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专业找茬
第118章专业找茬
锦汐这次下了决心整治内宅，三天之内就将府中短工全辞退了。卖活契的都转成死契，不愿意转的，也不收他们的赎身银子，直接打发走。打发人快，往府里挑人却慢。半个月，也只挑了五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听说锦汐只要这五个人，再不买了，合欢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跑到书房逮住周博海道：“老爷好歹也是知府，由着六姑娘这么闹，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内宅的事儿我不管！”周博海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合欢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好。岂只是不好简直是大发雷霆的前兆，正犹豫要不要拦着，锦汐笑眯眯的捏着一封信从书房走出来，“母亲也同意我的做法！还说姨娘要是不习惯这里的水土，就回京城养着。”
“我不回京城！”合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手掌有意无意的摸着肚子，“我走了谁伺候老爷？”
锦汐朝合欢还没显形的肚子瞥了一眼，暗暗奇怪，算日子最少也有四个月了，她这肚子怎么还是平平的？难道是假孕？别人装怀孕有好处，她装怀孕非但没好处还可能被浸猪笼，就算脑子进水也不会这么做。
“你看什么？”锦汐一个劲的往她肚子上瞄，合欢益加紧张，侧过身拿帕子挡在小腹前喝道。
锦汐嘻嘻笑道：“我没瞧什么，就是想问姨娘一句，你那天去安阳候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瞧见同乡，琉璃姨娘一时高兴留我用晚饭，怎么，我在外面吃顿饭姑娘也要管？”问起何时回的，合欢脸色一白，搬出安阳候的侍妾琉璃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叉着腰喝问锦汐，“倒是姑娘好端端的上门做客，竟弄出人命，有空管我，您还是想想怎么脱罪吧！”
“我怎么脱罪不用姨娘操心，姨娘还是想想怎么留住父亲的心吧！”锦汐故作神秘的扬了扬手中二夫人写来的书信，“您一个人在这儿伺候，母亲可是很不放心阿！”
合欢的脸刷的白了，锦汐不想管她的闲事，自顾自往外走，却被合欢一把抓住胳膊，带着哭音道：“求姑娘救我一命！”
锦汐无语的看着合欢，她还什么都没说，合欢就吓成这样，要是得知二夫人替又纳了周博海两个姨娘送来，合欢不得吓死？这人以前的自信都哪儿去了？
“我知道一个大秘密，一定能帮姑娘脱罪，求姑娘也帮我。”笃定锦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合欢死死的拽着锦汐胳膊，不让她走。瞥见珍珠远远的过来，她竟像抓了火炭似的飞快的缩手，低声嘀咕了两句，转身隐到柱子后。
珍珠过来瞧见锦汐忙含笑施礼，“姑娘可瞧见我家姨娘？”
“她是什么东西，也值的我看着？”锦汐怒不可遏，瞪着珍珠，“哪家规矩正经姑娘要看着姨娘的？你要是不懂规矩趁早滚，别让我撵到头上，好说不好听。”
珍珠脸胀的通红，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恢复如初，含笑告退。锦汐盯着她一直出了院子，才转身去找合欢，柱子后哪还有合欢的踪迹。
合欢看见珍珠竟跟避猫鼠似的？锦汐回到莲香坞越琢磨合欢那句话越不对，什么叫珍珠要害她？珍珠虽然姿色不错，可也就比普通强点儿，还入不了周博海的眼。把合欢害了，她能得到什么？
似乎合欢从安阳候府回来，就变的古怪了，锦汐把艾妈妈找来问道：“我去安阳候府那天，姨娘和珍珠是几时回来的？”
艾妈妈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头绪，倒是从外面刚回来的金凤道：“大概是晚饭时分，我跟她是同时进府的。珍珠因为我没让路，还跟我嚷了几句。”
“她跟你吵？”锦汐诧异，珍珠虽然狂妄却知道金凤的厉害，平时都躲着走，那天居然敢跟金凤吵？
金凤也回过味来，皱眉想了片刻道：“姑娘一提醒，我倒是觉的那天珍珠的举止是有意的，好像提醒我注意她似的。而且……”顿了一下，金凤脸上的犹豫变成了笃定，“当时合欢应该不在那顶轿子里，抬轿子的婆子们脚上没用力，轿中肯定没人。”
锦汐半晌没说话，难怪合欢说她能帮自已脱罪，看来她是在安阳候府发现什么了。
金凤从怀里掏出锦汐画的那幅人像，放在桌上，“姑娘让我查的那个小丫头叫草儿，是百合的姨表妹，前天掉池塘淹死了。”
锦汐苦笑，她早料定安阳候府会斩草除根，不过是存了一丝侥幸想抢在头里，知道些什么没想到，还是落后了一步。现在她手上只有合欢这一张牌了！希望这张牌点数够大，别让她失望！“能不能查出来合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待金凤说话，喜鹊上前笑道：“这话就交给奴婢吧，府里头还是奴婢熟悉。”
