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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旧梦

中元旧梦

“小叔叔!救火!救火——”李京兰跑起来,嘴里大声叫嚷道。

苗禹州所指方向,正是李府的西园,是李敏最小的胞弟李秀的院子。李秀生下来就得了软骨症,一直住在李家,得李敏照拂着。李敏一家迁至汴京时,李秀执意要待在大名府,李敏也只得同意,索性这些年,李秀身边有个叫曹生的得力下人照料着。

火势愈涨愈冲,李京兰脚下生风,已经闻得到烧焦味儿。她大声的呼喊,在到了西园门前,终于招来了府兵。顾不得其他,李京兰抢过一桶水,便跑着进了院子。火势就是从李秀的房间里窜出来的,很明显,就是冲着李秀来的!

耳边霹雳啪啦作响,眼前的火势陡然窜高。丢进去的水囊已经压不住火势。

“水龙!水龙呢?丢这些管个屁用!”情急之下,李京兰破口质问身旁的人。

“小姐,水龙被捅破了,咱们正从旁的院子里派调呢!”下人扯着嗓门说。

“锦书——”苗禹州手里提着两三个水囊,“他们的动作很快的,你——锦书!”

李京兰抢过他手里的水囊,往自己身上浇透,一个箭步冲进了房中!

“锦书——”苗禹州先是一惊,随即想都没想便照着李京兰的动作,湿透了全身,冲入大火中。

穿过熏天的火势,李京兰匍匐地上,直奔内室,长久的军营生活,练就了她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很快她便看到了趴在花架旁的李秀。李京兰双眼一亮,膝下用力,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小叔叔——”李京兰终于将李秀抱在怀里。

庆幸的是,李秀竟然睁开了眼睛:“锦书——”

虽没发出声音来,却能看得出口型。李京兰揪着的心终于松了,她弓着身子,将李秀抱在怀里。李秀抓挠着她的衣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京兰以为李秀在害怕,眼睛环视四周的火势,口中安慰着李秀:“小叔叔,别怕,我们这就出去!”

只是没想到李秀还是一个劲地抓挠着她的衣服,撕扯地厉害,李京兰纳闷地看向怀里的人,看着李秀抗拒的表情,才反应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六个字的含义。

李京兰无奈地劝解李秀:“小叔叔,都这个时候了,保命要紧啊!主要是你这身体,我也背不住你啊!背着你会滑下来的!”

李秀似乎听不进去她的话,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呜咽着,撕扯着李京兰的衣服。

李京兰一脸的无奈,脑中就浮现出当初全家进京时,父亲拗不过小叔叔,只得任他留在了大名府,那无奈的表情,与她此刻,如出一辙!时隔多年,李京兰终于体会到了父亲当年的心情。

“小叔叔,您就别扯我了!再扯下去,咱俩都得去见太祖爷去!”李京兰放了狠话。

李秀紧皱着眉头,感受着身周的灼烧感,内心的抗拒令他整张脸的表情都扭曲了。他依旧紧紧抓着李京兰的衣服,但终于不再是撕扯了。

李京兰也不管他,这点力气在她这儿根本算不得什么。她一边观察火势,一边变换出去的路线,谨慎却果断。没几步就碰上了随着她进来的苗禹州。

她眼中一惊,厉声问:“你进来作甚!”

“你一人怎么行!”苗禹州眉宇间尽是担忧。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李京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李秀,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这苗禹州和她的小叔叔是一样的性子!

“禹兄啊,禹兄......”李京兰说不出一个字来。

苗禹州握上她的胳膊,关切的眼神要溢出来:“锦书,你无碍吧?”

李京兰抿着嘴,努力挤出一个笑:“你跟进来倒也是好事,到了门口,你将我小叔叔抱出去吧,我是女儿身,外头下人众多,我抱着他恐多有不便。”

李秀此刻也睁开了眼,眼巴巴地盯着苗禹州看。

“交给我吧!”苗禹州重重地点点头。

外头的火势逐渐小了,李京兰猜想一定是水龙到位了。李秀安然无恙,她便放了心,行至门前,她将怀里的李秀交给了苗禹州。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保李秀的面子的这一举动,竟然成为了日后父亲给她安排婚事的理由。毕竟,苗禹州在一众李府的下人面前,将李秀完好无损地救了出来,这对李敏来说,是极大的恩情!

一场火灾终于是有惊无险,李京兰命下人拿了兄长留在府中的旧衣物,先教苗禹州对付着换上了,自己也回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便意外地见一脸担忧的南歌守在门外。这时,苗禹州也过来了。

“小叔叔已经安顿好了,锦书,你别担心了。”苗禹州宽她的心。

“今日多谢禹兄了。”李京兰抱拳行礼。

苗禹州打量了眼身旁的南歌,觉着脸生也没多问,与李京兰道了别,便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李京兰心下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苗禹州顺口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不过是自己多虑了吧,李京兰又在心里笑自己,苗禹州毕竟是个谦谦君子,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安了心,李京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南歌的身上:“你怎么来了?”

“我听外头有人喊李府着火了,就心急了,赶忙跑来瞧瞧你!”南歌一脸担忧,心有余悸,“听下人说你无事,在房内换衣服,这才放心。”

“我没事,”李京兰擡手放在南歌的肩膀上,以示宽慰,后又觉不妥,缓缓拿开来,勾了勾嘴角,“劳你挂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最好了。”南歌喃喃道。

往日的淡定与傲气不在,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担忧,李京兰看着这样的南歌,忽然有种上手摸头安慰南歌的冲动。只是她最终克制住了,南歌于她的感情不同旁人,她不能教她误会了去。

“如何起了火,你可教下人查了么?”南歌问她。

夜已深,微凉,李京兰将南歌带进了正堂。下人端来了茶水菓子,李京兰拿起一块递给南歌。

“查了,许是歹人放的火,只是没想到,我李府的木材可不是普通的木,想烧掉可不容易,”李京兰搓着手指说,“着了火的都是些易燃的外物,房子是无事的。要紧的是我那小叔叔自小得了软骨病,常年卧床,动弹不得,如今也好,经这么一场,想必他也就不会执意待在老家了。去汴京,我们能更好地照料他。”

“此次便要接小叔叔走么?”南歌神色一紧。

“嗯。汴京的气候养人,事不宜迟,明日收拾收拾,就带他走。”李京兰说。

南歌眸色一黯,手中捏着菓子,唇上还挂着一点碎屑,语调低沉:“李府呢?”

“还有叔叔婶婶们呢,留给他们住,”李京兰瞧着南歌的神色,看出了什么,随即轻松地说,“我随时都能回来的。”

南歌听后抿了抿嘴,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擡头浅笑着,说:“我方才试探过了季大人,似乎,他对我的契书并不在乎。”

“你如何试探的?”听南歌提起这事,李京兰探了探身子,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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