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 - 玫瑰烙在左胸口 - 林未辛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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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盘桓郁结的那股情绪逐渐褪去。席聿宁把泪眼婆娑的女人放到床上,指腹轻柔地拨开她凌乱的长发,低下头,安抚性地想要吻她的额角。何圣薇把脸埋进枕头,没让他碰。席聿宁在床边沉默地坐了一晌,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臂传来的痛感。伤口已经严重裂开,绷带完全被血洇透。他起身离开卧室。破损的皮肉混着鲜血,解开纱布时有些许黏连,他索性一把扯掉。皮肉撕扯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他上的是军校,又服过兵役,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他今晚莫名有些矫情。觉得很疼。席聿宁伸手拿起药水,不经意间擡眼,发现何圣薇出现在眼前。她穿着一件雪青色真丝睡袍,腰带松垮地系了个结,倚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件睡袍他没见过,许是她新买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地灯,光线有些暗。两人目光相接,谁都没说话。席聿宁忽然想起了伦赛城的雾。12岁之前的童年时光,他是在那里度过的。作为一座老牌工业城市,一年里有大半个年头,伦赛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或浓或淡的灰紫色烟雾。烟雾中的繁华都市,像处在无尽穹顶之下若隐若现的蜃楼。看似美丽神秘,实则有害有毒。但他一度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中生活,搬回越州之后甚至有些怀念,像染上了一种怪异的瘾癖。如今的伦赛,经过多年的大力治理,早已重现蓝天,他故地重游的时候,也不由得厌恶起从前那样糟糕的空气。但当何圣薇穿着睡袍出现的时候,席聿宁忽然意识到,伦赛的紫色烟雾,他此生可能永远也戒不掉了。紫雾逐渐走近,虚幻的意象飘到眼前。何圣薇情绪整理得很快。她承认自己失去理智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珍视的人,杜西源是其中一个。这个她只能放在心里,念一念名字都觉得温暖的人,她忍受不了席聿宁用他来羞辱她。方才那个时候,她是真的起了杀意。但冷静下来,她又后悔了。毕竟她的任务是和席聿宁结婚,保持并增进夫妻关系。现在夫妻关系处得岌岌可危,任务推进不力,对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她离自由只差…

胸中盘桓郁结的那股情绪逐渐褪去。席聿宁把泪眼婆娑的女人放到床上,指腹轻柔地拨开她凌乱的长发,低下头,安抚性地想要吻她的额角。

何圣薇把脸埋进枕头,没让他碰。

席聿宁在床边沉默地坐了一晌,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臂传来的痛感。

伤口已经严重裂开,绷带完全被血洇透。

他起身离开卧室。

破损的皮肉混着鲜血,解开纱布时有些许黏连,他索性一把扯掉。

皮肉撕扯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他上的是军校,又服过兵役,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他今晚莫名有些矫情。

觉得很疼。

席聿宁伸手拿起药水,不经意间擡眼,发现何圣薇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一件雪青色真丝睡袍,腰带松垮地系了个结,倚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件睡袍他没见过,许是她新买的。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地灯,光线有些暗。

两人目光相接,谁都没说话。

席聿宁忽然想起了伦赛城的雾。

12岁之前的童年时光,他是在那里度过的。

作为一座老牌工业城市,一年里有大半个年头,伦赛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或浓或淡的灰紫色烟雾。

烟雾中的繁华都市,像处在无尽穹顶之下若隐若现的蜃楼。

看似美丽神秘,实则有害有毒。

但他一度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中生活,搬回越州之后甚至有些怀念,像染上了一种怪异的瘾癖。

如今的伦赛,经过多年的大力治理,早已重现蓝天,他故地重游的时候,也不由得厌恶起从前那样糟糕的空气。

但当何圣薇穿着睡袍出现的时候,席聿宁忽然意识到,伦赛的紫色烟雾,他此生可能永远也戒不掉了。

紫雾逐渐走近,虚幻的意象飘到眼前。

何圣薇情绪整理得很快。

她承认自己失去理智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珍视的人,杜西源是其中一个。

这个她只能放在心里,念一念名字都觉得温暖的人,她忍受不了席聿宁用他来羞辱她。方才那个时候,她是真的起了杀意。

但冷静下来,她又后悔了。

毕竟她的任务是和席聿宁结婚,保持并增进夫妻关系。现在夫妻关系处得岌岌可危,任务推进不力,对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她离自由只差一步之遥,怎么能因为个人情绪,导致任务失败功亏一篑

何圣薇爬起来,扶一扶快要折掉的腰,随手翻出件睡衣,略一思忖,又换了一件。

淡雅迷人的雪青色,席聿宁没见她穿过。

她走出“战场”,发现了目标。

席聿宁的状况比她狼狈多了。左臂挂了彩,脸上的指痕也清晰可见,脖子、后背、胸口更是遍布着抓痕和齿印,半分平日里的风度从容也无。

几相对比之下,他胸口那处旧伤疤显得无足轻重了。

这处旧伤,席聿宁从未提起,何圣薇也从未问过。但她识得出来,这是一处枪伤。

与心脏相距毫厘,再偏上些微,席聿宁就不能活生生坐在这里了。

看来想要席聿宁命的人,不只她一个。

何圣薇这样想着,在他旁边坐下,伸出手,想要帮忙包扎。

席聿宁挪开手臂,“我自己来。”

何圣薇顿了顿,站起身,毫无犹豫地扭头便走。

席聿宁一把抓住她手腕,情急之下牵动伤口,疼得他吸气。

“你还有没有点诚意”

何圣薇回过头,居高临下,冷眼看他。

“席聿宁,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怀疑或不满,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你放心,这次我不会给媒体可乘之机。”

她语气郑重,又显得云淡风轻。席聿宁眼睫颤动,手上力度收紧,嗓子有些哑。

“就那么想离我远远的”

“那你想怎么样,”何圣薇冷笑,“半个月不见,还没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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