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吻
夜吻
何圣薇几乎要对席聿宁生出感激了。虽然他没有任何催促她的举动，但她仍然庆幸他的车子出现得如此及时。“我该回去了，和你见面很高兴，西源。”两人信步走下楼梯来到门口，侍者殷勤地递来两把雨伞。“一把就够了。“杜西源接过，撑在自己与何圣薇的头顶。“还会有下次吗？”他眼角下耷，小狗一样的眼神。“会的，作为朋友。”何圣薇回避他的目光，手插进风衣口袋，看向街对面的方向，“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杜西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竖琴形状的灯柱下，席聿宁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长身而立，面容平静。他隔着雨帘望过来。细雨的白噪音混合着餐厅门廊传来的提琴声，像一首夜晚的抒情诗。适逢一辆轿车驶过，溅起轻微水花，为抒情诗填上几多韵脚。而席聿宁踏着诗歌的音符，阔步走到何圣薇面前，伸出手，将她从杜西源的伞下揽到自己身侧。“这家餐厅看起来不错。”他眉目含笑，看向自己的妻子。“多亏西源推荐，”何圣薇挽住他手臂，语气亲热，“下次我们过来试试。”席聿宁垂眸，温柔回应，“当然好。”杜西源的眼神在二人交扣的十指上停留一瞬，复看向席聿宁，礼貌开口。“席先生。”“杜教授。”席聿宁唇角牵出一抹淡笑，“许久不见，你看起来神采依旧。”“席先生谬赞了，还没有恭喜你，成功当选总商会最年轻的副主席。”“没想到杜教授也关心商界新闻？”“商会举动事关越州经济的发展繁荣，即便作为普通市民，也会关心自己能不能多赚些钱。”“的确，既然承蒙理事会信任，我自然会全力协助主席，维护商界同仁的利益，推动越州经济更好发展。“席聿宁话锋一转，“不知杜教授此次回越州，是打算暂居，还是久留？”“我打算帮父亲打理公司。”“哦，”席聿宁状若恍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想法？”“没什么，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席先生应该能懂得。”“没错，”席聿宁颔首微笑，“希望杜氏一切顺利，替我向杜伯父问好。”“谢谢。”“是司机送你过来…
何圣薇几乎要对席聿宁生出感激了。
虽然他没有任何催促她的举动，但她仍然庆幸他的车子出现得如此及时。
“我该回去了，和你见面很高兴，西源。”
两人信步走下楼梯来到门口，侍者殷勤地递来两把雨伞。
“一把就够了。“杜西源接过，撑在自己与何圣薇的头顶。
“还会有下次吗？”
他眼角下耷，小狗一样的眼神。
“会的，作为朋友。”何圣薇回避他的目光，手插进风衣口袋，看向街对面的方向，“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杜西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竖琴形状的灯柱下，席聿宁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长身而立，面容平静。
他隔着雨帘望过来。细雨的白噪音混合着餐厅门廊传来的提琴声，像一首夜晚的抒情诗。
适逢一辆轿车驶过，溅起轻微水花，为抒情诗填上几多韵脚。
而席聿宁踏着诗歌的音符，阔步走到何圣薇面前，伸出手，将她从杜西源的伞下揽到自己身侧。
“这家餐厅看起来不错。”他眉目含笑，看向自己的妻子。
“多亏西源推荐，”何圣薇挽住他手臂，语气亲热，“下次我们过来试试。”
席聿宁垂眸，温柔回应，“当然好。”
杜西源的眼神在二人交扣的十指上停留一瞬，复看向席聿宁，礼貌开口。
“席先生。”
“杜教授。”席聿宁唇角牵出一抹淡笑，“许久不见，你看起来神采依旧。”
“席先生谬赞了，还没有恭喜你，成功当选总商会最年轻的副主席。”
“没想到杜教授也关心商界新闻？”
“商会举动事关越州经济的发展繁荣，即便作为普通市民，也会关心自己能不能多赚些钱。”
“的确，既然承蒙理事会信任，我自然会全力协助主席，维护商界同仁的利益，推动越州经济更好发展。“席聿宁话锋一转，“不知杜教授此次回越州，是打算暂居，还是久留？”
“我打算帮父亲打理公司。”
“哦，”席聿宁状若恍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想法？”
“没什么，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席先生应该能懂得。”
“没错，”席聿宁颔首微笑，“希望杜氏一切顺利，替我向杜伯父问好。”
“谢谢。”
“是司机送你过来？”
“我自己开车。”杜西源索性补充，“腿伤已经痊愈了。”
“恭喜。”席聿宁态度真诚，“既如此，我们就不多送了。”
一句“我们”，泾渭分明。
杜西源看向何圣薇，嘴唇动了动，终是客气地道别，“再见，席太太。”
何圣薇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到底还是没忍住。
“慢一点。”
杜西源展眉温和一笑，“好。”
目送杜西源离开的身影，何圣薇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瞬间松懈下来，挽住席聿宁手臂的手脱力般垂下。
席聿宁侧目而视，冷哼一声。
“哼什么？有话就说。”
“你的态度还真是亲切，“席聿宁幽幽开口，“拿我当工具人，还当着我的面和他眉来眼去，我连表达不满的权利都没有？”
“席聿宁，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什么工具人，什么眉来眼去？”
“何圣薇，你瞧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席聿宁侧身打量她，语带嘲弄，“对着他就轻言细语，对着我就恶语相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席聿宁，”何圣薇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讥讽，“你昨晚才说过，自己一点也不小气。”
“谁小气了，就事论事。”
“陪我逛逛吧，”许是雨夜气氛使然，何圣薇没心情和他斗嘴，“我还从来没有在下雨的晚上散过步。”
因为何圣薇重新挽住了自己，所以席聿宁勉勉强强，卖她一个面子。
越州的人们已经对下雨习以为常，街道的灯火和喧嚣丝毫未受影响。两个人共乘一伞，亲密依偎，漫无目的地压着马路。
何圣薇的目光被街边的各式店铺吸引，专注地欣赏浏览。而席聿宁的目光则在何圣薇身上。
方才他站在路灯之下，目睹何圣薇与杜西源一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的那股子不痛快，愈发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