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岁月相依·藏在约定里的盼
第18章岁月相依·藏在约定里的盼
入冬后的第一个周末，苏清辞的新剧本开机了。开机仪式定在上午九点，他一大早就被陆衍之从被窝里挖起来，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对方把剥好的鸡蛋塞进他手里。
“紧张吗？”陆衍之替他理了理围巾，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耳垂，下意识地捏了捏。
苏清辞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毕竟是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大的项目。”
他之前多是参与合作，这次从构思到修改全程主导，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即将登台，既期待又忐忑。
陆衍之弯腰，平视着他的眼睛：“相信自己。我看过最终版剧本，写得很好。”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里的信任像温水一样漫过苏清辞的心脏。那些熬到深夜的疲惫，那些反复修改的焦虑，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嗯。”苏清辞用力点头，把鸡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等开机顺利，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吧？”
“好。”陆衍之笑着应下，替他擦掉嘴角的蛋黄碎屑，“我上午没什么事，陪你过去。”
开机仪式现场很热闹，摄像机对着主创团队，闪光灯不停闪烁。苏清辞站在导演旁边，穿着简单的米色大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又干净。
陆衍之没凑到前面，只是站在人群外围，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和演员们握手，看着他被记者问到创作灵感时认真回答，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有相熟的制片人走过来，拍了拍陆衍之的肩膀：“陆总这是来当家属后盾啊？”
陆衍之笑了笑，目光依旧落在苏清辞身上：“他第一次独立负责，过来看看。”
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像在说“你看，这是我的人，很厉害吧”。
仪式结束后，苏清辞被一群人围着讨论拍摄细节，一时脱不开身。陆衍之没打扰，只是让助理把准备好的热饮和小点心送到休息室，又给苏清辞发了条信息：【我在车里等你，不急。】
苏清辞看到信息时，心里暖烘烘的。他擡眼往人群外望了望，刚好对上陆衍之的目光。对方冲他笑了笑，比了个“安心忙”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向停车场。
等忙完所有事，已经快中午了。苏清辞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陆衍之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昨天落在车里的外套，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惦记着什么事。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没喝完的咖啡，杯壁已经凉透了。苏清辞忽然想起，陆衍之昨晚为了陪他改最后一版剧本细节，也熬到了后半夜。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仔细看着陆衍之的睡颜。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他明明比谁都忙，却还是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
“笨蛋。”苏清辞小声嘀咕，伸手抚平他蹙着的眉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陆衍之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瞬间清醒了大半：“忙完了？”
“嗯。”苏清辞点头，“我们回去吧？”
“不先去吃火锅？”陆衍之坐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订好位置了。”
苏清辞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上午没事吗？”
“把上午的会挪到下午了。”陆衍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推掉了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答应你的事，不能反悔。”
苏清辞心里一软，忽然说：“不想去外面吃了，我们回家吧？让张阿姨做火锅，好不好？”
他想和陆衍之安安静静地待着，不想让他再为了陪自己，连休息时间都被挤占。
陆衍之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回家的路上，车子堵在半路。苏清辞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车流，忽然说：“等这部戏拍完，我们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人，不带助理，不看工作信息。”
“好啊。”陆衍之立刻接话，“你想去哪里？”
“去个有雪的地方吧。”苏清辞眼睛亮晶晶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大雪。想堆雪人，想在雪地里踩脚印，想和你一起看雪花落在睫毛上。”
他说得认真，像个期待糖果的小孩。陆衍之侧过头，看着他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好。”他握紧苏清辞的手，“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就去。”
其实他已经让助理查过了，北边有个小镇，冬天会下很大的雪，有温泉，有木屋，很适合两个人安安静静待着。他没说出口，想等苏清辞忙完，给他一个惊喜。
车子慢慢驶入别墅区时，苏清辞忽然指着窗外说：“你看，我们阳台的绣球花好像开了！”
陆衍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几簇蓝紫色的绣球花从栏杆里探出来，在寒风里轻轻摇晃，却透着股顽强的生命力。
“是你上次亲手种的那盆。”陆衍之笑着说，“看来它很争气。”
苏清辞笑得眉眼弯弯：“等冬天过去，它会开得更旺的。”
就像他们的生活，会越过越暖，越过越热闹。
晚上，张阿姨果然准备了火锅。咕嘟咕嘟的汤底冒着热气，肥牛卷和虾滑在锅里翻滚，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却让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对了，”陆衍之夹了一筷子苏清辞喜欢的鱼丸给他，“下周我妈生日，她想请你去家里吃饭。”
苏清辞愣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啊？阿姨……阿姨知道我们的事吗？”
陆衍之的母亲是位很优雅的艺术家，他们之前在一次画展上见过几面，但他从没想过，会以“陆衍之爱人”的身份去见她。
“知道。”陆衍之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我早就告诉她了。她说很喜欢你写的剧本，想好好谢谢你，把她儿子照顾得这么好。”
最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却让苏清辞的紧张缓解了不少。他看着陆衍之眼里的认真，忽然觉得，见家长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好啊。”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我要不要准备点礼物？阿姨喜欢什么？”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陆衍之忍不住笑了：“不用紧张，她很好相处的。实在想准备，就把你上次画的那幅小画带上吧，她上次看到照片，说很喜欢。”
那是苏清辞前段时间闲得无聊画的，画的是他们阳台的花架，上面摆着铃兰和绣球，角落里还有两只晒太阳的猫。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陆衍之却记在了心上。
“嗯！”苏清辞用力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苏清辞看着坐在对面的陆衍之，忽然觉得，未来好像有了很多可以期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