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疯子
砰——重物落地。
京以珠提前一步梭影离开,右手持剑左手持枪,站在离丁火三米远的位置,用不可置信又早有预料一般的眼神看他。
“…草他爹的……”她当时确实有在怀疑这是真的封隐,以至于杀他时都带着怒火。
谁让他的能力太还原了!毫无破绽啊!京以珠都被自己蠢笑了一下。
丁火没有得以重新站起,他的伤势太过严重了,以至于共生力爆率太高,既不能维持模拟表象,更不可能自身治愈。
京以珠看着他的本体特征逐渐显露,属于封隐的白发逐渐变色,成为丁火的金色。
“你是一个尽职的coser.”京以珠忍不住嗤笑道,她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爆刺枪的枪口抵住他的额头:“拜拜。”
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京以珠的身体突然被人踹歪了一下,那颗子弹轨道偏移,击中了丁火的耳朵旁边。
“这出戏落幕了,”庚金收脚站稳,“不得不说,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想。”
京以珠甩甩脑袋,眼球转动,剜着他。
她的头一直剧痛着,身体已经发出疲惫的警示,但京以珠只是干咽了咽口水,手指缓慢握紧剑柄,将左手的爆刺枪卡进她的裤腰里。
庚金瞟了一眼她的腿,皮肤白皙,肌肉匀称,绝对是标准解剖范本。
京以珠注意到这目光,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流氓。”
流氓:“你的腿适合解剖。”
他实话实说,京以珠说:“借口。”
庚金:“……”
“我直说,他活不了了。”京以珠冲他手里提着的丁火扬扬下巴,“你白救。”
庚金置若罔闻,转身道:“钱打账上。”
京以珠挽了个剑花,径直往他那边走,似是并不理会他的话,蛇鳞飘在她身旁。
“给现金可以吗?”她问。
庚金停下脚步,“…你有吗?”
“我有,但是,”京以珠微笑:“你也得有命收啊——”
语毕,京以珠突然梭影,下一秒一大片白色根系盘踞在一楼的地面上,建筑的墙壁上都覆盖了一些。庚金欲想先将丁火转移,却不料京以珠直接莽了上来,毫不留情地割开了丁火的喉咙。
因心脏失血太多,以至于颈动脉的血都没有成为喷泉,只噗呲淌出身体。四棱剑割开的脖子只有一些皮肉连接,庚金低头看着他已经死绝了的雇主,缓缓道:“钱还没收到呢…”
京以珠站在他身后,转身勾手:“来吧,一对一了。”
“…为了逃单无所不用其极,你这个贱女人…”庚金的面庞上氤氲着暴怒之意,京以珠一点儿不怵,还笑:“我有钱,当然是建立在你能收到的前提下。”
男人扔开尸体,在京以珠的视野里沉进脚底的根系里,京以珠踏上一片蛇鳞,翻身一跃至二楼的外廊之上,感官戒备地感知四周所有动静。
冷兵器対炝的铮鸣声刺耳,京以珠立刻下腰梭影绕后,身体撞碎了几颗孢子,她不确定有没有毒效,只能逼迫自己的呼吸系统高强度待机了。
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人影,京以珠确认庚金还在自己面前,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下意识侧身躲过几根节肢体,翻身挥剑,四棱剑磕在坚硬的甲壳上,没砍动…
定睛一瞧,果然是局部身体硬化。
那就挨个地方试。蛇鳞迸发在这个陌生男性社员的身旁,齐齐刺向各个部位,京以珠在绕开庚金的袭击时,听见一声闷哼。
肋骨处。
梭影转移位置,京以珠秉着呼吸一脚踹上围栏借力,四棱剑瞬间埋入这个男人的脊背中间,卡在了肋骨里,紧接着,搅动…
得以蓄力,毫不留情地砍断他半截身体,内脏哗啦一下从切口带出来,啪嗒一声砸在地面上。
左手臂在流血…好痛…
京以珠先确认这男性的死亡,然后才缓缓低头,一瞧,看见了她的血肉骨头。
血白色的,皮肉已经被削开剥离两厘米。
左手的疼痛不断翻涌在她的神经系统里,京以珠缓慢呼气,梭影转移位置后一鼓作气脱下制服,捆在手臂上作简易包扎。
鼻腔的血腥味让她几乎嗅不到其他气味,京以珠将四棱剑握紧,再一次确认当下局势。
北墙社的几个未散开的社员仍然伫立在建筑的各个角落,不过神色凝重,京以珠猜测这是她杀了丁火的震慑效果。
毕竟就算有自告奋勇上前阻拦她的,现在连尸体都已经湮灭了。
庚金被京以珠不要脸的做法气得恼火,雇主不仅被她杀了,她还想逃单。他本来对她的存在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举措,只要不妨碍到他的雇主就行…
但京以珠非要…赶尽杀绝。
那就别怪他葬送此人的大好生命了。
京以珠的舌尖舔了舔口腔里的软肉,不知道是伤到了哪儿,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白色根系亮起柔和的莹光,将建筑内的亮面物体映射反光,京以珠因失血而惨白的面庞更是毫无血色,颜色已经抵达极度的白。
庚金不会放过她。京以珠有自知之明,而当然,她也没打算放过他——就庚金把她砸墙上那一下,足以称得上袭击公职人员。
她啐出一口血水,食指点击着四棱剑的剑柄,在一个呼吸后,凌厉的风啸声直直逼近她的左侧脑。
不得不说,庚金的腿脚功夫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