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chapter19
周振禹上一次回到湖南已是多年前的事，连回广州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乒乓球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85%，这一点都不夸张。这个被誉为“中国黄花菜之乡”的地方，种植黄花菜的历史已有五百多年。清朝年间，当地官员曾将黄花菜作为贡品进献给朝廷。这两天，周振禹在县里四处走访，父亲也随行在侧。周父见到儿子，满心骄傲，却羞于表达。“妈咪没来吗？”“没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父搓了搓裤子，问道：“最近训练怎么样？身体吃得消吗？”“还行。”父子俩的交流还未深入，周振禹已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他此行的目的是为家乡黄花菜做宣传，并到学校进行交流。周振禹戴着草帽，挎着背篓，有模有样地在地里摘黄花菜，几位球迷也跟随体验这份劳作。周振禹满头大汗，小声说：“撤吧……”球迷姐姐们突然大声回应：“帅！”周振禹低下头，笑着说：“我说撤吧。”球迷们哄堂大笑。周振禹说话声小，加上现场人声嘈杂，球迷姐姐们误以为他在问自己帅不帅，自然要给他十足的情绪价值。“可以签名吗？”一位球迷小声询问。周振禹擡起头回答：“可以，等下出去签。”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幸好今天是阴天，大家不至于在烈日下暴晒。一行人从田里走到路边，下午还有其他的活动。周振禹边签名边对支持他的球迷说：“天气炎热，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那边的小卖部大家可以买些水或雪糕解暑，我请客！大家一定注意安全。”周振禹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后便参加下午的活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他的人生履历。周振禹看着屏幕，从进入国家队到今年所获得的荣誉，愣了好久。平时并未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当这些数字一一列在眼前时，他才发现六年已经过去。这六年几乎是他职业生涯的全部，但对乒乓球这项运动来说，已经过去了16年。主持人邀请周振禹上台，向大家分享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及感受。周振禹腼腆地接过话筒，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准备好的稿子。“对我自己来说，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两天…
周振禹上一次回到湖南已是多年前的事，连回广州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乒乓球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85%，这一点都不夸张。这个被誉为“中国黄花菜之乡”的地方，种植黄花菜的历史已有五百多年。清朝年间，当地官员曾将黄花菜作为贡品进献给朝廷。
这两天，周振禹在县里四处走访，父亲也随行在侧。周父见到儿子，满心骄傲，却羞于表达。
“妈咪没来吗？”
“没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父搓了搓裤子，问道：“最近训练怎么样？身体吃得消吗？”
“还行。”
父子俩的交流还未深入，周振禹已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他此行的目的是为家乡黄花菜做宣传，并到学校进行交流。周振禹戴着草帽，挎着背篓，有模有样地在地里摘黄花菜，几位球迷也跟随体验这份劳作。
周振禹满头大汗，小声说：“撤吧……”
球迷姐姐们突然大声回应：“帅！”
周振禹低下头，笑着说：“我说撤吧。”球迷们哄堂大笑。周振禹说话声小，加上现场人声嘈杂，球迷姐姐们误以为他在问自己帅不帅，自然要给他十足的情绪价值。
“可以签名吗？”一位球迷小声询问。周振禹擡起头回答：“可以，等下出去签。”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幸好今天是阴天，大家不至于在烈日下暴晒。一行人从田里走到路边，下午还有其他的活动。周振禹边签名边对支持他的球迷说：“天气炎热，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那边的小卖部大家可以买些水或雪糕解暑，我请客！大家一定注意安全。”
周振禹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后便参加下午的活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他的人生履历。周振禹看着屏幕，从进入国家队到今年所获得的荣誉，愣了好久。平时并未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当这些数字一一列在眼前时，他才发现六年已经过去。这六年几乎是他职业生涯的全部，但对乒乓球这项运动来说，已经过去了16年。
主持人邀请周振禹上台，向大家分享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及感受。周振禹腼腆地接过话筒，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准备好的稿子。
