伞,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惧意,而他手中的伞上滴下的雨水已经把地浸湿了一小片。
“母亲。”
随意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他偏头看过去,苍乌桕从外面走进来,他的鞋上还沾着水,走过留下一串足印。
令随意意想不到的则是苍乌桕的衣衫,他这一身这个神情像极了少宫主在昭雪小栈出现的那日。
“少宫主。”齐刷刷的没有任何犹豫的呼唤声。
苍乌桕像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苍静的身边。
苍静笑意盈盈的脸,在触及到苍乌桕的时候,笑容淡了下去,“侄儿。”
随意真心想为苍静鼓掌,瞧瞧这演技,比戏馆唱戏的演的都好。
“姑母知道,你为乌桕伤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来安慰姑母,快些回你母亲身旁。”
妙,太妙了,一来提点二公子死的只能是苍乌桕,二来警告宫主铭记。
一时间没人接话,良久,主位上,苍岚冷声道:“还不过来,梧儿。”
苍岚的妥协,让苍静的眼中闪过一抹痛快,随后示意苍乌桕赶快过去。
随意又看着苍乌桕,对于她们谈论的话,身为主人公的苍乌桕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神色极其冷淡,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却,哦,不对,随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嘲讽。
嘲讽堂中发生的一切,随意想这样的闹剧确实是很令人讽刺。
不过随意好像发觉这位二公子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起码这位二公子跟少宫主并不像传闻那般水火不容。
苍岚自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开口,苍静心中满是不悦,又不能说什么。
只得把怒火全都撒在随意的身上,“还不赶紧送贼子上路,免得我儿路上孤单。”
“此贼子用刀杀我儿,今日他就要血债血偿给我儿陪葬。”
好一个倒反天罡,随意茫然的眨眼,这是要先拿他这个倒霉的冤大头当陪葬鬼了。
随意反倒是笑出了声,先不说他杀棺材里的那位倒霉蛋是无稽之谈,更何况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刀了。
倒霉蛋中的那一刀,可是极为擅长用刀之人留下的,动手那人并没有下死手。
“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
“静长老,我在笑你栽赃嫁祸也不先打听打听我用的是何兵器。”
随意盯着苍静,目光幽深:“静长老,少,”他一顿,又继续说:“棺材里的那位,身上的刀伤可是一位极为擅刀之人留下的,而我呢,最不擅用刀,你说我用刀杀人可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意说完,话锋突然指向仇雨来,“雨来姑娘,你的剑不错。”初被压回昭雪小栈时,仇雨来就先用剑横在他的脖子上,那时候随意就注意到仇雨来的手,那双手的虎口上的痕迹,不像是练剑留下的更像是练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