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我这不是赌气
第217章我这不是赌气
锦汐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秦啸脸上的表情，飞快地道：“不管有多么不得已的原因，我都不会同意。就算你怪我，我也没办法同意！”秦啸尚未说话，晋宛如已经哀嚎一声跪到锦汐脚边，“郡主！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当牛做马，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锦汐憋屈的要死，实在不知道拿这位随时可以在高调和卑微中换档的晋表妹怎么办。
这是大厉，男人三妻四妾才是主流，如果她硬是拦着秦啸，不让他纳晋宛如为妾。万一这位晋表妹想不开，抹脖子上吊喝药跳河，她跟秦啸之间就多了根刺。
秦啸不是心软的滥好人，他会被晋宛如说动，是因为他觉的愧对晋宛如！
天长日久，谁知道这分愧疚会演变成什么？
锦汐不是对秦啸没信心，她是对时间没信心！更对自已的气度没信心！
要让这位晋表妹每天，名正言顺的在自已眼前晃，明里暗里跟自已争夺秦啸，她非疯了不可！
锦汐不说话，不代表晋宛如就此罢休，她抓着锦汐的裙角，哭的容颜惨淡，“天大地大，我已无处可去，求郡主大发慈悲。表哥府上怎么样也不至于差我一口饭吃！”
我呸！您是给一口饭就能消停的人吗？
锦汐猛地把裙角拽回来，如果她刚才还狠不下心做决定，全凭靠对爱情独占的心理，才咬牙没松口。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清醒。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两军阵前，真刀真枪拼杀的时候是战场，此时，晋宛如步步紧逼，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战场？
“天下九洲十三郡，茫茫人海，哪里不能立足？你口口声声，世人皆知你是秦啸的女人，你们可有婚约？可有书证、媒证？如果我只凭你一面之词就留下你，明日，再有一个女子到我面前，也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要留下她？后日再来一个，外后日又来一个，我是不是都要留下她们？”
“你……”晋宛如被锦汐连珠般的话堵的一口气上不来，恨恨地瞪着她。
锦汐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气也不喘，马上又道：“你也知道天下没这种无凭无据，红口白牙赖上门，就要别人认下的道理！你自已都不认的道理，凭什么让我认？”
“汐儿！”秦啸微微皱眉，“宛如……她……有些苦衷！”
“什么苦衷？”锦汐原来想心平气和的跟晋宛如讲道理，秦啸突然冒出来的这句，登时令她火冒三丈，“你别跟我说天下除了你，再没有男人能收留她！除了你，这辈子，她都找不到对她好的人！若是这样，你尽管收留她好了！你我的婚约，就此做废！”
“你！”秦啸被锦汐最后一句话气的眉眼直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些许小事儿，你又何必赌气？”
些许小事儿吗？
在你眼中纳妾跟添件衣裳没什么区别，都是些许小事儿，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儿！
锦汐回头望着秦啸，眼泪突然就涌出来了，“阿啸，你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能接受我去柳色馆，找面首吗？”
秦啸的脸瞬间就黑了，眸子中闪动的怒火，令旁边的晋宛如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不能！”锦汐惨笑一声，“可是你却让我同意你纳妾！就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苦衷？你是要纳妾，你身边多一个女人跟我分享你的爱，你的心。我没办法跟人这样分享！就像你没办法，接受，我此时养一个面首，是一样的！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不明白吗？我不是赌气，我现在也是万分恐惧，生怕你会亲口告诉我，你要跟我桥归桥，路归路。可是……即便这样，我也没办法同意你纳妾！
晋宛如也好，什么别的人也好，我都不能接受！此时不能，将来也不能！如果有朝一日，你爱上别的人，我会成全你，我走就是！哪怕我无路可走，我也不会跟别人一同分享你。”
“汐儿！”锦汐的话中每个字秦啸都能听懂，连在一起的意思却让他异常模糊，你是正妻，是妾的主人，你所谓的分享，从何说起？虽然不懂她的意思，可她那种哀痛无比的表情，却让他心神俱伤，忍不住一把把她拽进怀里，生怕她说到做到，眨眼便不见了。
“不许胡说！”秦啸把锦汐搂在怀中，因为太用力，他两只胳膊勒的锦汐有些喘不上气。锦汐没像以往那样，同样环住他的腰身。反到用手撑在他胸前，拼尽全力跟他保持一点距离。
冷然道：“我没胡说，我也不是一时赌气。这件事儿，许是你我之间，最大的分歧。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回去心平气和的细想。三日之后，若你肯今生今世只守着我一个人，那你便来找我，如果不能……”锦汐扫了站在一边，面色复杂不知是在看戏，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木然在一侧，竟然没有火上焦油。
锦汐心里疼的连气都不敢喘，语气却异常决绝，“如果不能，你也不用来了！”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锦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满脸哀痛的推开秦啸，脚步踉跄的回房。
秦啸满脸茫然的看着她单薄的令人心痛的背影，习惯性的伸手想拉住她，手指沾到她身上微凉的羽纱外裳，不知怎地，竟没抓住。
不是没抓住，实在是……没敢抓。他怕锦汐回头，怕看见她此时愤怒哀伤的表情！
他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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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她说出这般决绝的话！
她知不知道，他是想跟她长相厮守，共赴白头的。这些年的情份，她就用一句轻飘飘的话，了断了？
面首？嗯，你居然想要找面首？
猛地想起锦汐刚才都说了什么，秦啸突然怒不可遏，大步上前，抓住一只脚刚踏上台阶的锦汐，猛地往怀里一带。锦汐猝不及防，仰面摔到他怀里。
心头的委屈和后脑传来的疼痛混在一起，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挣扎着想离开秦啸的怀抱，抬眼却瞧见一双怒气冲冲的眸子，停在离她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