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对不起
第121章对不起秦啸连拖带拽把锦汐拉出醉花楼，也不管她能不能跟上自已，扯着她就往周府的方向走。夜色阴沉，锦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下子崴了脚，差点摔倒。秦啸却像没看见一样，依旧扯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伤脚刚一着地，锦汐就忍不住疼的倒吸口冷气，却不敢叫出声。强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跟着秦啸。也不管秦啸理不理她，嘴里一个劲的念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秦啸猛的站住脚，抓着锦汐的双肩吼道：“你作出这副可怜样儿给谁看？少爷不稀罕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肩膀的骨头像被秦啸抓碎了一般，疼的催心裂肺。锦汐半低着头敛着神色，抓着秦啸的衣袖低声道。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楚，字字如针，扎的她自已鲜血直流。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口不择言怎么能把秦啸逼的跳下城楼。是他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他安然无恙不代表她没犯错。
“话说完了？”秦啸看着低眉顺眼强忍着不哭的锦汐，胸口起伏不定，抓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松开，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转身又要回醉花楼。
锦汐不开口却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秦啸猛地站住脚，咬牙骂道：“滚！别跟着我！”
“大包泡水沐浴，小包煎水内服。”锦汐冷不丁被他吓的一哆嗦，把一直搂在怀里的那两大包药举到秦啸跟前。
秦啸冷笑着挥手将两大包药扫到地上，包药的黄纸裂开，各色药材撒了一地。扫了混在泥里的药材一眼，秦啸头也不回的往醉花楼走。步子却越迈越小，终于忍不住回头，瞧着蹲在地上一点点捡药材的锦汐，一股怒气猛地从脚底蹿到头顶。这个傻子，到底要做什么？
“别捡了！”秦啸走过去一把将锦汐拎起来，挥手把她捡起来的药又打落。
锦汐却挣扎着再次蹲下身子，瘪着嘴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一粒一粒去捡落在地上的药。
“气死我了！”秦啸也不知自已哪来这么大的火气，瞧着锦汐这副要哭不哭被人欺负的样儿，他心里就堵的慌，恨不得毁了周围的一切。几脚把散了一地的药踩到土里。他把锦汐扯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再、捡、试、试！”
“你疯了？这些是驱瘟疫的药，城里几乎没有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就算恨我，也不用跟自已的命过不去吧！”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锦汐哇的一声哭出来。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伸手就去抠泥里的药材。跟中邪了似的不停地念叨，“大包泡水沐浴，小包煎水内服。大包泡水沐浴，小包煎水内服……”
可是哪还分得清哪些是大包的药材，哪些是小包的？
秦啸冷眼看着她，三分嘲讽三分恼怒三分愧疚还有一丝心疼，连他自已也没发觉他的目光有多复杂。这个傻丫头只看着城外那些跟她无亲无故的灾民惨死就受不了了，他当年却眼睁睁看着父亲、叔叔、哥哥……被人当活靶子，万箭攒心。一个又一个亲人倒在他面前，一个又一个朝夕相伴的脸孔在他面前，死不瞑目……
几百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为什么要落到他身上？凭什么让他承担这一切？这个臭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骂他？
秦啸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弯腰拽扶锦汐的胳膊，语气竟出乎意料的平和，“别捡了，我自小吃解毒丹，不会染上瘟疫的。”
“你没骗我？”锦汐抬头，满脸是泪眼中却带着惊喜。待秦啸郑重点头，她猛地跳起来，却忘了脚上的伤。哎哟一声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摔，却落进秦啸强壮的怀里。
“傻子！蠢材！笨蛋！废物！”秦啸三下两下把她的鞋脱下来，看着肿着像馒头似的脚背，咬牙恶狠狠的骂着，也不顾男女大妨拦腰把她抱起来朝最近的医馆走。锦汐想让他把自已放下来，刚一张嘴，秦啸似乎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劈头盖脸的骂道：“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锦汐一缩脖子，识趣地闭上嘴。反正月暗星稀，她又穿着男人的袍子，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这货不怕别人误会他断袖，她怕什么。
“没药了！没药了！有病明天再来！”回春堂的大夫刚躺下，就听见门板被拍的噼啪响，不耐烦的嚷了一句翻个身刚要睡，轰的一声，整个医馆的大门竟被人踹塌。瞪着硬闯进来的秦啸，大夫刚要瞪眼睛，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他脖子上。
秦啸把锦汐往平时看诊的竹榻上一扔，回手把大夫揪到跟前，拿匕首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道：“把她的脚治好，落下残疾，我让你拿命赔。”
大夫吓的三魂走了两魂半，手脚发软去脱锦汐的鞋，刚摸到锦汐的脚竟像抓着火炭了似的，猛地缩手，惊惶地看着秦啸，“这位……她……她是女人？”
秦啸恶狠狠的朝他脑袋拍了一巴掌，“明明是男子，你瞎了？”
“是、是、是位小爷，在下看错了！”大夫哆嗦着给锦汐脱了鞋袜，虽然一声不敢吭两只眼却在锦汐和秦啸间来回乱瞟，似乎认定俩人有奸*情似的。
锦汐看的心头火起，真恨不得拿胶布把这人眼珠子粘上，什么人阿！心思就不能放正？
万幸这大夫医德虽然不好，本事却不错，咯的一声就把锦汐脱臼的骨头复位了。锦汐轻轻活动了两下，已经不那么疼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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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拿来一瓶跌打酒对锦汐道：“小爷忍着点，我给您抹点药酒。连抹三天，您这点儿伤就好了！”
锦汐五官抽到一起，两眼紧闭咬牙点了点头，竟是赴刑场的表情。大夫瞧的好笑，刚把药酒瓶塞拔开，药酒瓶子就劈手被秦啸抢去了。
秦啸往手心倒了点药酒，一手抓住锦汐脚腕子，另一只手猛的揉上去。
“啊！”饶是锦汐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一声惨叫。睁眼看见是秦啸在给她抹药酒，顿时在心里骂他小心眼，都说对不起了，至于这么整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