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三个十年

三十多个人，一场大水都淹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如逢雷击，实在是太相似了！十年前，二十年前，同样发生了两桩与桩洞、水井有关的大事故。

可是……李大师不是说他把蛇窝子端了吗？那蛇患不是完蛋了吗？

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工地桩洞中，浮着的那条蛇患死尸啊！

我把这事儿跟刘老六说了，刘老六闻言仍旧不以为意，他说：“李大师亲手灭了蛇患，你是知道的！再说了，总不能这之后就再也不发生大型安全事故了吧？”

刘老六说的也对，不能牵强地把所有事故都与蛇患相连。

可是，在走廊里遇见的那出殡队伍又怎么说呢？

难道真的不过是一场窒息后的幻觉？

刘老六没有理会我这一套，自顾自穿了一身条纹西服，把头梳得跟东南亚华侨似的，就出门了。

我知道老小子这是又去满足飞红姐了。

飞红姐的眼光多么low我就不说了，心里全是那电梯井还有三十几条鲜活的生命。

我在我们公司租用的门脸房里待着，一时间无聊，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不知几时，门被推开了，一阵冬天凛冽的凉风灌进来。

我立即惊醒，裹了裹羽绒服，才发现门口不知道几时走进来了一个人。

“啊，你好！”我以为这是来了客户了。

对方也不出声，一直低着头。

我揉了一把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对方顺着长发往下淌着水。

我吓了一跳，此时还是冬天的末尾，对方额头上满头是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先生，您这是……？”我试着问道。

对方却不说话，径自朝我走来。

我就看见他走过的地面上，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湿鞋印。

我只觉得砰砰的心跳，就快跳出了嗓子眼，这他妈是整个人丢进了水里。

他离我大概一臂距离时，猛然抬起头看着我。

那一双眸子，突出得骇人，然后大口大口往外呕着水。

水如瀑布，落在写字台上，我忽然一个惊醒，眼前什么人也没有。

原来是个梦。

我正在宽慰着自己的惊吓，却发现写字台上的几张传单都湿透了。

我直觉头皮发麻。

一起身，我又看见地面上一排湿鞋印留在地上。

“刚才……是真的？”我见势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我一下子联想到了电梯井里被淹死的那些人。

妈的，他们怎么找上门了？又不是我害的！

我也顾不得一身冷汗，赶紧裹了裹羽绒服，路上买了二斤水果就去找廖阿婆。

这段时间，我是真心地很依赖廖阿婆。

廖阿婆眼盲心不盲，对于这些怪力乱神，老太太跟面镜子似的。

我打了个车，径自到了廖阿婆家里。

天太冷，花妮子就躲在被窝里不肯起床。

我剥了个橘子给花妮子吃，自己则说起了电梯井里淹死三十人的事儿。

廖阿婆闻言，眉头忽然一皱。

“没道理啊！李大师说蛇患除了，应该就是除了！”廖阿婆不解道。

“廖阿婆，如今李大师不知所踪，会不会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蛇患除不掉，所以一早跑路了？”

廖阿婆闻言脸色一变，不悦地说道：“哼，李大师的本事你个毛头小子怎么能知道！”

我见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又说道：“阿婆，我就是不知道李大师为何不辞而别啊！”

廖阿婆吁出口气，又道：“哼，说出来就怕你害怕了！”

我赶紧瞅着廖阿婆往下说，却听花妮子嘴里包着橘子说道：“李爷爷要扎纸人！”

“什么？”我不解道。

廖阿婆幽幽说道：“李大师要靠扎纸人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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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满脸更是惊诧不解的神色。

廖阿婆道：“李大师小半辈子都在与蛇患为敌，他一直在找蛇患，要除了蛇患！

可是蛇患行踪不定，变化无常，为此李大师没少错杀无辜的蛇类。因而积怨极重，也损了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