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画廊深处旧作寻
昏黄的烛火摇曳，将舒瑶和凤凛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废弃庄园一行，他们虽然救治了突发疾病的庄主，却并未能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线索又一次中断，二人只得回到舒府，寄希望于从那幅诡异的画像入手，寻找突破口。
舒府的画廊位于西院，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这里收藏着舒家族人历年来的收藏，从山水花鸟到人物肖像，应有尽有。舒瑶对书画颇有研究，此刻却无心欣赏，她的目光在每一幅画作上快速扫过，寻找着与那画像中人物相似的面容。
凤凛跟在她身后，目光沉静如水。他虽然不懂书画，但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他注意到，舒瑶在某些画作前会刻意停留，仔细端详，便也跟着驻足，试图从那些人物的眉眼、服饰中找到蛛丝马迹。
“你看这幅，”舒瑶指着墙上的一幅仕女图，眉头微蹙，“这女子的发髻和画像中人的很相似，只是……”
“只是这女子的面容与画像中人相差甚远。”凤凛接过了她的话头。
舒瑶点点头，神情愈发凝重。他们已经在这画廊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却依然一无所获。难道，那幅画像中的人，真的与舒家没有任何关系吗？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画廊入口传来……
脚步声渐近，一个轻佻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廊中回荡：“哟，这不是瑶妹和凤公子吗？怎么有雅兴跑到这满是灰尘的地方来？”
来人正是舒瑶的堂兄，柳公子舒云飞。他摇着一把折扇，施施然走了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他们面前那幅仕女图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舒瑶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淡淡道：“随便看看罢了，柳公子有何指教？”
舒云飞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他们身旁，装模作样地欣赏起画作来。他一会儿拿起一幅山水画挡住他们的视线，一会儿又指着另一幅花鸟图高谈阔论，声音之大，几乎要掀翻画廊的屋顶。
凤凛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将舒瑶护在身后，冷眼旁观着舒云飞的表演。他知道，舒云飞向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对书画更是一窍不通，今日特意跑到这画廊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舒云飞闹腾了一阵，见舒瑶和凤凛都不为所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到底在找什么？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宝贝，想要私藏起来吧？”
舒瑶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柳公子说笑了，我们只是随便看看，能发现什么宝贝？”
“是吗？”舒云飞显然不信，他将手中的折扇一合，目光锐利地盯着舒瑶，“我劝你们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舒瑶正欲反驳，却被凤凛拦住。他上前一步，将舒瑶挡在身后，目光冷冷地射向舒云飞，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柳公子，请你自重。”
凤凛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柳公子慎言，你口口声声宝贝，私藏，将自己的龌龊心思强加于人，才是真正的自重二字，无从谈起！”
舒云飞被凤凛的气势所慑，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指着凤凛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舒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瑶儿的事，便是我的事。”凤凛语气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你若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大打出手，舒瑶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深知舒云飞的秉性，蛮横无理，若真的与凤凛起了冲突，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
“够了！”舒瑶厉声喝道，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柳公子，你若真对家族的画作上心，便请自便，不必在此打扰我们。”
说完，她不再理会舒云飞，拉着凤凛走到画廊的另一侧，继续寻找着那幅与画像相似的人物画。她心中隐隐觉得，那幅画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能够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凤凛见舒瑶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言，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她一起寻找。画廊很大，里面收藏着历代舒家收集的字画，数量众多，想要找到一幅特定的画作，无异于大海捞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几乎将整个画廊都翻遍了，却依然没有找到那幅画。就在舒瑶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一幅画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仕女图，画风古朴，色彩淡雅，虽然历经岁月洗礼，却依然保存完好。画中的女子身着淡蓝色衣裙，眉目清秀，神情温柔，与那幅奇怪画像中的人物有七八分相似。
舒瑶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到画前，仔细端详起来。
“找到了？”凤凛见她神色有异，也跟着走了过来。
“你看，”舒瑶指着画中的女子，压低声音说道，“她和画像中的人是不是很像？”
凤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画中女子与那幅奇怪画像中的人物有很多相似之处，无论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十分接近，只是画像中的人物更加年轻一些，而这幅画中的女子则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难道……”舒瑶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抢夺她手中的画卷。
“舒瑶，把画给我！”
“舒瑶，把画给我！”柳公子面目狰狞，一双眼眸中满是贪婪和疯狂，与之前翩翩公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舒瑶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手中的画卷险些被他夺走。她迅速反应过来，将画卷紧紧抱在胸前，警惕地盯着柳公子，质问道：“柳公子，你这是何意？”
“何意？这幅画本就该是我的！”柳公子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找了它许久，绝不能让你捷足先登！”
凤凛见状，心中警铃大作。柳公子突如其来的转变，以及他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都表明这幅画绝非凡品，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柳公子，你冷静些，”凤凛上前一步，将舒瑶护在身后，“好好说话，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幅画？”
“哼，你一个外人懂什么！”柳公子不屑地瞥了凤凛一眼，“这幅画关系到我柳家……”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巴，眼神闪烁，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关系到你柳家什么？”舒瑶追问道，心中疑惑更甚。她从未听说过舒家和柳家之间还有什么瓜葛，更不知道这幅画与柳家有何关联。
柳公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关于这幅画的传闻，一时激动，失态了。”
“传闻？什么传闻？”舒瑶显然不信他的说辞，追问道。
柳公子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只是家族中流传的一些无稽之谈，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他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是令人怀疑。舒瑶刚想继续追问，却见柳公子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再言语，而是猛地朝她扑了过来，目标直指她手中的画卷。
“舒瑶小心！”凤凛眼疾手快，一把将舒瑶拉到身后，自己则迎面挡了上去，与柳公子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