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敢打我的人,拿命赔!
第257章敢打我的人,拿命赔!
众人惊悚之余,再瞧锦汐一共也就主仆三人。其中一个还被打的不醒人事,再瞧瞧自已这一边,院外站着好几十人,院中动手的也有十多人。除了厨娘,还有七八个伺候姑娘的下人。所谓法不责众,不就是话不投机吵起来,最后动手打了一个小丫鬟吗?
多大点事儿,连少主都不跟她们摆脸色,一个无处可去寄居的郡主,还能把她们怎么样?
顶多斥责几句,罚月钱!
这院子里,还有谁在乎那几个月钱?
众人暗中松了口气,就有些不把锦汐放在眼里。暗中撇嘴,说硬话吓人谁不会?难道她还敢在世子的别院动私刑?
有心直口快的,心里想着嘴里也就问了出来。
锦汐微微一笑,目光锁定在说话人的脸上。这是一个十瘦的中年婆子,两腮瘦的凹进去,就显的嘴有点前凸,标准的尖嘴猴腮相。说话时混浊的眼珠子四处乱转,不敢跟人对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这位怎么称呼?”锦汐淡淡开口,语气柔和的连她自已都有些意外。难道就这是所谓的不动声色?原来,人的心冷到一定程度,恨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不动声色。原来不动声色不是一种定力,而是一种悲痛。
那婆子往前走了一步,略略摆了个施礼的姿势,扬脸道:“奴家蒋刘氏,是厨房的二管事。我家那口子是曾是老候爷身边的马夫长,老候爷那十几匹坐骑,全是我家那口子照顾的!少主说了,将来候府修好,老奴也要跟过去伺候!”
“嗯!”锦汐不置可否,冷哼一声算是回应。转脸又问最左边的一个黑脸婆子,“你又是何人?”
黑脸婆子底气更足,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站在原地,昂道道:“奴家赵谷氏,是针线房的管事。俺男人是老候爷的侍卫,真刀真枪替老候爷挡过刀的,一条胳膊和一只眼,都是在战场上没的。少主见到俺也要客气的称一声赵家嫂子!”
锦汐面无表情的听完,突然道:“抚恤银子是多少?”
赵谷氏一愣,马上横道“老候爷赏了一千两!咋了?”言下之意,关你屁事!
锦汐却不搭理她,继续往下问。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一圈问下来,打人的这几个婆子的丈夫或是儿子,都是老候爷身边伺候的,不是侍卫就是掌管兵器马匹的。
而那几个丫鬟都是伺候寄居在此处的姑娘们的,同样,那些姑娘们的父亲或兄长,都是在当年在老候爷身边出过力,进过忠的心腹。最后基本上都陪着老候爷,一起罹难了!
一个个论资排辈,俨然自成体系。
说到底,这别院盘跟错结,随便扯出一个喘气的,家里的男人都是老候爷身边得脸的。换句话说,这些人现在就是自躺在她们父、兄、丈夫的功劳上,吸秦啸的血。
不仅心安理得,还美其名曰,少主念旧情,她们也愿意跟在少主身边,伺候少主。
当然愿意跟着秦啸这个冤大头了!
锦汐冷冷扫过众人身上的衣裳,不是丝缎就是茧绸。那些小丫鬟头上的绢花,竟然是外头市面上也不多见的堆褶花。一朵这样的花,要卖四五十文,戴不了几回颜色就褪了。而这些小丫鬟头上的绢花,各个颜色鲜艳,显然是时时换新的。
这帮人过的日子可真富裕!
再看赵谷氏粗黑的手腕子上居然套了个一指多宽的赤金镯子,上面还嵌了三颗滚圆的珠子,光华灿烂,显然价值不斐。她男人的抚恤银子,都换不来这只镯子。用她的话说,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哪来的银子买这种首饰?
难怪秦啸每年都入不敷出!
