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与我无关
第200章与我无关
锦汐扭头就瞧见一个身穿褚明袍,头带金冠腰系玉带的男子,手持明晃晃的长剑冲进来,二话不说照秦啸就砍。秦啸第一个反应是把锦汐推开,身子微侧,长剑堪堪贴着他鼻尖走空。他一错步绕到来人身后,抬脚就往他腰间踹,可来人早拧身闪开,回手长剑又奔他胸前刺过来。
电光火石间,俩人已经过了十来招。那男子铁了心要秦啸的命,招招狠辣,专往致命的地方攻,秦啸手中没兵器,虽然身手矫捷,也只能守不能攻,处处受制于对手。
俩人身形交错在一起,势不可分。锦汐早被宫女拉着躲到一边,瞧见秦啸一直处于劣势,心中暗暗着急,瞥见太后身侧,有太监捧着把一把礼剑,她顾不上多想,扑过去抽出礼剑,扔给秦啸,“秦啸接着!”
秦啸伸手接住宽大的礼剑,反手挡开男子剑招,往后退了两步,冷笑道:“二皇子,您想跟本世子切磋剑术,本世子乐意奉陪。不过今天本世子没空,你改天再来吧!”
“混帐东西,本王今天就要了你的命!给我的爱妃与皇子报仇!”二皇子咬牙切齿,疯了似的挥剑就劈。
劈、挑、砍、撩、刺,招招狠毒,一时间燕子坞内剑光闪闪,杀气逼人。
众贵妇们哪见过这阵仗,都哆嗦成一团,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可是太后稳如泰山,好像面前两个人不是在博命,而是在表演歌舞一般,看的津津有味,她们就是有一百个要跑的念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我看你是皇子的份上,让了你五十招,再攻下去,我可要还手了!”秦啸猛地撤步,将礼剑平端,挡在身前,眸光凛冽地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微微有些气喘,手中长剑却笔直地指着秦啸眉心,“谁用你让,本王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就凭你?”秦啸嘴角眼角齐瞥,异常不屑的表情,话音未落整个人却如同鬼魅般,蹿到二皇子身前,宽大的剑身不偏不倚正抽在二皇子脸上。不待他回神,手腕一转,剑锋已压在他脖子上。
众人暗吸口冷气,只听秦啸森森地笑道:“二皇子应该庆幸这把剑不是佩剑!”
所谓礼剑就是用在仪式上表示庄严的礼器,剑身比当作武器的佩剑宽大,也长几分。最重要的区别就是礼剑都没开刃,杀不了人。
如果秦啸手中是佩剑,他这一招下去,二皇子脖子就不是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
二皇子脸色惨白,众位贵妇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唯有锦汐暗中替秦啸喝彩,好样的!再看二皇子脸上那条红肿,她费了好大力气都憋住笑。活该,谁让你挑衅阿啸!
赵阁老一脸识货的惊叹,“秦公子用的剑法可是庆远候祖传的无影剑法?”
秦啸拿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手中的长剑却没从二皇子脖子上拿下来。反挑眉问赵阁老,“在太后面前持剑刺杀朝廷重臣,按律应该是什么罪?”
“斩,诛九族!”赵阁老连眼皮都没眨,就吐出几个令众人动容的字眼。暗中眼皮却一跳,臭小子,你算哪门子重臣?
众贵妇互相瞧了一眼,由衷哀叹出门没看黄历。太后这个寿咋过的这么热闹?
二皇子不以为然地冷笑,“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我只想杀了这狗贼,为我死去的爱妃和皇子报仇,何时对太后不敬?”
赵阁老面不改色,慢悠悠地道:“二皇子说老臣与秦世子勾结,可有证据?若没有,便又犯了攀污之罪!”
