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威胁 - 嫡女好嫁:绝色世子妃 - 苏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3章威胁

第33章威胁

肉墩墩的萧枫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外貌极具欺骗性,若不开口怎么看都是个忠厚老实人。此时表情诚恳地跟九公主玩文字游戏,然后又一副黄世仁的嘴脸追帐,从头到脚没有半分愧疚不安。“好!你们给本宫等着,这事儿没完!”九公主说不过萧枫,又不能拿公主的身份压人,气的差点吐血。天色渐晚,再耗下去她偷溜出宫的事儿就瞒不住了。她在欠赌帐和被云贵妃处罚之间权衡良久,才咬牙在萧枫递来的欠据上按了个手印,扔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九公主走后,锦汐才想到一件事。按萧枫的说法,打猎时她跟秦啸是手握手的,以此类推,锦纹跟小金人手握手,锦珏就是跟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睁眼胡说八道的平王世子萧枫手握手。想到萧枫这些话用不上几天功夫就会传的人尽皆知,锦汐跳河的心都有!

赌博害死人,大夫人……不会把她们的手剁下来吧?

秦啸嚷嚷够了,恨恨地朝锦汐挥了挥拳头,转身去跟小金人和萧枫分脏。留下心情沉重的锦汐两手平摊,看完左手看右手,感觉剁掉哪个也舍不得。

曲终人散,一场大戏从头看到尾的平王和云踪先生才从隐身的树影后出来。平王的国字脸上写满阴沉,“想不到我的平王府,竟成了赵家人挟恩邀宠的戏台!”

“你以为这出好戏是赵阁老一手操纵出来的?”云踪先生不知从哪儿捡来一个苹果,在胸前蹭两下,张嘴就咬。

“难道不是?”平王脸色更阴,“赵阁老一门心思想让赵无忧做九公主的附马,把九公主骗来大闹,无非是要昭告世人,九公主对赵无忧情有独钟,以此逼圣上下旨赐婚。”

“也许!”云踪先生不置可否地把咬了两口的苹果一扔,顺手从抄起矮几上不知是谁喝剩的半坛酒对着嘴牛饮。

平王眉头打皱,“先生认为此事与赵家无关?那赵阁老欲与先生联亲的说法从何而来?九公主住在深宫又是何人给她通风报信?”

云踪先生放下酒坛,两手一摊,“老夫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九门提督手下的包打听,你问老夫,老夫问谁?”远远望见秦啸牵着乌椎马离去,他话锋突然一转,“令郎今日无本起利,赚的不少阿!”

平王一愣,“先生是说此事与然儿有关?”

“老夫可没说!”云踪先生断然否认,拿袍子下摆把手上的酒渍擦干,拍拍屁股走人,“你慢慢想吧,老夫要回去看着我那个宝贝徒弟,别再被人欺负了!”

平王也不挽留,亲自送云踪先生出门后派人把萧枫叫到书房。萧枫刚进门,平王就一拍几案厉声骂道:“孽障!蒙骗九公主该当何罪?”

萧枫吓的一缩脖,“父王这话儿子听不懂阿?儿子哪敢招惹九公主,赛马是秦啸答应的,赌资是谢清逸出的,儿子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不得已才答应参与。儿子敢对天发誓,决没摸周家大姑娘的手,我们一进林子就分开了,猎物都是府中暗卫替儿子猎的,大管家可以给儿子做证。”

萧枫推的一干二净,平王又好气又好笑,“照你的意思,你一点错儿也没有?”

“儿子有错!”萧枫老实地点头。

“你错从何来?”

“儿子不应该让九公主签欠据,她要躲在宫中不出来,儿子没地方要帐去。”萧枫痛心疾首的回答令平王哭笑不得,只得怒骂一声,“小畜生,你还想着要赌债?非逼着本王把你送宗人府不成?”

萧枫吓的脸色煞白,猛地跪在平王跟前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明天就闭门思过,猎狗杀了,骰子砸了,再不跟秦啸那厮鬼混。儿子现在就去昌平伯府跟他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平王差点被萧枫气乐,“这一套你说多少回了,连词都不换,当本王是傻子?”

“儿子这也是一片孝心,父王就当是斑衣戏彩好了!”萧枫的眼泪竟像带了闸门似的,说收就收了,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还得请父王进宫找圣上帮孩儿要帐,不能便宜了九公主!最好能加点利息,不多,三分利就行!”

“滚!”平王无可奈何地摇头,萧枫这次却没像往常那样开溜,反倒直直地站在平王面前,脸上竟是难得的肃穆,“父王放心,孩儿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毫无心机不思进取,整日熬鹰斗犬、花天酒地,成为大历皇族中最无能最无用之人!”