锦汐越看越气,暗骂秦啸脑子让驴踢了。他一天到晚在外头坑蒙拐骗,冒着风险四处弄银子,养着这些蛀虫。可这些人,不但不领他的情,反倒营党结私,妄想欺主!
真是……惯的!
锦汐理了一下思路,望着众人缓缓开口,“你们张口老候爷如何,闭口老候爷如何,我且问你们,有谁还记着老候爷当年的家规?”
赵谷氏嗤的一笑,话里带刺地道:“咱们庆远候府的家规多了,郡主打听这事儿做什么?”
锦汐也不动怒,“不为什么,只因为太后给我赐婚。再过一个月我就是你们庆远候府的主母,所以想提前知道一下,有何不可?”
“你……”赵谷氏被噎的没话说。
这咋不问为什么打起来,反倒扯上家规了?蒋刘氏隐隐有些不安,忙接口笑道:“我们做这些当下人的,只知道做好份内的事儿就是了,至于家规,当然还是管家娘子们最清楚!”
锦汐听完,随手一指离她最近的一个圆脸妇人,“你去把福婶和福叔都请过来!我有话问。若是有事来不了,告诉他们,我就在这儿坐等秦啸回来,当面问他!”
那妇人一怔,就听锦汐又道:“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耐性,半柱香的功夫,我要是见不到大夫,我不介意放火烧了这处别院!秦啸跟你们有旧情,我可没有!”
“你……”
锦汐这话一出,赵谷氏和蒋刘氏都有点傻眼,外面围的也好,院里站的也罢,也都是一惊。旋即愤恨不已,这位也太横了吧,这话说的,根本没把少主放在眼里阿!
锦汐却无视众人带着恨意的目光,招手从院外叫进来两个婆子,吩咐她们,找张秦凳,把青杏用春凳抬到荫凉地方等大夫。她自已则拎过一把竹椅,目光凛冽的坐在众人面前。
真的摆出坐等的架势,众人心里都开始打鼓,今天这事儿闹大了!
半柱香的功夫不到,福婶一路嚷着冲进院子,怒喝道:“谁要烧房子?我看看谁要翻天,作死也不瞧瞧地方?”
“是我!”锦汐端坐在椅中,缓缓抬眼看着福婶,脸色突然沉下来,“把庆远候府的家规背给我听!若有一字不实,一字疏漏,丢的是谁的脸面,你心里明白!”
“我……”
福婶刚一张嘴,海棠突幽幽道了一句,“郡主面前,您要自称老奴!我只提醒你一次,再犯,按律法掌嘴二十,决不轻饶!”
福婶的胖脸忽的一下子胀紫了,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海棠,恨不得扑过去一巴掌拍死她。海棠却不看她,伸手从地上捡起一片巴掌宽半尺长的竹篾片,甩手在空中挥了挥,忽忽带风。她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道:“挺趁手,打人嘴巴子最合适了!”
“老奴……”福婶脸上的肉抽搐了几下,终于咬牙自称老奴。万一这主仆二人发疯,不管不顾抽她一顿,她还怎么有脸在经管别院这些人。
锦汐的淫威之下,福婶气的浑身哆嗦,却不得不当众把家规背一遍。没办法,郡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呢,最重要的是海棠手里那大竹片子,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福伯站在一边,羞的老脸通红,手脚都没方搁。但不是因为福婶先横后怂,而是因为福婶口中念出来的家规。尤其是这句,奴仆下人不得以功劳自居,胁迫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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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活生生的打脸吗?
他们这一院子人,站在这儿,不就是以家人往日的功劳,胁迫少主救济他们吗?
庆远候府的家规不算多,短短四十八条,归根究底就是一句话,以律法为准,以良心为准,一举一动要对得起头顶的三尺神明。
锦汐暗叹沈大有是个磊落的大丈夫,同时也感叹秦啸的亲娘陈夫人,为人太善良。善良到,这些旧日的奴才拿她的善良当窝囊的地步。拿他们夫妇的宽厚当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