锦汐点头，这事儿确实喜鹊去办更合适。喜鹊不愧是有名的包打听，不到一柱香功夫就回来道：“那天珍珠回来之后再没出去，姨娘也没露面。第二天中午她陪姨娘出门买胭脂，一顿饭的功夫回来的。姨娘来去都是坐的轿子，走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好，没说什么，回来的时候心情好，还给守门婆子打赏了。”
锦汐和金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了然，合欢好大胆子，敢用这种障眼法遮掩行踪，夜不归宿？她就不怕周博海去房里找她？
回想当天周博海从安阳候府回来，在书房呆了片刻就出府了，也是彻夜未归。锦汐心头的疑惑又重了几分，难道合欢胆子大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周博海的行踪？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马上又被她自已否定，合欢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被自已贴侍婢胁迫。越想越没头绪，锦汐索性换上一件男装，出门去找唐天彩拿利钱。
京城的铺子开了三个多月了，唐天彩前几天打发人来送信，说开张大吉，赚的盆满钵满，趁他这两天回来补货，得把干股利钱先拿回来。
跟秦啸那种人合作，银子落袋都不安，何况还没捏在手里。
一进唐家大门，锦汐就傻了，唐天彩正看着装车，一群侍卫模样的人有条不紊的抬着臬子装车，已装了十几车，地上整齐码着近百个箱笼，各个贴着水师衙门的火漆封印。瞧见锦汐，唐天彩忙过来嘿嘿笑道：“二东家怎么来了？这儿正乱，您去屋里喝茶！”
“你不是连夜要走吧！”锦汐吃惊的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唐天彩，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说唐天彩又黑又瘦只是跟他先前比，虽然还是胖子一枚，可比在客船上第一次见着他时瘦了几圈。“姓秦的不给你饭吃阿？”
依照锦汐对唐天彩的理解，他瘦成这样只有这一种可能。
唐天彩忽然扭捏起来，“不……不是，秦爷对小人很好。小人……订亲了！”
锦汐这下眼珠子真掉下来了，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原来男人也有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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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姑娘这么倒霉？”锦汐嘻嘻笑道，“什么时候成亲，我封个大红包给你！”
唐天彩脸腾的红成猴屁股，“是秦爷替小人做主聘下的，是京城有名的字画店庆云轩东家，廖家的次女。今年十五，极是温柔贤良，我父母也很喜欢她，定了腊月初五的日子。”
“谁给你当你的月老？”锦汐尖叫一声，直觉自已听岔了。唐天极又重复了一遍，锦汐张开手掌在自已眼前晃了两下，又伸手在唐天彩胳膊上拎起一小块肉，用力拧了半圈，唐天彩杀猪似的叫唤起来，锦汐才长长松了口气，不是做梦，怎么比做梦还离奇？
锦汐缓过神来，立刻连珠炮似的道：“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儿，你能听他的？那家伙除了会算计人，还会干什么？你亲眼见着那个廖姑娘了？你可别上了姓秦的当……”
“二东家……您……您别这么说秦公子！秦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样！”唐天彩急的直跺脚，一个劲的给锦汐使眼色，锦汐这会正义值飙升，哪还注意到这些，狠狠的朝他胳膊抽了一巴掌怒道：“你是不是为了抱他的大粗腿，想着反正能三妻四妾也无所谓，就胡乱答应了？你也不想想廖姑娘多可怜，千里迢迢的嫁到安阳，你根本不想好好对人家！”
想起被云家带走的三姑娘锦玥，锦汐一腔怒火全朝唐天彩来了，“男人都是混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是，没一个好东西！”
唐天彩觉的自已比窦娥还冤，明明是自家老爹不放心他的生意，偷偷跑到京城去瞧他，偶遇失散多年的好友廖诚，俩人定下的儿女亲家。又觉的秦啸身份高贵，请他出面做媒有面子，才定下的亲事。怎么到周姑娘嘴里，就好像他要拐卖良家妇女似的？
“二东家消消气，这是秦公子让我给您带来的东西，都是您爱吃的！”唐天彩瞧见里间门口站着那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激灵打了个冷战，端起桌上的食盒塞到锦汐手上，真恨不得拿块蜜饯把她嘴堵上。姑奶奶您不要命，我还要呢！
“谁要他的臭东西……”锦汐正在气头上甩手就把满满一食盒蜜饯摔在地上。唐天彩两眼一翻，就要装死。锦汐看着他这副软蛋模样更气，刚伸手揪住他前襟，还要继续骂，就听见背后有人磨牙。
如此熟悉的声音，锦汐脑子嗡的一声，以最快速度往门外跑，却被人从身后拎住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