平王抬头看着几乎与自已一样高的嫡长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头五味杂阵,喉结耸动半晌,终究只是一声长叹。

出了平王府,云踪先生没往周府的方向走,反到沿着扑鼻的酒香东拐西拐,最终拐进巷子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洒馆。黑乎乎的小酒馆里只有两张桌子,一张上面堆着杂物,一个身穿墨青色箭袖的少年坐在另一张桌子边,正就着一碟盐渍茴香豆自斟自饮。

云踪先生一屁股坐在少年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少年道:“独乐不如众乐,小哥不请老夫喝一杯?”

少年头也不抬,“美酒难得,我为什么要请你?”

酒香把云踪先生肚子里的酒虫勾得上下翻滚,他咽了咽口水,啧啧嘴道:“秦公子把贵逾黄金的瓮头春沿途倒在路上引老夫来,不会只是为了馋老夫吧?有话就说,不必绕圈子!”

秦啸这才抬头从桌子底下拎起一个没开封的酒坛,放到云踪先生跟前,眯起眼笑道:,“你倒有些本事,值得我叫你一声师父!”

云踪先生一撇嘴,“一坛酒就想让老夫收下你?老夫何时卖的如此便宜?”

秦啸半边身子往油腻腻的杂木桌子上一靠,笑道:“我为了救你那个什么传人一命,得罪了九公主,这价钱可不低!”

云踪先生突然坐直身子,瀚海般的眼波凌厉如刀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啸。秦啸心头蓬的一震,瞬间,强烈的压迫感遍布全身,呼吸也变得滞涩起来。他被云踪先生眼中的杀机逼得险些无法自持,手指下意识地搭在袖箭的机括上。此时,云踪先生却缓缓挪开眼睛,无处不在的杀气顿消,秦啸也缓缓松开扣着袖箭的手指。他脸上始终没有一丝惧意,可他自已却知道,背心的冷汗已浸透了衣裳。

自小到大,他时时都处在悬崖边上,却从来没像方才那么接近死亡。他毫不怀疑,只要云踪先生出手,他决没有逃脱的可能。

“无论你想做什么,无论你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你都给老夫记好了,敢打那丫头的主意,老夫不介意把你挫骨扬灰!”云踪先生拍开泥封,慢慢品了一口,淡淡地道:“九公主也好、赵无忧也罢,老夫不管你要害谁,但是敢拿那丫头当棋子,死的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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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踪先生声音很清淡,若不细听还以为是长者在和蔼的教导晚辈。秦啸却知道他决不是开玩笑,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神情郑重起来,“我没有害她的意思!”

“没有最好,这次的事情到底为止,老夫决不想看到第二次!”云踪先生起身要走,却听身后噗通一声,秦啸笔直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请先生收我做学生!”

云踪先生停都没停,抬脚继续走,秦啸似乎没看见云踪先生已走出房门,继续磕头,朗声道:“请先生看在我生父当年那一句善言的份上,收我为学生!”

庆远伯劝谏钦宗不要按宫规殉葬眉嘉的那一句善言?云踪先生脚下一顿,已踏出房门的那只脚慢慢的收了回来,他的确欠庆远伯一个人情!

云踪先生走远,易容成酒保的沈大夫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秦啸,“少爷,云踪先生提的入门条件太苛刻了,幽幽众口,您人单势薄怎么能堵得住?”

秦啸剑眉微挑,满不在乎地一笑,不就是保住那个小傻子的清誉吗。别人办不到,对他而言,却是小事一桩!

回到周府,锦汐没敢回自已的雪枫阁,领着锦纹直接躲进萌德堂当缩头乌龟。大夫人就算想扒了她俩的皮,也不来到萌德堂抓人。躲一时是一时,锦汐暗中求神拜佛希望云踪先生赶紧回来,救她一命。左等右等,晚饭后,烂醉如泥的云踪先生才被人抬回来。

看着千呼万唤也不醒的云踪先生,锦汐恨不得踹他两脚,要不是他非带着自已去平王府,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吗?

锦纹拉住要暴走的锦汐,期期艾艾地道:“大姐一回府就去跪祠堂,要不……我们也去吧!”

跪祠堂能不能免灾暂且不说,最起码有认错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阿!锦汐无奈地点点头,轻车熟路地在架子上翻出四本一样厚的书册,两本绑在自已膝盖上,两本递给锦纹。锦纹迟疑一下,也有样学样,撩起裙子把绵纸书册拿带子绑在膝盖上。

扭脸看见锦汐拿帕子包一包点心塞进怀里,又往袖子里藏苹果,锦纹迟疑地道:“这样……不好吧?”

锦汐白了她一眼,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跟老祖宗沟通!

全身上下准备停当,锦汐拉着锦纹正准备出门,就听见躺在床上的云踪先生一翻身,随手从枕边抓起一本书朝锦汐扔过来,鼻子里哼道:“哪也不许去,就跪在院子里背书!不背完来不许吃饭!”

锦汐捏着那本两百多页的书,两眼一翻,觉得自已还是拿根绳吊死来的痛快。这么厚一本,背完的话,不跪死也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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