“对我自己来说，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两天在县里走访，我感受到了家乡人民对我的热情和支持。采摘黄花菜确实非常辛苦，劳动者每天可能两三点就要起床去田里工作，每天工作8到10个小时甚至更多。有时候我在想，这种精神与我们在赛场上拼搏、全力以赴争胜的精神非常相似。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很多，这激励我在赛场上争取更多荣誉，并将这种黄花菜的精神传递给更多人。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更多人了解我的家乡，知道这里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多来，无论是投资还是旅游，我都希望能为家乡做出自己的贡献！谢谢！”
周振禹虽然有些腼腆，但在需要撑场的时候从不怯场。活动结束后，周振禹和父亲才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周振禹在一旁踌躇不定，好几次话到嘴边却未说出口。他想告诉父亲自己恋爱的事，但不确定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时机。周振禹将保温杯递给父亲：“爸，喝点水。”
不料周父先开口：“你谈恋爱了？”周振禹抓了抓头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正想说这件事呢。”
“秦指导早就告诉我了，为什么不敢跟家里说？”
“也不是不敢，就是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你们说。可能大家都觉得我现在不应该谈恋爱，也怕您失望。”
“你是成年人，也是男人，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虽然我和秦指导一样不赞成你现在谈恋爱，但你既然已经谈了，就应该想好如何平衡。秦指导也跟我说别骂你，我说骂你有什么用？荣誉是你自己的，感情也是你自己的，像个男人一样决定就行。”
“知道了，爸。”
周父还是忍不住问了几句：“你妈知道以后总想问你，又觉得不好开口。我今天问了，回去跟她说，免得她整天念叨。”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有什么不好问的，我是你们的儿子。”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周父像普通父母一样询问着简苏的信息，早晚都要了解的。
“她叫简苏，蓉城的，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工程师。”
“那她是做什么的？”
“在北京当手语老师。”
“手语老师？不错，看来这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周父笑着继续说，“你作为男人要有担当，人家有自己的事业，两个人不能经常在一起，有什么事情要好好商量。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你觉得合适的话，还是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好了，你休息吧！”
“好，等我们都有时间了，肯定带她回家。”
周父离开后，周振禹立刻拿出手机给简苏打视频。简苏正在做晚饭，扎着头发，拴着围裙接起视频。
“你忙完了？”
“差不多了，明天回来。你在干吗呢？”
简苏把镜头对准自己包的饺子，回答：“包饺子呢！”
“什么馅儿的？我也想吃！”
“猪肉玉米馅儿，你爱吃的。”
“爱你。我跟你讲，我到学校做活动的时候，演讲的那位同学整篇稿子有十句‘周振禹大哥哥’，声情并茂地叫我‘周振禹大哥哥’，叫得我头皮发麻。”
“男同学吧？”简苏挑挑眉问。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
“我跟我爸说了咱们俩的事，让我们以后有时间回家去。”
“要去也是你先去我家吧，我妈告诉我，得你先去过我家之后，我才能去你家，这是礼数。”
“原来是这样啊，听你的，先去你家。”
“好啦，拜拜，我先煮饺子了。等下吃完还得学习呢。”
“好，你……”
简苏还没等周振禹说完，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周振禹把手机摔在床上，嘀咕着：“饺子比我重要！”
简苏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码字，全身心扑在阿音身上。目前还没有特别明显的成效，阿音还是不愿意下车。简苏在车上给她讲了一个星期的故事，但有时阿音也会有回应。
简苏站在老地方等着阿音，这次她准备试试能不能把阿音带下车，带到办公室。她打开车门，和阿音打招呼：“早上好啊，阿音。”阿音轻轻地点点头。简苏握住她的手，问：“我们今天到办公室去听故事好不好？今天给你读《小王子》。”
简苏观察着阿音的肢体动作，看她是否有排斥。阿音的腿稍微挪动了一下。简苏立刻尝试着带她走出来，阿音缓缓地移动身体下车。阿音的父亲在一旁几乎快要哭出来。简苏带着阿音走进办公室，阳光穿过窗户洒在桌子上。简苏将阿音的手放在阳光下，让她感受到温暖，随后用手在阿音眼前晃晃，让她看向自己。简苏两只手比出半圆，划过头顶，右手向下张开。
“阳光。”
简苏边比边说，“阿音，刚刚我比的手语是‘阳光’的意思。学习手语就可以和爸爸、和我交流，也可以认识更多的字，看懂更多的书。以后我教你手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