二皇子刚要开口争辩,太后突然扬手拦住他,问道:“哀家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秦啸杀了你爱妃与皇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祖母!”二皇子突然扔了手中长剑,噗通跪在太后面前,嚎啕大哭。瞬间从怒气冲冲转成摧心裂肺的情情。“祖母也知道孙儿子嗣不多,长子身子虚弱,不是长命相。孙儿年近而立,自从周侧妃有了身孕,孙儿每天都持斋,希望先祖有灵,保佑孙儿再得一子,绵延孙儿骨血。
许是本王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周侧妃一日竟做了个梦,梦中有仙人指点她,让她广积福报,定能平安顺遂的生下儿子。所以孙儿便与周侧妃一起在佛前发誓,要供养百名孤寡之人终老。周侧妃娘家得知后,替她找了百名孤寡之人,用船送到京城。谁知……”
二皇子边哭边说,一字一泪,一泪一哀嚎,锦汐突然觉的,他再晚生几千年,就没马景涛什么事儿了。
“周侧妃族弟急着赶路,只因为给秦啸这贼子让路,秦啸就下令凿沉周家的船,两百来人全部淹死。”二皇子声泪俱下,锦汐浑身上下寒毛直竖,完了!秦啸这个死混蛋,当初就劝他不要沉船杀人,这下好全完了!
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就连太后也骤然瞪大眼睛,一拍几案,“你再说一遍!”
“满船的船工、孤寡,都被秦啸下令淹死。当夜周侧妃在梦中被先前的仙人指责,次日便腹痛难忍。躺在榻上挣扎两日两夜,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样了?”二皇子哭的说不出话,太后腾地站起来,吩咐马嬷嬷,“快派太医去二皇子府上瞧瞧!”
“周侧妃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她……腹中……是个成形的男胎!孙儿心里好痛阿!”二皇子哀嚎一声,两手拼命捶打自已的胸口,“祖母!孙儿心中好痛阿!”
如此惨剧,闻者泣下,见者惊心。
太后目光凛凛地聚在秦啸脸上,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二皇子的话可属实?”
秦啸却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摇头道:“全是胡说八道!”
“贼子,本王跟你拼了!”二皇子睚眦欲裂,挣开上来扶他的太监抓起地上的长剑就捍秦啸扑。
秦啸不闪不避,一脚踢在他手腕子上,长剑飞落,秦啸顺势抓住他胳膊往怀里一带,反手按着他肩膀,从身后把他扣住。小擒拿的手法干净利落,面色从容平静,与之相比,气势汹汹的二皇子,简直就像个胡闹的孩子。
赵阁老捋着长须,暗中点了点头,老天有眼,自已没看错人!
太后目光闪动,“哀家再问你一遍,此事可与你有关?”
秦啸手上用力制住二皇子,面对太后的逼问,笑道:“太后明查,这事儿当然与我无关,我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如果太后不信,容我跟二皇子当面对质!”
“朕准了!”秦啸话音刚落,道宗率着百官大步从外面进来。众人赶紧跪拜行礼。秦啸也松开二皇子,跪倒后朗声道:“谢圣上信任!”
道宗面色平静,给太后行礼后,直接坐到太后身侧,冷声道:“朕非信任你,而是想亲耳听到事实真相!太后寿诞,被你们这些人闹的乌七八糟,成何体统?若说不出道理,皆按大不敬治罪!”
道宗细眉凤目,长相有几分阴柔,但身为帝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势却让人不敢小觑。话中那种上位者的肃杀之气,更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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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许。
燕子坞中的气氛顿时从悲戚混乱,变成森压凝重。
秦啸口吻也正经起来,冷眼瞧着二皇子,“请问二皇子,你那个周侧妃难产而死,确实就是因为那一船孤寡遇难引起的?”
二皇子也不像方才那样不顾仪态,咬牙道:“没错!”
秦啸又问道:“空口无凭的事儿,你拿这种怪力乱神的借口,就想谋害我?”
二皇子再次气红了眼,“谁说空口无凭?当初周侧妃做完这个梦,本王带她亲自到大相国寺请主持法师解过,这才在佛前发下誓愿。如果那些人没死在你手上,周侧妃怎么会难产而死?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怎么会连眼都没睁,就随他娘去了?”
说着说着,二皇子眼泪又掉不来,伤子之痛,伤妻之哀,瞬间感染了每个人。
秦啸却突然大笑,转头对道宗道:“臣有话要话,不过说话之前,请圣上派可靠的御医,去二皇子府上,将周侧妃及胎儿的尸首好好保存起来,连带着最近用的药,以及药渣都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