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牵一发而动全身
第296章牵一发而动全身
昌平伯府那群下人们，早就目瞪口呆了。做梦也没想到，她们这些日子悄悄议论的郡主会如此彪悍。连大理寺少卿的面子都不给！
要知道，昌平伯看见这位少卿还得卖他三分薄面呢，乐仪郡主竟敢当面跟他撒泼？
难怪能不声不响的把晋宛如弄到平王府当妾，这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余嬷嬷此时也不知在想什么，连假笑都扮不出来了，看见锦汐扭脸朝她看过来，下意识竟倒退一步，直接锦汐的目光从她头顶越过去，落在赵婆子脸上，她才悄然松了口气。
锦汐看着赵婆子，语气淡然地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海棠的死确实有蹊跷。你想清楚，有些话是当着众人说出来好，还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好！”
“老奴……”众人目光唰地集中在赵婆子身上，赵婆子脚下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世上的人没有多少是傻子，区别不过是脑子转的快慢，赵婆子活了半辈子，再被锦汐点醒，当然明白了自已的处境。
她瞧瞧冷着脸的余嬷嬷，再看看年轻的不像话的锦汐，赵婆子委实拿不定主意，要投靠哪边。去见锦汐的路上，余嬷嬷就警告过她，见了乐仪郡主不要乱说话，毕竟海棠是死在昌平伯府，传出去伯爷和夫人脸上不好看。
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连伯夫人都牵连进来了，万一……
想到早上影影绰绰看到的那抹人影，赵婆子就是一激灵，终于下定决心，连滚带爬地冲到锦汐跟前，咬牙道：“老奴说，老奴全说！今天早上，雾气大，老奴发现海棠姑娘尸首的时候，吓的不敢动。
当时隐隐约约听见有男人的肢步走，往院子外头走了。老奴知道的就这些，求郡主开恩饶老奴一命！”
锦汐一皱眉，“你确定是男人？”
“老奴敢肯定是男人的脚步声。”赵婆子打起精神，连连点头。“牛皮底靴子的动静，错不了！”
大清早赵婆子扫院子的时候角门都没开，那会儿能在府里出入的男人除了秦啸就是昌平伯。锦汐敢肯定，秦啸没有牛皮底的靴子，难道是昌平伯下手杀了海棠？
如果是昌平伯下手杀了海棠，那几乎可以认定昌平伯夫人是假的。这个推断太可怕了，锦汐也不敢轻易断言，想来想去，一切只能等秦啸回来再说。
先吩咐余嬷嬷将停放海棠石头的屋子门窗关好，再用封条封住，确保任何人不能进去动手脚。锦汐这才扭脸吩咐青杏，“起来，把珠子收好，我们回去！”
回到赫北堂，锦汐越想越不对味，立刻打发人去二门外把周青牛叫进来。
周青牛早得了信，知道海棠出事儿了，似乎青杏也牵扯在里面，急的团团转。可是就算他身为秦啸的侍卫，也不可能随便进昌平伯府内院，只能在二门口伸着脖子等信儿。
听说锦汐要见他，迈开大步直接从二门冲到赫北堂。进屋先急急的把青杏从头到脚瞧了个遍，看她除了眼睛哭肿了，脑门有些青之外，全须全尾的，身上也没伤。周青牛这才把落回肚子。
插手向锦汐施礼，“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锦汐想了想道：“先派人想办法把世子请回来，然后你亲自带人进内院把海棠的尸首看好！”
周青牛马上道““小人亲自去宫里请世子爷！”
锦汐摇头，“别人我不放心，你去看着海棠的尸体，随便找个侍卫通知世子爷就行。”
事有轻重缓急，外人眼里锦汐得罪了沈知远，府里又出了人命，按理应该先派最得力的人手把秦啸找回拿主意。可锦汐这会却有种直觉，保存好海棠的遗体至关重要！
她总觉着罗师姑没说实话，最起码，没把查出来的结果和盘脱出！
锦汐心存疑惑，此时早该离开昌平伯府的沈知远，却坐在昌平伯的书房里。神态悠闲的喝着茶，边喝边品，与方才跟锦汐对峙时简直叛若两人。
一壶上好的武夷红袍已经喝的褪色了，昌平伯终于忍不住火气，开口道：“本伯家门不幸，养子媳妇进门不到两日，就出了这种惨事，承蒙沈大人上门断案，有什么见教请您直言。”
沈知远放下云顶石雕的杯子，似笑非笑的抬眼瞧着昌平伯，“伯爷，当着明人不说假话。乐仪郡主那个丫鬟是怎么死的，想必您心里比下官更有数。下官此时还能坐在您面前品茶，难道伯爷体会不到下官的诚意吗？”
“我还真没体会！”昌平伯冷笑一声，甩袖子站起来，“本伯公事繁忙，就不陪沈大人了！您要是喜欢这壶茶，尽可以喝完了再走。”
沈知远在昌平伯府接二连三的被人指着鼻子往外撵，第一次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第二次倒没什么感觉了。
微微一笑，“既然伯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下官也只好直言不讳。下官想请问伯爷一句，据下官所知，伯夫人小时候因为淘气曾落入家里的荷花池，右小腿上留了一道两寸长的疤。不知道下官记的可对？”
昌平伯脸阴的能拧出水，“内子私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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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远突然收起笑容，起身淡淡地道：“尊夫人娘家衰败，却没死光。还有一位嫡亲的倒女，您忘了？”
晋宛如？
昌平伯陡然眯起眼，后槽牙咬的咯咯响。那个小贱人敢背叛他？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飞快的调整好心情，冷笑道：“晋宛如一心想给啸儿做正妻，奈何事与原违，乐仪郡主容不下她。她心情郁结，顺嘴胡说也有可能！”
“下官又没说这事儿是晋姑娘泄漏的，您这样乱扣帽子怕是不妥吧？”沈知远嗤的一声，把锦汐对付他的手段现学现卖。
果然堵的昌平伯无话可说，半晌才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知远终于露出‘你很上道’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道：“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
昌平伯突然放声大笑，你想知道真相？好！那我就告诉你真相！
就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